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璉澈的武功,臺下的那些人又豈是他的對手,所以這擂臺比試的結果不用看也猜得到結局,最後的勝者自然是他無疑了。
張員外笑呵呵的走到楚璉澈的跟前,朝着臺下的一衆人說道:“不知還有沒有人想要上臺挑戰的?”
經過幾輪比試,楚璉澈都是以絕對性的優勢擊敗了那些上前挑戰的人,試問現在又怎麼可能會有還敢上前挑戰。
張員外等了一會,見已經沒有人上臺了,也是便徑直宣佈道:“看來今日這擂臺的得主便是眼前這位英雄了。”
說着張員外朝着恭敬地站在身後的人揚了揚手,只見那名小廝快步走了上來,然後將適才呈現在衆人面前的那把匕首遞了過去,那位張員外接過匕首後轉而遞了過去,“按照事先約定好的,這把匕首是閣下的額外彩頭。”
楚璉澈伸手接了過去,淡淡的道了一句,“多謝。”
漸漸地,那些原本圍聚在擂臺下的那些人不知不覺的都四散而去了,只留下楚璉澈一行三人還有張府的人。
余光中,張員外瞧見站在擂臺下的兩個人,面色劃過了一抹疑惑,開口問了一句,“那二位是?”
楚璉澈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道了一句,“在下的夫人和貼身侍衛。”
聞言,只見那位張員外的表情怔了一下,似有些難以置信,比起難以置信,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有些許的惱意。
“既然如此,閣下又爲何要參加此番老朽爲了替小兒挑選護衛的擂臺。”
說這話的時候張員外這才細細的暗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剛纔因着他一心想要給自己的稚子選個武功高強的人,倒是未曾留意到這人無論是從氣質還是衣着打扮上看都不像是會給人做護衛的人。既然如此的話,那這人突然闖了進來又是做什麼,這不是故意要砸他的場子嘛。
“這把匕首在下的夫人看着比較喜歡,是以在下便想着贏下這把匕首送與夫人,攪了員外的擂臺在下在此先向員外道了一聲抱歉,不過員外此番設擂亦不過是爲了替自己的稚子找名護衛,在下既然上臺奪了這頭銜,拿了這匕首,自然便會兌現這個約定。”說到這裡楚璉澈轉而看向顧晨風,吩咐了一句,“晨風,這件事情你安排一下,抽掉一人明日到張員外的府中執行命令。”
得到指令後顧晨風頷了頷首,沉聲回了一句,“是,二爺。”
楚璉澈緩緩地點了點頭,而後再次轉而看向身旁的人,但見這位張員外一臉的狐疑,於是劍眉一挑,聲音清淡,似自言自語的道了一句,“看來張員外好像有些信不過在下,不過也是,對於一個於自己而言陌生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信了的。”
如此被問,卻見那位張員外並沒有做回答,只不過那臉上的表情卻是在明顯不過了。
楚璉澈笑了笑,但是笑意卻並未曾達到眼底,“既然如此,那不如這樣好了,在下讓我這貼身侍從先行隨員外回張府,明日
再另安排人前往張府,不知員外覺得如何?”
這話言罷後楚璉澈便靜靜地等着這位張員外的回答,倒也不急。半晌後,只見那位張員外緩緩地開了口,“這就不用了,想來以閣下的身份,自然不會言而無信不是嗎?”
楚璉澈點了點頭,“自然。”
想來這張員外自是個聰明人,倒不可能會執意讓自己或者是晨風隨着他去張府。
“員外能夠這般信得過在下,在下謝過。”最後,楚璉澈再次道了一聲謝,“明日在下定會遣人至張府。”
回府的路上,步雲卿看着將匕首遞至自己面前的人,卻並沒有立即伸手去接。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的。”思緒千迴百轉後步雲卿幽幽輕嘆了一聲,終是開口道了一句。
“什麼?”聞聲,楚璉澈擡頭,眼眸中帶着一絲不解的望向她。
步雲卿頓了頓,其實他是明白自己這句話指的是什麼意思的,只不過是不想承認,同自己道破罷了。
“其實你當知道並非一定要奪了這匕首不可的。”堂堂齊侯,又何須爲了自己而非得去爭擂臺奪匕首。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見你難得喜歡一件東西罷了。”關於這點楚璉澈倒是沒有否認,“你看看這匕首可還喜歡。”
見她遲遲未曾接過,楚璉澈不由又道了一句。
再次被提及步雲卿只得將那匕首接了過去,看着手中的匕首,其實心中倒是沒有甚多的思慮。原本她也就沒有對這匕首有太多的想法,只不過是想着日後自己獨身一人在外有個武器防身也是好的,於是在見着這匕首的時候便多瞧了那麼幾眼,不曾想倒是叫這人看在了眼中,錯會了自己的意思。
“我亦非習武之人,自然是不懂這些兵器的妙處的,想來侯爺當是最清楚不過了。”
但見楚璉澈的目光在那把匕首上看了看,繼而便緩緩說道:“這把匕首雖算不得是什麼,但卻也算雕工精琢,平日裡你若是拿來防身或是耍玩什麼的倒也算不錯。”
步雲卿淡淡一笑,然後將那匕首收了起來,“竹兒的婚期定在半個月後,想來這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一番忙碌了。”
“府中不是有婢女和下人,屆時需要做什麼吩咐一下他們即可。”他自然是不想見着她事事躬親,累着自己的,“轉了這麼久,想來你可能也有些累了,這會兒離到侯府還有些許的時辰,你先歇會兒好了。”
對於楚璉澈大的這一番思量步雲卿倒是沒有拒絕,只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身形稍稍往邊上輕輕一靠。這麼一靠,倒還真如楚璉澈說的那般,這人沒多久就陷入了淺眠當中,楚璉澈聽着緩緩傳來的清淺呼吸聲,望了過去。但見某人的頭隨着那馬車前進,一點一點,似睡得並不是安穩。
“晨風,將馬車在放緩一些。”楚璉澈一手掀開簾幔的一角,回首看了一眼睡着的人,將聲音壓低了幾分囑咐了一句。
聞言,顧晨風點了點
頭。
退回馬車內後楚璉澈坐在原位頓了一下,下一刻起身走到了對面的位置坐下,然後右手一伸,動作輕柔,儘量在避免不降身旁的人驚醒的情況下將步雲卿的頭往自己的身上撥了一下,然後以左手護着她的腰。
楚璉澈看着懷下的人,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一抹剪影,一時之間倒覺得這種時光較比懷中的人醒來時要溫馨的多。
但是這樣的相處自然不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馬車最終還是抵達了齊侯府的門口。
“二爺,到了。”
簾幔外,顧晨風將馬車停下後便轉身朝着馬車內的人低聲喚了一句,與此同時人已經跳下了馬車。
伴隨着這一聲話落,只見楚璉澈將目光看向懷中依舊還在睡着的人,勾脣輕嘆息了一聲,然後動作輕柔的將人攔腰抱了起來,踏出了馬車。
“二爺,這……”
顧晨風略有些詫異的看着掀開簾幔走了出來的兩道身影,只見楚璉澈朝着他微微的搖了搖頭,顧晨風猛然意識到這點,於是便立即收住了聲音。
楚璉澈抱着人徑直走進了齊侯府,然後朝着漓苑的方向走去,途中遇見初夏便吩咐她去了一些熱水送至內室。
初夏看着牀榻旁忙上忙下的人,不由得開口道了一句,“二爺,要不還是屬下來吧。”
聞言,楚璉澈回頭看了過去,見初夏仍舊還站在原地,於是道了一句,“不用了,你下去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初夏看着說完這句話便再次轉過身背對着自己的人,在原地頓了片刻後便躬身行了個禮,道了句,“那屬下告退。”
楚璉澈細細的替躺在牀上已然睡熟的人擦拭了一番,然後便將她雙手放進了錦被下,掖好了被角。代忙完這些後他便順勢在牀榻旁邊坐了一會,這才起身將燭火吹滅,徒留下兩顆夜明珠在內室亮着,平添了幾份微弱的燈光,
翌日,步雲卿悠悠的從夢中醒來後習慣性的閉着眼睛伸手伸了個懶腰,然後這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當目光落在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以及自己先躺着的地方,她的腦海中漸漸地浮現出昨日的情境。昨日回府的路上她應該是在馬車上睡着了,那麼最後應該是那個男人將自己送回房間的。
想到是這麼一回事後她便起身掀了被褥下了牀,恰逢她剛穿好繡花鞋,一人走了進來。
“夫人,你醒了?”初夏走進來看着正好剛剛起身的人,道了一句。
步雲卿朝着她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踏步走到一旁早先便備好的熱水和毛巾,洗漱了一番。
“竹兒的婚事定在半個月後,因爲時間較爲緊迫是以這段時日可能會稍稍忙一些,初夏,可能要辛苦你一些了。”
“夫人說的是什麼話,既然是夫人未曾開口,屬下也是當盡一份力的。”
步雲卿看着如此回答的人,不動聲色的斂了斂眸,那雙清許透徹的眼眸中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