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道:“相信即便如此,你仍然對它能否大賣保持懷疑態度,所以話不多說,你儘快按配方調製出成品,到時你就會知道,它對於女性的誘惑力,遠遠要勝過這世間所有的胭脂水粉,哪怕是漂亮的衣服,精緻的首飾,也決計無法替代!”
“好。”蘇晴點點頭,然後有些不確定的道:“只是我從未製作過諸如此類的東西,沒有這一方面的經驗,而且從這份配方上看,各種原料的比例雖然明確,但必然要經過百般調試,恐怕三兩日內,製作不出完美的樣品來。”
陸沉擺手道:“不急,你慢慢研究,千金閣若想做大做強,香水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先將合格的樣品調製出來,才能投入生產。”
見他如此謹慎,蘇晴抿嘴一笑,如冰雪消融,寒梅綻放,道:“看來貴人對這香水不僅滿懷期望,而且信心滿滿。”
家底都快掏空了,不期望不行啊,就指着這玩意發財了。
陸沉苦笑一聲,隨即想起一事,道:“對了,我給你的配方,是茉莉香水,不過凡事一通百通,你可以在這份配方的基礎上,大膽嘗試,試着調製出其它香味的香水,譬如丁香、玫瑰、梔子、鈴蘭……這些是花香型,還有草香型,果香型,森林型等等。你若樂意鑽研,這些都可以試着調製一下,如若心有餘而力不足,便找幾個經驗老到的師傅,交給他們鑽研。”
蘇晴搖頭道:“這份配方,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還是我親力親爲吧。”
陸沉瞭然,越多的人知道香水配方,就意味着泄露的可能性越大,一旦被他人所掌握,千金閣在市場上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別看它現在僅僅只是一張紙,可未來必定會是無數人意欲得到的無價之寶!
這丫頭想的果然周到。
陸沉心中讚賞,有她在,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去忙活錢的事了。
“這段時間你先不必操心別的事情,只需一門心思將香水調製出來,一旦香水成功問世,咱們就重啓作坊,步入生產。”
陸沉起身道:“過幾日我會再送銀子過來,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去家裡找我。”
蘇晴問道:“不知貴府在哪兒?”
陸沉回憶了一下,說道:“亂石巷左邊第三家就是。”
蘇晴聞言一怔道:“亂石巷……”
陸沉皺眉道:“有什麼不對嗎?”
蘇晴也是誠實,直言不諱道:“先前見陸大哥您衣着華貴,眼下又能拿出二百兩銀子這等不小的數目來,小女還以爲您是出身豪門,或者是富貴商賈呢。”
陸沉聽得一楞,旋即哈哈大笑。
這身還沒脫去的華麗行頭還真是容易讓人誤會啊。
不過只要報出住址所在,誤會自然而然也就澄清了。
亂石巷一看就是貧民巷,如果當真是豪門子弟,抑或富貴商賈,又豈會居住在那種地方。
蘇晴顯然是知道亂石巷的,所以纔會恍然發覺先前竟是看走了眼。
“蘇姑娘誤會了,不瞞你說,陸某窮光蛋一個,爲了合作這件事,連家底都快掏空了。”
陸沉也不想隱瞞,裝那大尾巴狼幹啥呀,身份是一介普通布衣,很丟人嗎?
他如此坦然,反倒讓蘇晴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連忙道:“陸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沉不以爲意道:“我知道,咱們精誠合作,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日後豈不是早晚得生嫌隙,甚至分道揚鑣?不過你放心,銀子的事情都交給我,你就踏踏實實的調製香水,不必爲這件事發愁。”
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蘇晴鬆了口氣,說道:“陸大哥放心,我一定儘快將香水調製出來。”
陸沉點頭道:“好,你先忙,我得去搞錢了。”
看着他的身影走出千香閣,直到徹底消失在視線內,蘇晴突然噗嗤一笑。
搞錢?
說的跟要去偷去搶似的。
……
離開千香閣,陸沉徑直回到家裡。
他當然不會去偷去搶,這種卑劣粗暴的搞錢方式實乃下策,只有傻子纔會幹。
賣弄筆桿子賺錢纔是上策!
腦子裡裝滿了中華上下五千年之精粹,有這捷徑不走,反而另尋別路,豈不是蠢蛋嗎?
上午寫《滕王閣序》時所用的筆墨紙硯,仍還放在原處沒有收拾,陸沉到家之後,便坐了下來,拾起毛筆蘸墨停頓半晌,纔在白紙上開始寫了起來:
“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
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
覆載羣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埋頭寫了一會兒,只聽背後響起鳶鳶的聲音道:“相公,您回來了。”
陸沉停下筆,轉過頭,只見鳶鳶已近在眼前。
不知怎的,只要見到這小妮子,陸沉就會情不自禁的生出愛憐之意,只想好好的疼她,不想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伸出雙臂,輕輕將她拽入懷中,坐在自己的腿上,陸沉緊跟着摸了摸她吹彈可破的小臉,嘿然笑道:“想我了?”
鳶鳶哪裡能經受得住這等調戲,臉頰頓時跟紅透的果子一般,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嗯……”雖然羞澀,但小妮子還是微微點頭,聲音微若蚊蠅。
陸沉道:“你就不想問問我這一天都在忙活什麼?”
鳶鳶懂事的道:“相公如果想說,自然會說。”
陸沉將她的臉龐扶正,正視自己,認真說道:“咱倆是夫妻,你若想知道,我不會對你有所隱瞞。現在不是在侯府了,我也不再是那個混賬的侯爺了,你能明白我在說些什麼嗎?”
鳶鳶性情溫馴,但卻不傻,豈能聽不懂陸沉話中之意,眼眶中淚光瑩瑩,鼓起勇氣張開藕臂將陸沉抱住,癡癡道:“能嫁給相公,真是鳶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陸沉哈哈笑道:“娶了你,纔是我前世積德。”
鳶鳶在陸沉的懷裡溫存片刻,目光一轉,看到桌子上沾滿新鮮墨跡的紙張,奇道:“相公又在寫文章?”
陸沉道:“確切的說,是寫小說,就是故事。”
鳶鳶愈發崇拜,大呼小叫道:“相公您還會寫故事!”
陸沉伸出手指,颳了刮小妮子的瓊鼻,笑道:“你相公會的多着呢。”
鳶鳶又好奇的瞄了兩眼,迷糊道:“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講的是啥?”
陸沉想了想,道:“一位光頭,養了個猴子,猴子牽了頭豬,路上收了個河童,一起上西天求取真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