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丁大陸歷1712年清晨,兩駕馬車風馳電掣地駛出了伊斯布爾城南大門,留下了一路滾滾煙尖。
“就這樣讓他們走了?”城樓上,凱瑟琳眼神迷離地望着漸漸遠去的兩輛馬車,悠悠問道。那些囂張、帥氣的黑衣人,那些神奇的服裝,在這個清晨回憶起來,就像一場春夢一樣了無痕跡,卻在年輕的女孩心裡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記。
“他們想走,誰留得住?不過,我覺得我們和他們很快還會相遇的。”烈陽苦笑道。
“爲什麼?”凱瑟琳好奇地問道。
“如果坦桑平原助我們取勝和劫法場這兩件事都是他們所爲的話,我覺得他們在向我們傳遞一個無聲的信息。你猜猜是什麼?”烈陽問道。
凱瑟琳想了想,道:“他們在告訴我們,他們的實力,強大到可以逆轉一場戰爭,逆轉一個人的命運?”
“嗯。繼續往下猜。”烈陽點了點頭。
凱瑟琳皺眉思索着。坦桑平原相助王*隊的神秘人,如果是他們的話,那就至少可以說明,這些神秘高手對於王國並無惡意。在今日的斯坦丁大陸,科斯林帝國氣焰滔天,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敢與它爭鋒,更沒有哪個人能以一已之力挑戰它的威信。但他們幾個人偏偏狠狠地扇了科斯林帝國一記響亮的耳光,這說明他們並沒有將科斯林帝國的威脅放在眼中,也不怕得罪大陸第一強國。雖然他們劫下了法場,但從烈陽在法場上的表現來看,這件事絕對不是單純的救人那麼簡單。年輕獵人在法場上後來的表現,她也是看在了眼中,也許那纔是他們和烈陽都想救他的關鍵所在。
“烈陽將軍,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在向你示威呢?”想到這裡,凱瑟琳微笑了起來,“你看,你在坦桑平原。他們也在,你在伊斯布爾城,他們也來了!”
“郡主,你不必探我的口風了,”烈陽苦笑道,“雖然我很希望和他們能扯上點關係,但事實上他們根本看不上我啊!”
“關係。倒也是能拉上的。”凱瑟琳道,“至少,你們一起成功地挑起了科斯林帝國的怒火啊!”
“你能想到這點,說明你長大了。郡主。”烈陽欣慰地說道。
“不僅如此呢。我覺得他們好像在釣魚。”凱瑟琳笑嘻嘻地盯着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你就是那條大魚”。
烈陽默默地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了遠方。
釣魚麼?那他們要釣的,恐怕不是自己這條魚,而是更大的一條。
馬車已經消失在了遠處的地平線上。
滾滾煙塵,掩住了前方的路。
“可是,眼下的情形,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即使這是個劇毒的餌。我們也得吞下去啊!”烈陽心中輕嘆道。他似乎已經意識到,在不久的將來,中原王國將因爲這幾個人的出現,而走上一條與科斯林帝國全面對抗的道路。抗爭的結果,可能是悲劇,但如果不破那樣做,王國的結局也許更悽慘。斯坦丁大陸,已經有太多的國家毀在了科斯林大軍的鐵蹄下,戰火現在更是在大陸各地熊熊燃燒着。這個國家已經陷和了完全瘋狂的戰爭狀態。他們的軍隊更是一羣殺紅了眼的屠夫。
“我們也該出發了。”凱瑟琳最後望了眼馬車消失的方向。“他們會不會也去了奎克鎮呢?”
“也許吧。”烈陽微笑道。
當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城樓上時,城樓左側的牆後閃出數條身影。
“敢壞老子的好事。走着瞧吧。”一個年青人盯着遠處的地平線,怨毒地說道。
“少爺,我們現在怎麼辦?”青年身邊的一名侍衛問道。
“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恐怕動不了他們。加里特那個笑裡藏刀的傢伙也不簡單,這裡是他的地盤,我們不能輕舉妄動。”青年道,“我想我有必要把這裡發生的事向聖殿的長老們如實彙報。”
“就這樣放過他們?”
“可能麼?”青年獰笑道,“老子先回都城,他們會自己送上門來的!”
“他們會來嗎?”
“都城是王國權力的中央,他們要真有本事,早晚會去的。如果連都城都進不了,那又何必我出手呢?”青年說完,轉身朝樓下走去。
“碧絲小姐怎麼辦呢?”一名隨從緊跟其後,低聲問道。
“喬恩那個老東西見風使舵,現在連門都不讓我進,能怎麼辦?難道讓羅伯特家族的少爺去爬牆?等老子收拾了這羣人,啥時候想要她,她還不得乖乖送上門?哈哈!”青年陰冷的目光望着遠處,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阿嚏!哪個狗日的在背後說我壞話啊!”馬車上,正揮鞭疾馳的鐵烈突然怒罵道。
“頭兒,看來我們就這樣揚長而去,讓很多人不滿啊!”車裡很快傳出了陽明的聲音。“不滿又如何?”流雲笑道,“這世界,是靠拳頭說話的。”
說完,他掃了眼正在車廂裡閉目養神的雷蒙。
從法場救下他回到賓館後,這個青年人說了聲“謝謝”後就一語不發,以沉默掩飾着自己內心的彷徨、不安、驚恐等複雜情緒。流雲也吩咐衆人不要去打擾他,因爲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今天所經歷的一切。但實際上,雷蒙現在情緒已經慢慢好了起來,在死神手裡轉了圈回來後,他的心境產生了很大的改變。在最初的複雜心情平靜下來後,他的注意力漸漸被這個特殊的小團體吸引了。
這是一羣迷一樣的男人。爲首的男子,身上瀰漫着一股讓他感覺親切的氣息,但也讓他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敬畏——這個在談笑間將他由死神的手中拯救出來的男子,似乎擁有掌握一切的力量和信心。即使這樣,他也不是高高在上的,他的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微笑,甚至還和自己的屬下嘻笑怒罵,全然沒有一點貴族的架子。這樣的一個人,爲什麼會找上自己呢?他又是如何培養了這麼一幫強悍的手下呢?
“頭兒,我有件事很不明白。”陽明轉過頭。從後方的車窗看了看,失望地問道,“伊斯布爾城咋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你想要什麼動靜?”流雲微笑道。
“我們可是劫法場的重犯,怎麼說也得來個十隊八隊的追兵啊!”陽明氣苦地說道,“你看現在的情形,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你是不是在法場上沒過夠癮?”流雲道,“如果是的話。回頭安排麻雀大哥和你練練?”
“那倒不是。”陽明尷尬地笑了笑,不停地擺着手,“我的意思是,伊斯布爾城不合常理的做法後面。肯定藏着些什麼。”
“有人出面替我們擺平了所有的麻煩,就是這樣。”流雲聳了聳肩。在法場的時候。他看到了烈陽。他相信一定是這個光明騎士團的團長嗅到了什麼味,纔出面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你是說那個騎士團長?”陽明問道。
“你也注意到了?”流雲讚許地看着他一眼。
“嗯。他那種人,就像錐子一樣,放在哪裡都很扎眼的。”陽明笑道,“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呢!”
“可是。他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陽明又問道。
“我想,可能是我們引起了他的興趣吧。”流雲看了眼雷蒙,應道,“他應該很快會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鄉村的黃昏,如詩一般靜美。
飲煙四起,飛鳥投林,奎克鎮外的大路上,獵人們的腳步顯得格外急。夜幕緩緩降臨,家中的燈火。便成了心中最深切的渴望。
向晚,總是盼歸的時候。離人的眼波,總是望穿秋水。
奎克鎮外的路口,年輕的女孩掂着腳,翹首眺望着遠方。
“你不是說他們今天一定會回來麼?爲什麼到現在都還不見人影呢?他們會不會出什麼事了?”一臉焦慮的女孩,不停地朝着身邊的青年男子發問。
女人,真是一種危險的動物。季風覺得自己的頭很痛。他不喜歡說話,可是這個快要流淚的女孩,卻讓他無法保持沉默。
“快了。”
“快了,快了,你就知道這麼回答!”女孩不滿地望着他。在她眼中,這個像木頭一樣的男人,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心情,更不會多說幾句話來安慰她,只會用這兩個沒用的字眼來打法她。
“對不起,我除了哥哥再沒有親人了。我真的擔心他!”女孩突然停止了抱怨,美目眨紅,悽然地說道,“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季風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今天的經歷,可以說是他殺手生涯中最爲痛苦的經歷。他寧願去面對成百上千的敵人,也不觸及女孩那令人心碎的目光。她的眼淚,甚至讓他一直冰冷的水,感覺到一種悸動。那是久違的親情,正在一點一點滋潤着他早已經冰冷的心。殺手,必須對自己無情,才能對他們絕情。而一旦擁有了感情後,便會失去固有的冷靜和沉穩。
“不會有事的!”季風無奈地朝女孩笑了笑。“頭兒,你們快點回來吧!”他的心裡焦急地呼喚着。
“哥哥在城裡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麼?”
“他見到碧絲姐姐了嗎?”
“他說了只去兩三天,爲什麼一走就是半個多月呢?”
“你在是哪裡遇到他的,他還好吧?”
……
季風的額頭,漸漸地冒出了汗水。
這世間,最鋒利的武器,不是殺手的劍,而是女人的淚。
“擦掉眼淚,聽我慢慢跟你講。”季風最後說道。
“難道是老子眼花了?”馬車漸漸放慢了速度,駕車的鐵烈卻差一點一頭從車上摔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流雲伸手掀開了車簾,也像被人點穴一般楞住了。
“鐵樹開花,女人的魅力真大!”緊隨在他身後的陽明,發出一聲長嘆。
“也許,我們該晚點回來呢!”水寒望着滿臉汗水,正努力向女孩解釋着什麼的季風,不禁滿臉笑意。他似乎對這樣的場面相當地滿意。
“你小子一點都不吃醋麼?”麻雀下了車,望着水寒問道。
“吃醋?”水寒不解地望着他,“我爲什麼要吃醋?”
“行了吧。你小子那點秘密,老子還不清楚麼?”麻雀得意地笑道,“你在窗子外面偷窺人家的時候,老子就在你後面!嘿嘿!”
水寒聞言不由大窘,臉頓時紅到了脖子。“你這頭可惡的變態色龍!我……”
“本龍只不過是正好路過,嘿嘿!”麻雀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生氣哈,我也是關心你嘛!大不了,你和季風爲她決鬥的時候,我幫你一把嘛!”
“滾開!”水寒笑罵道。“你以爲個個都像你那麼色麼?”
“你和我差不多,”麻雀乾笑道。“至於季風嘛,我就不清楚了。說不準是悶騷型呢!”
“……”水寒不再理他。
幾人下了車後,朝着季風走去。
“哥哥!”伴着一聲歡快的呼喚,女孩撒腿朝着流雲等人的方向奔了過來。
一路奔跑,灑下一路淚水與歡笑。雷蒙的出現,趕走了天空的陰霾。女孩的世界頓時變得一片光明。
雷蒙也急步朝着她跑去。歷經劫難後,失而復得的親情,讓這個刀劍加身面不改色的鐵骨男兒心情也是激動不已。
兩個身子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你受苦了!”女孩仰起頭,淚眼婆娑地說道。
“都過去了,沒事!哥哥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雷蒙擡手輕輕地爲女孩擦掉了淚水。
“老季啊,你傻裡巴幾地站那裡幹什麼?”鐵烈朝着季風大聲吼道,“這麼幾天不見了,你也不上來跟我們打個招呼?”
“別怨他。他這兩天,怕是把他一年要說的話都說完了。”陽明打趣道。
“辛苦你了。季風大哥。”最有良心的,莫過於水寒,他走上前朝季風道了聲謝。從剛纔的情形來看,季風這兩天確實受了不少罪。讓一個殺手來照料一個滿懷心事的女孩,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殘酷的折磨。而季風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遭遇,完全是因爲他心裡擔心伊芙,在流雲吩咐季風先趕回奎克鎮打探情況時多嘴叮囑了一句。
“季風,情況如何?”流雲問道。
“頭兒,對方共有二十三個人。按目前的前進速度,對方預計後天下午到達第比利斯山區。他們的行動非常隱密,看樣子會繞過小鎮直接進入夢幻森林。”季風應道。
流雲看着他,突然嘆道:“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你現在說話的方式了。”
季風尷尬地笑了笑:“我自己也不習慣。是那丫頭太能折騰了。”
“其他呢?”
“我從他們的交談中還得到一個情報。科斯林帝國針對夢族的行動,並沒有那麼簡直,這二十三個人,只是負責打前站的,後面還會有人來。”
“看樣子,科斯林帝國想要在這裡做篇大文章啊!”流雲嘆道。夢族,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科斯林帝國如此重視呢?
“科斯林帝國這支小部隊的戰鬥力如何?”他接着問道。
“精於僞裝、潛行,訓練水平很高。但單兵戰鬥力並不是特別的強。”
季風這麼一說,流雲頓時明白了。這支小部隊,其實只是一支偵察兵,他們的目的是爲後續部隊探明情況,鋪好路。當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也會順手牽羊撈點戰功。
“那就夢幻森林乾淨地解決掉他們吧!”流雲沉聲道。
第二天傍晚,烈陽和凱瑟琳帶着一羣光明騎士,也到達了第比利斯山區。爲了不驚動小鎮上的居民,他率部直接來到了夢幻森林的邊緣。部隊才停下來休整,他便接到了夢幻戰士的首領傑卡伊便匆匆趕到。
“出什麼事了?”看着傑卡伊倉惶的神情,烈陽心不由地一沉。據他所知,夢幻戰士的訓練雖然和光明騎士同出一轍,但其殘酷程度,卻遠遠超過了前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夢幻戰士是一羣守護夢幻森林的死士,他們就像一羣嗜血的魔獸,終日像幽靈一樣穿梭在廣袤的森林中,苦練叢林戰術。
這羣人的心智都非同常人。遇事絕對不會慌亂。但是,現在就連他們的首領都失去了鎮靜,到底出了什麼事?
“報告將軍,科斯林帝國一支二十三人的部隊,進入了夢幻森林。”傑卡伊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連這二十三個人都對付不了吧?”烈陽冷冷問道。如果是那樣的話。傑卡伊現在就不該站在這裡。
“不,我們在他們進入森林前,已經在各條路上完成了設伏。但是,我們沒能等到他們。”
“哦?”烈陽皺眉道。“難道你們的行動被他們覺察了?”
傑卡伊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在進入我們的伏擊圈之前,被人悄無聲息地幹掉了!二十三人。全是一擊斃命!”
“知道是誰幹的嗎?”烈陽下意識地問道。
“不知道,我們連他們影子都沒有看到。他們甚至還把二十三個人的屍體,全部集中到了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傑卡伊沮喪地應道。
烈陽終於明白了傑卡伊爲何會色變了。有人說,想瓦解一個人的自信,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裡擊敗他。傑卡伊一生都浸淫於叢林作戰。夢幻戰士更是一支爲叢林戰而生的軍隊。而今,卻有人在他們的眼皮下,乾淨利落地擊殺了他們的獵物,而他們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樣的事情,對這支軍隊的打擊是相當沉重的。
“你不必自責。帶我們進去看看吧!”烈陽吩咐道。
“真是一羣牛人啊!”凱瑟琳走在烈陽的身邊,掩嘴輕笑道,“我實在欣賞他們做事的風格。”
“郡主啊,你似乎忘記自己的身份了。”烈陽苦笑道。
“烈陽將軍,你難道不這麼認爲麼?”凱瑟琳問道。“坦桑平原把科斯林的法師當白菜切了,伊斯布爾城法場上演火中取栗。現在又在夢幻森林虎口拔牙。天啊,這些人的膽子究竟有多大呢?”
“敢向科斯林帝國挑戰的人膽子當然大。但願他們真的有這個實力,否則……”烈陽說到這裡,心情很是沉重。
聰慧的凱瑟琳馬上覺察到了烈陽的心理變化:“將軍,就算沒有他們,我們與科斯林還是一樣會發生衝突。叢林中的這場戰鬥,是無法避免的,陛下保護夢族的決心是不會動搖的。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你不妨大着膽子走下去吧!科斯林帝國早已將所有國家和種族綁在了戰車上,王國早就沒有選擇了!”
烈陽沉吟了片刻,嘆道:“你說得很對。我會盡快聯繫上他們,看看他們有什麼要求或者條件。當下的形式,我們只有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與科斯林帝國殊死一搏,也許纔有一絲生機。”
密林中的一塊空地上,整齊地擺放着二十三具屍體。
面帶憤怒的傑卡伊一面翻動着屍體,一面向烈陽介紹情況。
“這個脖子被扭斷,這個咽喉被一刀切開,這個一劍穿心而過,這個……”
烈陽一邊走着,一邊暗暗心驚。作爲一個久經沙場的將軍,他見慣了太多的殺戮和血腥,卻從沒有見到過像眼前這樣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法。襲擊者似乎不願多浪費一分力氣,每一擊都是直奔着致使的要害而去,並且一擊中的。烈陽更注意到,其中有大部分的死者,不是被刀劍所傷,而是被強大的力量直接中要害死去的。
“傑卡伊,你能看出這些人是怎麼死的嗎?”烈陽指了指身前的幾具屍體,輕聲問道。
“這個是被膝蓋頂中下陰,那個是被手肘擊中心臟,離我最近這個,是被掌刀切中咽喉而死。”傑卡伊說着,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寒氣。
真正的戰士,能將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化作殺人的利器,這是軍界一直流傳的話,除了武技極度強橫的人,從來沒有人能辦到。但是,眼前這堆冰冷的屍體卻證明了,這些襲擊者做到了。
“如果說殺人是一門藝術的話,那他們個個都是大師了!”對於屍體,凱瑟琳和其他女孩一樣,有着本能的厭惡,但此時她的心神早已被襲擊者的可怕手段吸引了。
“你的手下對上他們,可有勝算?”烈陽微笑着點了點頭,又問道。
“以前,我敢說在叢林中面對任何對手都有勝利的信心。現在,”傑卡伊艱難地說道,“我只能說,和他們比較起來,我們就像一羣學步的嬰兒。”
“那麼,你想不想見見殺掉這羣科斯林帝國士兵的人呢?”烈陽又問道。
“想,當然想!”傑卡伊激動地說道。
“部隊在森林中駐紮,我們進奎克鎮去!”烈陽最後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