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如見,我真難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切。”希勒望着天空喃喃地說道,還沒有從剛纔壯觀的一幕中回過神來。他之所以對灰袍法師很恭敬,是因爲灰袍法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聖魔導師的級別,同時對魔法進行了創新,研究出幾個殺傷力極強的怪異魔法。剛纔釋放的那個血紅的巨型閃電就是個例子。然而,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能依靠肉體強行接下了灰袍法師的攻擊,並最終成功化解。那個男子的實力,很顯然已經突破了劍聖級別,超越了人們的認識範圍。這麼一個人的突然出現,不能不讓希勒感到意外。
“不管他是什麼人,現在也不過是個死人。”灰袍法師面色鐵青地說道。色龍的表現,很顯然嚴重傷害到了這位法師大人的自尊。他本來是想以突然的攻擊配合威力巨大的魔法,將那個來自阿斯曼帝國的聖魔導師幹掉,一擊立威震懾所有人,卻不想被一個不要命的傢伙徹底破壞掉了。
“現在阿斯曼已經插手這件事了,我們該怎麼辦?”希勒擔憂地問道。
“既然阿斯曼那個女人這麼急着找死,那我們只好成全她了。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們便拿阿斯曼人來祭下刀吧!”灰袍法師冷冷地說道。
“大法師,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吧!”希勒望着遠處的戰場,朝灰袍法師說道。
康德將軍地軍隊已經殺到了平原上。與那些僥倖逃過魔法攻擊的行屍們戰成了一團。麻雀與聖魔導師的一戰,將官兵們的鬥志徹底激了起來,揮舞着手中武器瘋狂地向行屍涌去,彷彿眼前只是待宰的羔羊而不是可怕的惡魔。
一具行屍將手插進了一名士兵的胸口,然後猛地拉了出來,抓着帶血的內臟瘋狂地嚼着。還沒嚼上幾口,十幾把刀劍就砍到了它的身上,將它切割成了一團碎肉。
還有一名士兵被行屍傷到後,丟掉了手中武器。直接衝上去一把緊緊摟住一具行屍,然後朝身後地人大聲高呼:“兄弟們,砍!”衆人乘機一擁而上,將行屍和士兵一起砍成了肉泥。
在康德大軍亡命地攻擊下,行屍地數量正飛快地消失。而那些受了傷的士兵,更是一直衝在最前面,不惜犧牲自己爲後面的戰友贏得消滅怪物的機會。不過一死,死也得像個男人。每個受傷的官兵心中都有這樣一個相同的想法。
“陛下,你太小看這些血魔了。這點人,怕是不夠他們屠殺的。雖然出了些意外,但康德的這支軍隊仍然逃不脫我地手掌心的。”灰袍法師不急不躁地說道,“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陛下還是帶着衛隊先離開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那好吧,這裡就辛苦大法師了。”希勒點了點頭。帶着衛隊緩緩離開了戰場。他實在不想留下來看血魔的表演,因爲那會讓他很久都沒有食慾。
“讓血魔去享受他們的美食吧!”灰袍法師獰笑着朝身邊的血衣使者揮了揮手。
這些從西斯軍隊中千挑萬選,又經過非人的痛苦折磨。以無數生命爲代價才培養成功的血魔,在戰場上第一次亮相就顯示出了令人可怖的戰鬥力。骨強硬到刀劍難傷,速度和敏捷並沒有因爲身體地變化而減緩,身上不停滴落的毒血,更成了無孔不入的暗器。一旦沾上馬上就會變得皮焦肉爛,痛苦不堪。他們投入戰鬥中,很快就擋住了康德將軍手下官兵們地快速推進。扭轉了戰場的形勢。
在經歷了與行屍的無數次戰鬥之後,官兵們對這些怪物已經漸漸失去了最初的恐懼。血魔出現後,他們把這些血淋淋的傢伙當成和行屍一樣地怪物,依然採取亡命的打法,結果很快便吃了大虧。士兵們吃驚地發現,刀劍砍在這些怪物身上,根本不能給他們造成什麼傷害。不少人刀劍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血魔一拳擊碎腦袋,或者搗碎了胸膛,更有甚者被倒提在空中,活活地撕成了兩片。一些沾上毒血的士兵更是痛得滿地亂滾,直到自己人趕上來當頭補上一刀,才結束了痛苦地生命。
一些軍官見情形不對,開始制止士兵盲目地攻擊,派上了大隊槍兵,將血魔團團圍起來,依靠長槍拼力阻止血魔衝入人羣中,減少士兵的傷亡。
戰場中,很快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格局。以數十名血魔爲中心,近兩千士兵圍成了一個個大圓,圓的範圍內.碎肉殘肢和鮮血灑了一地,處於中心的血魔就如同絞肉機一般,將許多活生生的士兵全部磨成了散落一地的血肉。圓的外面,清一色的長槍兵,高舉手中槍,將其他人護在身後,奮力與血魔周旋着。
論朝哪個方向突破,都會被數十隻長槍送回中央,讓法前進。同樣,由於血魔的出現,康德將軍的大軍暫時也無法突圍出去。
“水長老,這樣他們還是突圍不了。麻雀你暫時照顧下,我去去就來。”揹着麻雀跟在大軍後面的驚雷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戰場上的形勢,又望了望遠處,朝水依然說道。
水依然靜靜地點了點頭,將麻雀從驚雷的背上扶了下來,摟進了懷裡。驚雷看了一眼麻雀,扭頭大步離去。
望着懷裡的麻雀,水依然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伸出白晰的手,朝麻雀的鼻子探去。幾寸的距離,對這個美麗的精靈來說,竟然遙遠得如同從大陸最南面到北面的冰雪滄原一般,讓她無法逾越。她想試下麻雀是否還有氣息,然而她卻不敢。因爲也不知道,如果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後,她該怎麼辦。
“在我懷裡好了睡一覺吧,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水依然低頭看了看麻雀,滿是淚水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個溫柔得令人心碎的微笑。
“康德將軍,給我一隊人馬,我去宰掉那個法師!沒了他,這些怪物對付起來就輕鬆多了!”驚雷來到康德身前,大聲說道。
“好,你要當心點!”看了麻雀在戰鬥中的表現,康德知道眼前的青年定然也極爲不凡,爽快地同意了他的要求。
“父親,讓我去吧!”康德身邊的青年軍官急切地說道。
翻身上馬,驚雷反手抽出了身後的龍槍,朝空中一抖手,龍槍槍身陡然變長,槍尖寒光閃閃。隨後,驚雷和青年軍官一起,率領五百名騎兵,向幾名血衣使者立身處殺了過去。
當這隊人馬正努力穿過戰場時,一個槍兵圍成的圓也被他們擠破了。一名血魔從缺口處躍出,擋在了驚雷等人的面前。
“麻雀大哥,這一次不能和你並肩戰鬥了,但我仍然是龍騎士!”驚雷望着朝自己撲來的血魔,心中默默地念着,無盡的恨意化作毒蛇般的一槍,朝血魔當胸刺去。
“喀”地一聲,長槍破體而入,將血魔的身體紮了個透心涼。血魔前進的腳步也隨着這一槍停了下來。它低頭茫然地看了看胸前的長槍,而後擡起頭望着驚雷發出了一陣怒吼,眼中紅光大盛。它殘留的一絲智慧似乎讓它弄明白了,又有人不知死活地用這些根本不能讓它受傷的傢伙來冒犯它了,它要將這些該死的傢伙全部撕碎。血魔將手搭在了長槍上,準備借長槍的力量,將冒犯它的人拖下來。
就在這時,血魔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變輕了,而後便如鳥兒一般地飛到了空中。
“我怎麼會飛了?”血魔雖然不能說話,但所有人都理解了它從空中望向地面時,那困惑的目光中包含的意思。
“去死吧!”一槍將血魔挑到空中後,驚雷猛然抽回了龍槍,望着在空中不住張腿蹬腳的血魔,眼中閃過凌厲的殺意。
又一槍朝着血魔凌空擊去。這一次,龍槍沒有刺進血魔的身體,但驚雷貫注在龍槍內的鬥氣,化作了槍尖的一團白茫,散發出無尖不摧的力量。白茫在與血魔身體接觸的一剎那猛地爆漲,將血魔整個籠罩了起來。“呯”地一聲響,血魔的身影被鬥氣轟成了一團粉末,消失在空中。
苦苦與血魔周旋的官兵們,開始大聲地爲這一槍喝彩。驚雷的這一槍,再次爲他們注入了強大的信心。
“不過只是個開始!”驚雷並沒有因爲滅了個血魔而感覺興奮。他的目光一直鎖定着遠處血衣使者站立的地方,急急地策馬奔去。
灰袍法師在看到血魔被一個青年高高挑起凌空擊碎後,心中便廕生了退意。
“看來,敵人暗中潛伏的高手還真不少呢!阿斯曼帝國到底是怎麼得到情報,又從哪裡請來了這兩個神秘的高手?”
灰袍法師想破了腦袋,將大陸有數的高手都認真地過了一遍,仍然想不出麻雀和驚雷的來歷。但居於阿斯曼帝國境內的水系聖魔導師克里斯娜的出現,已經讓他將這筆賬算在了阿斯曼人的頭上。
“命令血魔脫離戰鬥負責斷後,然後我們撤!”灰袍法師向身邊一名血衣使者下達了命令。後者掏出一個哨子,開始吹了起來。
就在這時,空中又毫無徵兆地落下一根帶着強烈寒意的冰刺,當頭向被士兵圍在場中的一名血魔擊去。正凝神聆聽哨聲的血魔被冰刺不頭紮了進去,立刻變成了一根人型冰棍,釘在了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