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皇雲城帝國貴賓樓。
這是專門爲帝國重要來客準備的歇息之地。
十大城主自然被安排在貴賓樓,他們是帝國的管治基石,虧待任何人也不能虧待他們。
這是關英帝國王室待有功之臣從不吝嗇,但也絕不含糊。
昨日隨着馮連城第一站就是來這裡落腳,後來碰到其他九人,才被拉到定峰酒樓準備大食一頓,沒有想到衆人還沒食飯,就被半杯酒給搞到春香樓去了。
李源鳴看着這富麗堂皇的貴賓樓,也享受到這貴賓樓的照料,想起出了無望山脈後的第一宿住客棧,有牀被褥就高興得忘自己是誰。
現在躺在蠶絲被褥裡,享受着更高級的服務,明白爲什麼人要追權勢和名利,當溫飽解決後就開始解決物質和精神方面的享受,當這兩者擁有之時,就開始想着如何流芳百世。
前世是從最高處摔下來,權勢名利都享受過,而此時現在要爲生死四處逃竄,當解決生死之後,是不是再次來一次循環?
圍繞着這貴賓樓走一圈,看着關英帝國王室就在幾百丈外的地方,暗道:如何將贏誠拿下?
他老子贏在天想着長生不死,繼續穩坐帝君寶座。
他的幾個兒子卻不是如此想,這老不死的幾時死?自己好坐上那帝君寶座,從而號令整個千細大陸。
對待贏豐用吸引法則,對待贏誠他們用同室操戈?
讓贏在天將注意力放在家事上,那他對自己關注度降低了。
但目前需要人才,其他的暫時是小事,不能犯朦朧世界時的錯誤,收取各大城之時,才發現基礎太薄弱,導致捉襟見肘。
“老弟,在看什麼?”
一道聲音打斷李源鳴的思索,李源鳴看着十大城主從外面走過來,個個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絲毫沒有看出軟腳蝦的樣子。
“你們……”
“老弟,那酒還有嗎?給老哥幾個來一點儲備如何?”樊石基湊過來,手裡拿着酒壺道。
“老弟給我們也來一點。”
一時間,李源鳴被十人圍得水泄不通,十個老傢伙手裡面拿着酒壺在那爭着要分一點。
“諸位,只剩下壇底那一點酒了,那我現在給大家均勻分點,這酒不容易找的,以後想要的話,那需要各位鼎力相助才行,畢竟酒來之不易。”
李源鳴拿出那見底的酒,給衆人一一倒上一點,然後倒苦水道。
“看老弟講的,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包在老哥身上。”風雨城城主韋志強拍着胸口笑道。
“那是,只要老弟到了風雹城,吃喝玩樂算老哥頭上。”黃樹源聞着那葫蘆裡的酒香,一臉滿足的神情,拍了拍李源鳴肩膀道。
看着衆老鬼那個高興勁,李源鳴心裡也自嘆可惜,若不是你們對我有用,這好酒真的是糟蹋了。
衆老傢伙分到酒後一鬨而散,道:“老弟,我們先去洗漱一下,等下去看年輕武者比試。”
“希望這酒不會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李源鳴暗道。
這十個老鬼昨日以爲這小子肯定在酒裡下了何歡散或者其他料,但是他們運功一週後,沒有發現任何摧情藥,實在忍無可忍了,才一躍衝出去,跑到春香樓飽食一餐。
當努力耕耘一夜之後,發現身軀沒有半點疲勞之色,反而容光煥發,這幾百年未見的雄風,一下地動山搖爆發出來,過程好美妙,結果好舒坦,老樹真的要煥發一春了。
清晨起身後,在春香樓碰頭後,商議着向這小子再要點酒,看這酒真的有助於修煉與激活人體血脈,比以往煉體更加純粹。
當人的慾望一打開後,自然掉到別人爲他們設計的圈套裡。
關英帝國王室校場,座無虛席。
十大城主,先去向坐在高位的贏誠行君臣禮,在一陣寒喧後,又回到前排坐好。
李源鳴是馮連城的隨從只能坐在遠處的觀衆席上,觀看着今日年輕武者的比試。
那比武高臺上掛着喜慶的紅布,上面寫着:永無止境。
臺下坐着關英帝國二百歲以下的妖孽武者,都在眼睜睜的看着那主持人趕緊宣佈比試,儘快拿到獎勵,成爲關英帝國第一批重點培養對象。
一花白頭髮的老者,王境巔峰修爲,站在比武臺上,先是朝誠王方向行了一禮,然後手拿着旨意,朝在場的所有宣讀道。
“奉大王旨意,爲了帝國千秋萬業後繼有人,現決定在關英帝國中挑選二十名二百歲以下的修煉奇才,進行集中培養,讓你們得到最好的修煉資源,最好的武技,最好的帝境武者教導。”
“現有二百名武者報名,每十名武者中,只有一名能趕往到帝國培養名單,你們拿出所以潛力,打敗身前的武者,那你們將成爲帝國未來的繼承人。”
“爲了在兩日完成比試,倆人比試勝負限制在二十招內,否則將由裁判決定勝負,絕對做到公平公正。”
“將抽籤決定對戰方,紅色對同號的黑色,每一輪比試完後,將手中的籤號交上來,各位年輕武者,你們都聽知曉了嗎?”
那白髮老者揮手朝衆年輕武者高聲問道。
“知曉了。”
衆武者齊聲吶喊道,高呼道。
“好,大家上來抽籤決定對戰對手,你們將在這三座比試臺上決出勝負。”
在一陣喧鬧中,第一輪抽籤圓滿結束,一百場對戰名單一出來:
按尾號一、四、七,分到一號擂臺比試;
按尾號二、五、八,分到二號擂臺比試;
按尾號三、六、九,分到三號擂臺比試;
按尾號爲零的五組選手根據比試最後進行擂臺分配比方式場地。
李源鳴靜靜的看着這些清一色皇階境武者,講講是二百歲以下的同一階段,都是四十歲以下年輕武者,活了二百年的傢伙誰願意來參加這種比試,贏了不光彩,輸了丟老臉。
這些都不是重點,但比試臺上那可是二十招內見勝負,個個像仇人一般,手中利刃朝着對方狠狠招呼着,他們是妖孽,但和真正妖孽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
若不是馮連城講有各大城主來觀戰,李源鳴是不會來觀看這種比試,畢竟他們這種就是能戰勝王境巔峰武者,目前對自己幫助不大。
在眼花繚亂刀槍劍舞中,第一輪撕殺終於落下帷幕,勝者擡起那高傲的頭顱,敗者自已將那傷口進行包紮後,垂首走出校場,就這是未經挫折的年輕武者,在一次失敗中失去了之前的威風。
第二輪又在鮮血飛濺中結束,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李源鳴的眼裡,剛纔第一輪沒有注意到,現在終於發現荀何子竟然在擂臺上。
他師父是梭陽子,綽號‘一矛定江山’的大帝武者,爲什麼這小子會來參加這種比試?
看着荀何子那輕鬆淡寫的神情,真的十分想不通,五年前他皇境二重可以與自己打成平手,五年後戰力又如何?
看着修爲境界已經提升到皇境四重的荀何子,對手對戰中,根本沒有用到域,看來這五年他對道的參悟又有新的進展。
李源鳴這一關注不打緊,那荀何子竟然距離一百丈將他給認出來了,暗道:“這小子怎麼在這裡?今日要和他好好比試一番。”於是上前與那主持人一陣耳語後,老遠的站一擂臺一角。
“各位年輕武者,剛纔有一武者向本主持提議,要請現場觀衆中一位妖孽天才上臺了,參與比試,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那花白頭髮的老者在第三輪抽籤時,趁機問剩下的五十名武者道。
“他這樣不就是撿便宜了嗎?”有一年輕武者不滿道。
“可以讓兩名武者挑戰他,他贏留下,他輸了我走人。”荀何子上向建議道。
“這……”
主持人有點爲難了,這何荀子可是這五十名年輕武者中佼佼者,那人到底是誰,敢讓他作出如此決定?
“那我去將他請過來。”
荀何子未等主持人回答,幾個飛掠來到李源鳴向前,笑着抱拳道:“邱明,好久不見。”
“荀公子,你不在臺上比試跑來這裡做什麼?”
李源鳴對擂臺上的一切也聽清楚了,但他還以爲是別的武者,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跑到自己面前來,難道他之前已經發現自己了?
“請你去幫助我證明一件事情。”
荀何子拉起抱拳還禮的李源鳴,朝那比武臺上走去。
“你別將我扯到你們比試中呀,我是來關英帝國玩的。”
“你來了最好,先幫助我贏了這一場,然後我再告訴你爲什麼來參加這場比試。”
“荀何子,你真的如此決定?”那白髮老者剛纔去請示了贏誠,得到可以的回覆後,爲了尊重荀何子的意願,再問一次。
“各位兄弟,我荀何子今日在此鄭重宣告,你們任何一組能將這位兄弟擊敗,我將退出比試,你們倆人自動晉級下一輪。”
衆武者見到這傢伙竟然敢決出如此決定,這可是兩位妖孽天才的圍攻呀,在場的有誰能抵擋倆人的攻擊?
有幾對同組同號的年輕武者立馬上前,向主持申請向這小子挑戰。
“荀公子,你這是要勝還是輸?”
李源鳴對這荀何子搞這一出,難以理解,還是想問清楚,免得他輸了,這傢伙日後記恨他。
“你必須贏,贏了後告訴你一切。”荀何子傳音道。
“請這位公子挑選一組對手。”
白髮武者爲了對李源鳴表示尊重,讓他自己選擇一組武者。
李源鳴看了看近五組選手,隨意擡手指向一組道:“就他們。”然後伸手向荀何子藉手中劍。
衆人退下擂臺後,那一組武者向李源鳴抱拳行禮後,隨即施展刀劍朝這小子猛攻而來。
劍出無影。
刀如白練。
擂臺上刀劍氣在無形中劈斬向這小子。
一個使刀將其困住。
一個使劍將瞧其在破綻刺出致命一擊。
李源鳴爲了不驚世駭俗,施展身法躲避倆人的猛烈攻殺。
只見臺上刀光劍影追着這人在節節敗退。
每一次那刀劍的攻擊讓其險象環生,看得場上場下之人目瞪口呆,這小子這是上來找虐的嗎?
難道憑着步伐支撐到二十招有用嗎?根據裁判判定,還是敗。
在一陣陣議論中,轉眼間已經來到第十七招了。
衆人見到這傢伙在躲閃中圍繞着擂臺四處逃竄,不用講了,除非有奇蹟,否則這傢伙就這樣了。
那荀何子也太囂張了,憑什麼認爲這小子以一挑二能勝?
荀何子在臺下觀看,面上無任何變化,但心裡還是在打鼓:這小子這五年沒有變化嗎?不可能呀。
第十八招了。
李源鳴手中劍迎着倆人強攻,直接施展普通兩劍,朝進攻而來的刀劍擊去,只聽到‘噹噹’兩聲響。
那刀劍停頓剎那間。
一劍分二影,分別刺向倆人肩膀。
隨後兩朵血花飛濺。
李源鳴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坐在地上。
那倆人只感覺一停頓,隨後感到肩膀一陣疼痛。
心中想到完蛋了。
但看到那小子踉蹌的樣子,揮刀劍想上去攻殺,被裁判攔住了。
外行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裁判可是王境巔峰武者,自然看到這小子那一劍盪開兩刀劍,未經變化直接一劍分二影將兩人擊傷。
裁判隨後宣佈這一組人挑戰失敗,勝者乃這位公子。
那坐在贏誠前面一排的十大城主,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呀,這小子竟然捱到十八招才反擊,這就是他的真實水平?
轉而一想,一人面對倆個妖孽天才攻擊,能勝已經不錯了。
況且這小子才皇境一重修爲,那倆人可是皇境五六重呀。
那倆人知道結果已定,無法更改,再次向李源鳴抱拳表示感謝。
“荀公子到底什麼事情?搞得這麼神秘?”李源鳴傳音問道。
“別急,等比試完後,找時間跟你講。”荀公子面無表情道。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贏豐看了看天色,讓人轉告白髮老者,這輪比試完後,二十五人一起收了。
接下來第四輪抽籤很順利。
荀何子只用幾劍就將對戰武者擊敗。
反觀李源鳴還是用了十二招纔將對手擊敗。
這讓臺下的武者有些不滿了,與倆人對戰這小子用了十八招,與一個人對戰,在他們眼裡最多不用五招就可以解決。
但是這過程和結果並沒有看出這小子放水的痕跡,反而是每劍攻擊,必被對手劍封住。
連對手都迷惑不解了,難道自己的劍道水平提高了嗎?
由於是決出二十五勝者,贏誠也在觀察誰纔是心目中的年輕一代佼佼者,除了荀何子,也就這小子最妖孽了,畢竟他只有皇境一重。
最後勝者在主持老者的一陣高呼聲中,塵埃落地,贏誠親自接待這二十五名帝國的妖孽天才,畢竟他們是帝國的未來。
最後李源鳴才報上自己的名號:邱明,讓看熱鬧的衆人唏噓不以,這小子竟然半路殺進來,進入到最後的名單之中,確實憑實力。
那贏誠掃識了這小子,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但一下又忘記在那裡見過,在一陣寒喧中,二十五名勝者這次被安排在貴賓樓歇息。
“跟我走,告訴你。”
荀何子出了貴賓樓,來到王宮外的草地上,見四外沒有人開始講述爲什麼要參與這次比試的原因。
這五年來,荀何子跟着梭陽子修煉,十幾日前,梭陽回來後口吐鮮血,看樣子被人攻傷。
經過幾番追問才告訴他,在追查其叛徒師弟洪烈時,發現他出沒在關英帝國王室,蒙面夜探時王室時,被人聯手擊傷。
他探聽到這次王室要全國海選二十名妖孽天才,而叛徒師弟就是這批妖孽天才的培訓師之一,說是爲了培訓帝國的未來,其實就是爲了贏誠培養帝境殺手。
師叔洪烈爲了秘笈弒師,也讓其修練到師門獨門武技,讓師門多年來爲了追殺他,最後反而死在他的劍下。
梭陽子閉關養傷,荀何子這才決定來參加這比試,用劍代替之前的雙矛。
“荀公子,你這樣就算進去,你也難爲你師父或宗門報仇,反而增加你被滅殺的機率,你現在如何能與帝境九重武者相抗衡?”李源鳴勸解道。
“正是因爲他也不認識我,所以我纔有機會混進去,等到日後修煉大成後,就可以找機會將他予以滅殺。”荀何子篤定憑時間能完成這項巨大的任務。
“那你爲什麼要拉我進來呢?”李源鳴不解道。
“因爲你修煉劍道,我之前修煉矛,爲了彌補這破綻,所以讓你教我劍道,然後我們一起進去,相信你不會拒絕一位朋友的邀請吧?”
荀何子那期待的眼神,讓李源鳴不忍拒絕,但這是一種危險之事,已經超出來關英帝國的目的,於是拍了拍他肩膀道:“既然你當我是朋友,拒絕你那會傷你的心,那就一起面對吧。”
“多謝,那現在開始教我劍法吧。”荀何子起身道。
“就在這裡?”
李源鳴看着這傢伙那着急的樣子,感覺好笑。
“沒有時間了,明日下午就要到那訓練地方,如果不掌握劍道,與人家對招很容易暴露出使矛破綻。”
李源鳴看着這傢伙,覺得他還是一個可信賴的人,要想一天懂得劍道,那有點吹牛皮了,於是道:“你閉上眼睛,不要反抗,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隨後剎那間,荀何子被丟進小塔二樓。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