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味道,激昂的人羣,還有那血紅的顏色都是奴鬥臺裡永恆的主旋律。
在礦窯裡從不缺乏小孩,雖然他們都命比紙薄,可誰也不能否認他們的存在。
現在草寒深就站奴鬥臺的木鬥臺邊看着上面交纏在一起的兩個瘦小身影,那傷痕累累的身體,還有那兇狠的目光,猙獰的面容,兩個只能活一個的生死鬥,不是你生,就是我亡最純粹的撕殺。
奴鬥臺只是這個龐大地洞的一個統稱,它劃分了很多小的區域,金、銀、銅、鐵、木,其中木鬥臺是最低等的奴鬥,沒有任何要求,誰都可以上去比鬥,當然贏者將得到其中十分之一的礦石。
馬克作爲地頭蛇,他也能得到其中的十分之一,抽稅,那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如果想拿到更多的提成,到更高級的奴鬥臺,那就要贏得更多的勝利,每連贏十場比賽,升一臺,提成也隨之水漲船高,十場中只要輸了其中一場,那得從新開始。
“你是這裡的負責人?”,草寒深對着坐在一個石礅上的礦奴問道。
“啥事,有事快說,沒事趕緊滾~”,那礦奴頭沒擡,眼沒動,專心的數着石桌上的礦石,那些是賭資。
“我想比賽。”
“比賽?哇哈哈…,太好了,來來來,給,在上面壓個手指印就好了。”,那礦奴瞬間臉色發紅,腦袋充血,馬上站了起來,笑哈哈的把草寒深推到座位上。
聞言,草寒深馬上在上面壓了個手指印。
“來人啊~,把這小鬼送上木鬥臺。”,緊緊的看着草寒深劃押,待草寒深劃押那礦奴旋即扯着嗓子吼道。
草寒深屁股還沒坐暖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礦奴左右夾住,向着臺上架過去。
這麼快?不用商量待遇薪水什麼的,而且未免太快了,一簽字馬上就“上班”,還有“青龍”和“白虎”相送…
“小鬼,贏了馬上談酬勞,死了,那就啥也不用談了,祝你好運。”,那礦奴忽然記起還有事沒說,隨即對着遠去的草寒深喊道。
不管願不願意,草寒深已經被強拉到木鬥臺上了,之前那兩人已經分出勝負,地上的鮮血也被清洗乾淨了。
站在臺上,與臺下幾乎兩個概念,而且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臺上的是赤裸裸的,強者存的殘酷世界。
“現在站在臺上的是一個新手,而他的對手正是連贏了兩次伊魯,快*了,買新手贏一賠二,買伊魯二賠一,五分鐘後就要開賽了,各位朋友要*就趕緊下了,有殺錯,無錯過咧~”,臺上的演說員說得慷慨激昂,口沫橫飛,很多不想買的都馬上去*了,當然是買伊魯了。
之前伊魯打死的就是兩個和草寒深差不多的新手,不自量力,而目光淺譴的小鬼多如牛毛,木鬥臺上死得最多的人就是這種人。
還好每隔幾天都有大批的奴隸送進來,要不這裡人影會稀少起來。
草寒深思索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輕聲嘀咕起來,道:“一賠二,看來我還是蠻有希望的。”
“看,來了,那伊魯來了。”
“唔!這眼神我喜歡,看起來就知道是痕角色了,不虧我把五塊鐵礦石全壓在他身上。”
“這小子,上次把對手的腦袋砸得稀巴爛的,挺狠的,你再看看這新手,跟木頭一樣,一臉菜色,和我一起買伊魯吧,穩贏。”
“那…好吧!”
周圍的人毫不掩飾的大聲對着草寒深還有正在進場的伊魯指指點點的,草寒深一字不差全聽在耳裡。
盯着買自己贏的那邊只有兩塊鐵礦石,草寒深眯着眼,一臉笑容的對着裁判兼演說員,道:“哎!答哥我能不能買自己贏啊?”
驚訝的瞅着草寒深,這麼久以來,草寒深是第一個買自己贏的新手,之前的人無不戰戰赫赫的,也許他真能贏,裁判對草寒深的印象大好,當下也對草寒深笑了笑,道:“當然可以,請問你買多少?”
“我全壓了!”
裁判暗讚一聲,有魄力,同時對負責收壓注的礦奴瞄了一眼,看到後者點了點頭,裁判才道:“我明白了。”
“我也全壓了。”,伊魯一來到就聽到草寒深對自己的藐視,這還得了,當下臉若寒霜,陰冷的兇光直盯着草寒深,道:“我全壓了,把我的提成全壓了,加上這兩塊。”
說完便在身上掏出兩塊精鐵礦石,扔到臺下,末了,挑釁的向草寒深抖了抖眉毛。
“切~”
看到草寒深別過頭,伊魯對着草寒深的背影就是一個吐沫。
“規矩就是沒規矩,比賽開始。”,裁判盯着集中在場中的兩人,暴喝道。
“小鬼,我要打死你。”,伊魯側着頭,對草寒深揚了揚拳頭。
眯着眼,草寒深無視伊魯那擇人慾噬的兇狠目光,悠悠說道:“伊魯是吧,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呼~
一個拳影飛過,伊魯想也不想一個直勾拳狠狠的甩了出去,目標,直指草寒深腦袋。
“這就…”,草寒深身體微微一壓,向右偏了偏腦袋,本想說這就你的實力,可耳邊傳來的聲音把草寒深的話憋回了肚子。
“砰~”
得手了?伊魯微微一笑,自己這招明是直擊,暗是左勾拳的陰招多次擊中對方,這次也不例外。
“不可能…”,伊魯連連驚呼,一臉不可思異的瞅着草寒深。
“啪”,“啪”,“啪”…
左手穩穩的架着伊魯的手臂,在他錯愕的眼神下,草寒深雙目一凜,馬上邁前幾步,錯身而過,對着伊魯右手一擡,就是亂打,狂帥大耳光。
招式根本就不需要,這是打架,講的就是一個狠字。
草寒深得勢不饒人,對着伊魯的背心就是一踹。
“嘭~”
伊魯馬上就摔了個狗吃屎。
“哇哈哈…”
周圍的人一愣,旋即大笑了起來,這形勢轉變得太快了,可令草寒深奇怪的是周圍的人似乎並不擔憂一直處於劣勢的伊魯會輸掉一樣。
伊魯喉嚨一甜,一陣鐵腥味襲上心頭,嘴角流出了紅豔的鮮血,對着草寒深就是一陣咆哮,“我饒不了你。”
伊魯滿目猙獰的衝向草寒深,掄起拳頭就打。
“嘭~”,“嘭~”,“嘭~”
短短一秒內草寒深就和他對打了三下,半眯着眼,草寒深瞅着一米外紅着雙眼的伊魯,心裡嘀咕道,這伊魯怎麼越打越猛?
媽的!這小鬼一點也不像新手,哪裡冒出來的…,伊魯比草寒深還驚訝,草寒深的眼光實在太毒了,依魯的幾次虛招都被看穿了。
“啊~”
驚訝的盯着還不死心的伊魯,草寒深決定出猛招。
“奔雷!”
右手虛握不存在的“雷動”,草寒深的拳頭帶着一溜殘影直擊伊魯胸前,後者馬上倒飛幾步,最後摔倒在地。
在一邊冷眼旁觀的醜龍忽然雙目一凝,同時眉頭一皺,輕嘆道,“魯莽,實在魯莽,對敵怎麼可以用這種取巧之法,如果相方實力相差不多,草寒深必拜無疑。”
草寒深剛纔那“劍”雖氣勢逼人,可無劍又怎麼頗敵,單單“雷動”那長長的時青鋒久夠對方躲避,草寒深的手也就打不到對方了。
草寒深一腳踩在伊魯的頭上,同時緩緩加力,道:“認不認輸。”
“他媽的,快站起來,還老子的礦石。”
“我日,你剛纔不是說穩贏的嗎!怎麼伊魯會被一個心手踩着腦袋?”
咒罵聲,吆喝聲馬上沸騰了起來。
“我…我…咳咳…認輸了…”,伊魯掙扎了幾下,可腦袋傳來的勁力使伊魯馬上痛得涕淚滿流,當下虛弱求饒了起來。
聞言,草寒深把腳擡了起來,並慢慢的向木鬥臺外走去,臨走時草寒深並沒發現伊魯狠毒的眼神,還有眼睛深處那抹濃濃的殺機。
“砰~”
巨響之中猶如有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走在臺上的草寒深身體一歪,倒了下來。
呼~
所有的人馬上腳底生寒,寒心徹骨,一個認輸的人居然拿出了一個錘子偷襲,而且繼承了草寒深的得勢不饒人,掄起錘子向着草寒深的身體就是猛砸。
“涅哈哈…,我讓你狂,我讓你狂。”,伊魯壓在草寒深身上猙獰的狂笑道。
“砰~砰~砰~”
草寒深咬着牙,徹心的痛使得草寒深把嘴角都弄破了,向裁判投以一抹疑惑以及憤怒的目光,就像在問爲什麼,他明明已經認輸了,卻爲什麼還容忍他對自己施暴。
裁判同情的看了草寒深一眼,神情麻木的站在一邊,道:“規矩就是沒規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生死鬥,非生即死,臺上只有生或死,沒有輸贏。”
裁判那絕情的話無疑把草寒深的希望打進了深淵,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草寒深終於體會到這句話的真意。
“雷動”…?
草寒深驚赫了,自己居然喚不出靈戒之中的雷動,師傅,對,那龍蛇靈戒本來就是師傅的身體,只有他才能讓自己拿不出裡面的東西。
草寒深絕望的轉過頭,看着飄在空中的醜龍,眼中一絲乞求,草寒深還不想死。
醜龍搖了搖頭,用只有草寒深能聽到的聲音,道:“這裡人多,你不可以使用空間戒指,被發現了,你,還是要死。”
事實草寒深並不是完全沒有反敗爲勝的機會,對方還有一個弱點,只要草寒深能堅持得住。
“哈哈哈…,伊魯,幹得好,錘爆他的腦袋。”
“終於出手了,伊魯的‘碎腦’。”
臺下的人隨着伊魯每一次的錘動,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所有的人都被激起了心底的血腥,期待着伊魯第三次的‘碎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