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沒有與陳序的那番接觸,王延如今就看不出血劍九式的本質,這套劍法以前三劍爲根基,中間三劍引導人解析,乃至掌控一定的空間規則,最後三劍便是給出一條破除這方空間或者說這方世界的‘大道’,這是一套近乎直通大道的劍法,之所以說是近乎,便是因爲之前沒有成功者,那麼這套劍法的本質便是一套失敗的劍法。
面對這樣一套在大道上已經失敗的劍法,王延是否要深入參修並修煉,答案是:一定會!
即便是失敗的一條路但也是路,而若沒有這條路,王延便要在虛無縹緲中去尋找冥冥中的一線之機,何其難也。而且王延也很有自信,他覺得自己能從這套劍法中窺破這方世界更多的玄機,所以他在參破了整套劍法後,之前便對着此劍法進行倒推,以期發現更多的玄機,只可惜僅僅是最基礎的第一劍,王延都未能成功,甚至遭到某種反噬,雖傷的不重,無損根基,但短時間內亦無法再進行推算,他曉得這是自己悟性尚不足,或者說是推算能力不夠。用陳序的話來說,便是運算過載,計算能力尚不達標。
正是基於這種認識,王延纔會說:高估了自己。
這句話說得輕巧,可實際上是斷了他運用倒推之法參悟血劍九式更多玄機的方法,不過即便如此,王延依舊會練這血劍九式,甚至會集中大量精力去修煉以期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因爲這套劍法可以讓他本已強橫到離譜的戰力再度有所增長。
想到此處,王延不由沉下心來,便在血劍洞中練起了劍法。
數日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正當王延練完一趟劍法後,劉兆先的聲音卻從洞外飄忽而來。
“王延,金光洞即將開啓,快隨我前往後山。”
王延聽到這話,目光一凝,繼而足下一點便如狂風般從洞內一卷而出,數息之後,他便從血劍洞內衝出,就見劉兆先倒持長劍背於身後,立在遠處的一顆大石上。
“前輩,時機已至嗎?”
王延一邊說着,一邊朝天邊望去,就見拜劍閣方向那道接天連地的青色光柱已然變得極淡,可當中的九葉天蓮照影卻完全盛開,儘管只是虛影,可遠遠望之也能覺此無上靈物極爲不凡。
劉兆先點點頭,道:“不過一時三刻,金光洞的入口就將開啓,你我速去。”
說到這,劉兆先看了王延一眼,眼中之色極爲複雜,他又道:“此去生死難測,又逢大變將至,你定要好生護持己身,莫白白丟了性命。”
“多謝前輩指點。”
王延朝着劉兆先深鞠一躬,他與劉兆先無親無故,可自當初在淨月宗內一見過,劉兆先將他視作同類,或者說是同修大道的逆天者,對他照顧有加,又多加指點,這當中恩情王延銘感五內。
“走吧。”
劉兆先沒有再多說什麼,繼而足下一踏,整個人一躍而起,繼而朝着拜劍閣便是踏空而去,王延也不再耽擱,運起神行千影的法門,身法展開,同樣如凌空虛渡的人仙般,緊隨劉兆先之後。
不到一刻,王延與劉兆先便至拜劍閣周邊,凌空望去,就見此地已是守護的極爲嚴密,門中七十二位內外門長老齊聚,結成‘孤峰萬劍’的絕煞之陣。
“我們進去。”
劉兆先招呼了一聲,隨即凌渡橫空,從劍陣上方一躍而過,王延也有樣學樣,只是在飛躍劍陣之時,他只覺一股股強大劍意將自己鎖定,彷彿自己稍有不對勁之處,便會萬劍齊出將自己碾的粉碎。
“是映月峰峰主來了。”
傲劍山莊莊主傲劍嚴真孤身立於拜劍閣門口,眼見劉兆先前來,其當即迎了上去。劉兆先環視場中一眼不由眉頭微皺,因爲拜劍閣前除開莊主傲劍嚴真外,便只有東華州一心宗的寒山刀君李思闊。此人當初在還真山上力挺劉兆先,還和石心老怪大戰一場,故而王延對其印象深刻。
就王延所知,此番進入金光洞秘地突破先天的六個名額中,劉兆先自不必說,寒山刀君李思闊也在其中,除此外,另有一名天元聖島的築基期巔峰修士會來,之至於其他三個名額便不知曉,至於這剩下的三個名額中是否會如誅魔劍當初所言給他留下一個名額,王延同樣不知道。
而除開寒山刀君李思闊外與其護道人外,這拜劍閣門口就只有兩個帶着黑色斗笠,身罩青袍,渾身陰氣森森,氣息一強一弱的兩人。王延根據自己對於氣機感知的反饋,這氣息強橫之人不在寒山刀君李思闊之下,顯然此人應該也是要進入金光洞的,他身邊的那位就是他的護道人。
劉兆先之所以會皺眉疑惑,便是因爲此番如此大事,以凌雲劍君爲首的其他三峰峰主竟然一個不見,這着實怪異無比。
與傲劍嚴真見過禮後,劉兆先當即將此疑惑道出:“莊主,不知凌雲劍君與其他二峰峰主爲何不至?”
傲劍嚴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此間事我又何曾做得了主,此番凌雲劍君已有計較,映月峰峰主何必多問。”
劉兆先立時無言,久在門中,他自然知道莊主其實不過是傲劍山莊的門臉,雖權柄極大,可號令全宗,但實則高層之中各分派系,當中又尤以凌雲劍君爲尊。既然莊主都如此無奈,劉兆先自然也無法再多問,只搖了搖頭,隨即看了眼那陰氣森森之人,便準備至一旁與李思闊說話。
只時不等劉兆先邁步,山中突起一陣狂笑聲,繼而衆人皆聞一個粗豪狂放的聲音。
“哈哈哈,看來巫某來的正是時候啊!”
聽到這聲音,傲劍嚴真臉色登時一變,滿面怒容道:“八雲散手巫行雲?!他竟然還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