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儘管放心,小婿定然不會讓令嬡受半點委屈。”
拱手退出了書房,站在門口,陸沉深深一嘆,爲了避免這位岳丈大人殺來陸府,興師問罪,往後可得將他女兒當做菩薩供起來才行。
陸沉有些後悔了,不該一念之仁,答應葉芷柔搬回陸府。
這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沒準哪天惹她不高興了,憤怒的老國公就會殺上門來……
陸沉討厭麻煩,也一向避免麻煩,可惜這個麻煩,終歸還是因爲一念之仁,而難以甩脫了。
懷着壓抑的心情回到府邸,直入鳶鳶的閨房,只見小妮子正在教綠珠插花,倆人歡聲笑語,不似主僕,反而倒像是姐妹。
陸沉見狀,臉上緩緩漾出一絲微笑。
只有見到鳶鳶時,他纔會露出這種發自內心的笑意。
這對主僕插花插得甚是投入,不亦樂乎,不時這個湊過去說幾句,不時那個又湊過來不知說些什麼,然後先後響起銀鈴般的笑聲,背對着門口,一時竟是沒有發現陸沉走了進來。
陸沉握拳在嘴邊,佯裝輕咳一聲。
鳶鳶和綠珠齊齊回頭一望,小妮子頓時一楞道:“相公,您何時回來的?”
見是家主,綠珠連忙退到一旁,施禮道:“家主。”
“你先出去吧。”
陸沉衝綠珠揮揮手,小丫鬟隨即躬身退出閨房。
“剛回來。”走到鳶鳶的身旁,拉住她的小手,陸沉輕嘆道:“有件事要和你說。”
瞧他唉聲嘆氣,心情顯然不是很好,鳶鳶不由緊張起來,擔憂道:“出了什麼事?”
陸沉苦笑道:“倒是沒出什麼大事,就是我這次去鎮國公府……”
也沒心情再將過程詳細說上一遍了,他握着鳶鳶的手緊了一緊,看向小妮子的目光有些愧疚之意,說道:“葉芷柔明日就要回來了。”
“就這件事?”鳶鳶一怔道。
陸沉點頭。
鳶鳶隨即眉開眼笑,輕輕拍了拍愈發飽滿的胸脯,彷彿鬆了好大的一口氣,說道:“大姐姐能回來,這是好事,爲何相公您竟憂心忡忡的。”
呃……
陸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以爲將葉芷柔要回來的事告訴鳶鳶,小妮子就算明面上不說,也必然會有些落寞,可沒曾想……
小妮子還挺高興?
就不怕被分去寵愛?
就不怕她的絕世好相公移情別戀?
嘿!
陸沉惱火道:“你爲何這麼開心。”
他突然的不可理喻,讓鳶鳶措手不及,呆呆道:“我不能開心嗎?”
“不能!”
“爲啥……”
“你不在乎我。”
陸沉老臉厚如城牆,什麼肉麻的話都能說出口。
鳶鳶的臉皮可是薄,頓時嬌紅如染,跟熟透了的果子似的。
不過縱使陸沉這句話簡直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小妮子還是不由內心中泛起一絲甜蜜,情不自禁將陸沉的胳膊抱住,臉頰也貼了上去。
“別來這套。”陸沉哼道,可憤懣的神色卻是控制不住的緩和下來。
小妮子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別生氣啦,大姐姐願意回到相公您的身邊,我當然要高興。”
多好的妮子啊,不爭風吃醋,善解人意,可是老子咋就這麼不爽呢?
有脾氣也對鳶鳶發不出來,陸沉垂頭喪氣,道:“可是她回來,萬一搶你主母的位置咋辦?”
“大姐姐是相公您三書六聘迎娶的正室大娘子,主母的位置本就應該是大姐姐的。”
鳶鳶不爭不搶,懂事的讓人心疼。
陸沉愛憐的摸了摸她的秀髮,悵然道:“話雖如此,可我總覺得,對你不太公平。”
鳶鳶微笑道:“只要相公你的心裡有妾身,妾身就知足了。”
陸沉順勢將小妮子的柔軟腰肢一攬,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歪着腦袋道:“我有些不開心,怎麼辦?”
瞧他跟個孩子似的,鳶鳶抿嘴一笑,但見他目光越來越是炙熱,神情也越來越是猥瑣……豈能不知他心裡在想什麼?接下來又要幹什麼?
小妮子心裡頓時一慌,忙道:“不行,天還沒黑呢……”
可惜她的話沒用,在她的驚呼聲中,陸沉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直奔牀榻。
隨後,牀榻上便開始響起“吱嘎吱嘎”的晃動聲。
折騰了許久,小妮子滿足的將臉頰貼在陸沉赤裸的胸膛上,渾身香汗淋漓,眼睛裡滿是處於興奮過後的迷離。
陸沉輕輕用手掌摩擦着小妮子光滑的後背,那些淫邪之念,隨着洪荒力量的釋放已是蕩然無存,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章神醫開的果然是靈丹妙藥,真他孃的有效果!
必須得重謝!
收回念頭,俯身在小妮子的臉頰上輕輕一吻,他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鳶鳶被折騰的已然有氣無力,也沒多問,道:“相公你早點回來。”
“嗯。”
穿上衣服,出了府邸,陸沉先是找了間木材鋪子打了塊牌匾,順便僱了兩個夥計,扛着牌匾直奔回春堂。
到了回春堂,章袁正在整理草藥,見他如此興師動衆,連忙迎了出來。
章袁這輩子也不知治過多少病人,被藥到病除感激不盡前來送匾的更是不計其數,一見陸沉整這麼大的景兒,便知道他的腎虛之症必然已有起色,不由捋須一笑。
“老神醫妙手回春,讓在下終於不再……”大街上人來人往,陸沉哪好意思將“腎虛”兩個字說出來,連忙改口道:“讓在下終於不再受病痛困擾,在下無以爲表,只能落個俗套,打塊牌匾,特意送來,聊表謝意。”
章袁雙手攏在袖口中,笑道:“微末小症而已,怎敢勞你這般大張旗鼓。”
陸沉忙道:“對神醫您來說是微末小症,可對在下來說,簡直是切膚之痛,輾轉反側,痛不欲生!神醫您藥到病除,在下怎能不感激萬分!”
章袁目光一掃牌匾上的字,頓時失笑道:“妙手仁心,醫家至尊……實在是擡舉老朽了,妙手仁心老朽勉強還敢當之,可這醫家至尊,老朽卻是萬萬不敢當。”
“章神醫您就別客氣了,普天之下,誰人不知,您的醫術首屈一指,能起死回生,醫家至尊,實至名歸。”陸沉說罷,緊跟着對扛匾的那兩個夥計道:“快將匾擡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