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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了大隊士兵奔跑的腳步聲。
餘下的七個黑衣人從震驚中醒來,齊齊飛身越過圍觀的人羣,消失在夜色中。
流雲三人,也在他們離去後,倒在了地上。
“這出空城計,唱得我好辛苦。”流雲喃喃地說道。
“媽的,在哪個世界,你們都是打完了纔來。”隨後趕來的大隊官兵,讓流雲在暈過去之前還暗暗罵着。
醒來的時候,流雲發現身上只那道劍傷還未痊癒,其他的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而阿蕾和驚雷則在牀前小聲爭吵着。
“三哥,你當時爲什麼只說凱德家的男兒?你完全不尊重女孩子!”
“你還好意思說呢,你看你真打起來那個驚慌的樣子,可不是一個天才應該有的表現哦。”
“你不也一樣麼,還說我。平時打架蠻威風,剛纔卻差點被人打趴下。”
“你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二哥傷成這樣了都不着急麼?”流雲聞言,不由地笑出聲來。
其實流雲是錯怪了二人。當他倒下去時,阿蕾已經嚇得大哭起來,後來在驚雷的提醒下,才把治癒術一個接一個往三人身上亂扔。只是後來二人被炎天告知,三人的傷都無大礙時,纔開始回味那刺激的一戰,並相互挖苦起來。
“嘿嘿,我知道二哥你沒事,也就不擔心了啊。再說,二哥這身體,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哦。”
阿蕾看流雲醒來,走了過來趴在牀頭,拉着他的手笑道。一付膩人的樣子,讓流雲心中一甜。
“他們二人傷勢如何?”流雲有些擔心起艾佛森和沃克的傷勢。
“傷得不算重,休養一些日子就沒事了。”阿蕾回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
“二哥,我覺得你很強很暴力了。”驚雷又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擺出付害怕的樣子。
“其實,我也是個很優雅的人,若不是爲了救你們的小命,我用得着那麼殺人麼?”流雲覺得血腥點沒什麼,只是自己也捱了一劍,就有些不划算了。
阿蕾和驚雷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幅“信你纔怪”的表情,似乎已經認定了這位兄長骨子裡就是一個嗜血的人。
“不過,你兩個的表現倒蠻有趣的。一個連最基本的治癒術都不會,存心讓我們的血流乾,一個抱着敵人下不了手,還被人傷了。看來啊,必須得給你們強化下了。”
經過這場血戰,流雲覺得臨戰經驗太少,對敵時的軟弱,是二人身上致命的缺點,他已經決定,離開帝都時要把二人帶到雛鷹學院去好好補幾課。
在流雲受傷靜養的日子裡,帝都卻亂成了一團。
帝國軍務大臣的子女在帝都大街上遇刺,並差點丟了命,這件事讓整個帝國軍方感覺面上相當過不去。喬治九世震怒之下,下令徹查此事,並大索兇手。於是負責帝都安全的官員們遭到了清洗,直接引發了帝都官場的一場地震。
而彩雲街血戰的情形,經過圍觀的人散播,已經成爲帝都說書人口中經典的橋段。
“不知各位客官接下來想聽哪一段呢?”說書人甲問道。
“靠,當然是聽血戰彩雲街啊!你哪天開始說書的啊?”觀衆齊聲大呼。
“我剛纔已說了三遍了,你們也聽了三遍啊。”說書人甲委屈地說道。
“俺們就喜歡那調調!‘你要戰,便戰!’‘下一個,輪到誰呢?’”觀衆齊聲道。
“……”說書人甲。
據說,此事的影響之大,以至於帝都街頭流氓們火拼之前,都會丟下句開場白:“你要戰,便戰!”
而在街頭爲乞丐施粥的人,在一個乞丐打好粥離開時,都會酷酷地道:“下一個,輪到誰呢?”
更有甚者,帝國某個吟遊詩人,根據這一戰,寫下了一首膾炙人口的歌曲《兄弟》:“彩雲的風,帶走舊夢的身影…甦醒的雲,留下英雄的豪情…不拋棄,不放棄,一生一世做兄弟。不拋棄,不放棄,來生還要做兄弟。”
帝都,皇宮。
喬治九世走進娜婭的房間時,還帶有幾分餘怒。流雲一行人遇襲,讓他感覺很意外,也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
調查此事的官員向他報告,襲擊流雲的人裡面,有一箇中級劍師、四個初級劍師、三個高級魔法師和七個高級武士。如此強大的陣容,豈是一般人能指揮得了的?其背後的勢力必定相當強大。
“娜兒,流雲、驚雷、阿蕾在彩雲大道遇襲,流雲身負重傷。”
“他們怎麼樣了?”娜婭聞言大驚,急急問道。
“他沒事,只是受傷較重。與他同行的有二個初級劍師。驚雷和阿蕾,也都有一戰之力。”喬治沉聲道。
“有二個劍師同行,他怎麼還受了重傷?”
娜婭不解地問。
“襲擊他的人,有五個劍師,三個高級魔法師和七個高級武士。”喬治九世沉聲道。
“啊!”娜婭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強的力量,爲了殺他?”
“不,是衝他身邊的二個劍師去的。”喬治搖了搖頭。
“據圍觀的人講,流雲和他的弟妹本可安全離開,但他沒有。後來更以身體硬受對方首領一劍,和二個劍師一起,活活撕了領頭的中級劍師。”喬治又接着說道。
“襲擊他們的三個高級魔法師則神秘死去,全身僅眼中有一絲血痕,想來是被一種霸道暗器所傷,可能是有高手暗中出手相助。後來,我們的士兵趕到,餘下的襲擊者逃跑,正好救了他們。”
“這,怎麼可能?”娜婭驚得臉色都變了。
“那一戰,該是怎樣的一場惡戰啊。”喬治輕輕嘆息到。
娜婭沒有再說話,她突然想去看看受傷的流雲,理智卻告訴她,那不可能了。從退婚的那天起,她與他之間,就橫上了一條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
“此事內中情形相當複雜,我已派人詳細調查。”帝都新年夜發生這樣的事,讓喬治九世極爲生氣,他決心要查出兇手。
“流雲凱德,爲了兩個隨從,你便可以拼命麼?”娜婭突然覺得,自己對他的同情很可笑。
帝都,丞相府。
一間陰暗的屋子裡,斯德洛恭敬地站在一名男子身後,正向他彙報流雲等人遇刺的情況。
“流雲這小子,這次幫我們大忙啊。”斯德洛的心情似乎很好。
“治安署和城衛軍中,人手都安排好了嗎?”男子淡淡地問。
“安排好了。治安署署長,城衛軍兩個副統領,都是我們的人。”斯德洛恭聲應道。
“嗯。過些時候,我手下的兩個軍團也要利用備戰的機會,重新進行調整。”約瑟夫道。
“殿下你準備動手了?”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何必急於一時呢?他在一天,我便一天不能動手。”
男子輕輕一嘆,轉過身來,露出了真容——親王約瑟夫。
他想起當年父皇去世時,他的大哥喬治權傾朝野,而他年紀尚小,實力遠遠不及喬治,所以只好眼巴巴看他坐上皇帝的位置。隨後,他不得不把自己對皇位的渴望深埋於心中,一埋就是二十餘年。雖然喬治對他關愛倍至,但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一些可憐的施捨,怎及得上天下我有的感覺。
“我很瞭解我的兄長,他是個極精明的人。雖然表面上他對我信任有加,但你覺得他真的不會防我麼?”
“他是頭老狐狸。”斯德洛搖了搖頭,“那殿下是什麼意思呢?”
“你呀,還是那麼心急。”對於斯德洛的急燥,約瑟夫顯得有些不滿。
“爲這一天,我們等得太久了,殿下!”斯德洛情緒有點激動。
“而且,他最近的一些舉動,觸動了很多貴族的利益。這些人私下都向我表示了,願意站在殿下身邊,一齊捍衛貴族的尊嚴。”
“這些人,靠不住啊。他們只是牆頭草,風往哪吹,人往哪倒。”約瑟夫搖了搖頭,“在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那下一步,怎麼辦?”
“帝國不能亂,阿斯曼和西斯都虎視眈眈着呢。我雖手握重兵,也無法在大亂後,再擊敗入侵之敵。”
約瑟夫不是個目光短淺的人,他知道戰爭不遠了。
“我們還得等。你聯繫血殺,務必在皇子世炎返回帝都前,將其擊殺!”說完,約瑟夫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此事殿下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他一死,誰來和我爭呢?畢竟皇帝他年歲已經大了。”
約瑟夫淡淡一笑,似乎已經看到了美好的將來。
“那血殺提出的條件呢?”斯德洛又問道。
“提供500萬金幣,支持他們在西斯王國發展,我都同意。但你告訴他們,最好老實點,不要想把手伸進火雲帝國!”
想到血殺和那個遙遠的傳說,約瑟夫沉聲說道。
“阿斯曼帝國那個女人,可能也快有動作了。”斯德洛一直在負責帝國的戰爭準備工作,不由出言提醒道。
“那個女人麼?”約瑟夫聞言笑道。
“讓他來吧,炎天在等着她呢。我還正愁拿這老傢伙沒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