待拓跋墨深歸返至乾清宮時,他猛地坐下,拳頭狠狠地打在了漢白玉案桌上,四處的宮婢見此狀,皆戰戰兢兢,無一敢上前來。
等他意識到失態之處時,發覺四周宮婢仍在,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出去了。
他不是沒有看見,溫情手裡像個寶貝一樣護着的東西,他知道自小溫情的性子雖活潑貪玩,但他卻始終無法摸透她的心思,她會不會想着那個男人,要離開他?
忽地,這樣的想法涌上心頭,他感到一陣害怕,失手將茶杯打翻,她若走了,那他又爲何要這皇位?
想至此,他突然起身向外喊道,“來人吶,朕要去棲梧宮用膳。”
擺駕至棲梧宮時,飯菜纔剛剛上桌,拓跋墨深四處瞧了瞧,問道:“皇后呢?”
一旁的紫玉答道,“回皇上,娘娘覺得衣服不合身,剛剛回內堂去換衣裳了。”
“好了,朕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
周圍宮人都退下時,拓跋墨深緩緩落了座,門外的德公公問道,“皇上,今日需老奴伺候嗎?”
只聽裡面聲音傳來,“不必,你們都在外頭候着!”
“喏。”
不一會,溫情便換好衣裳前來用膳,可她沒想到他居然現身於此處。
“皇上今日來,也沒有告訴臣妾一聲。”
“坐吧,朕今日來是想和你說說心裡話的。”
溫情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靜靜坐在那兒沒有答話。
“情兒,你是否在怪我?”
“臣妾不敢怪,畢竟臣妾背後有着溫家。”
拓跋墨深嘴角一勾,笑出了聲,“那意思是怪我?”
“臣妾豈敢,皇上是九五至尊。”
“拋開我是皇上的身份,溫情你到底怪我嗎?”
怒火在溫情的瞳孔中肆意拔高,“我怎會不怪?你我自小一起長大,你明明知道我心悅於他,可你爲何又故意將我納後?”
“那你可知我一直都心悅與你?”
“二哥哥,我自始至終都把你當做兄長,兄妹之情又怎可做男女情愛?我不知你如何成爲這九五至尊,但我知我從未肖想過這後位,而我之所以到如今都默不作聲,只不過是因爲溫家罷了。”
拓跋墨深望着離他有一丈距離,不肯落座的溫情,呵呵笑了兩聲,“我就知你會如此,可怎麼辦情兒,現在不止是溫家,整個天下都在我手裡,我想要你做我的皇后,怕是你的衛哥哥都不敢違抗皇命!”
聽至此,溫情跪到在地,“二哥哥,情兒求求你,看在我們兄妹多年的情分上,放情兒出宮吧!”
拓跋墨深向前走去,蹲下輕輕撫摸着梨花帶雨的小臉,“情兒,我自始至終沒有將你當做妹妹,再者你已爲後,又怎可能出宮再嫁做人婦?”
“二哥哥,只要你對外稱,皇后今夜薨了,我如何出宮對二哥哥你來說並非難事!”
他聽到這話突然站起,“皇后!不可能,你就安安心心在這宮裡陪我到老。來人!擺駕回宮!”
在離開時,他突然停下提醒溫情道,“皇后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你要想想溫家。”說罷,他大袖一揮便離開了。
一行清淚順着劃過她的臉頰,悲痛至極的她隨之倒在地上,“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