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要見大人。”,肅殺的面容,如九幽來音的話語,手握魔劍,耶奧就如那奪命使者一樣,站在死亡之上,冷冷的注視着世人。
“大人有令,不見任何人,你一一還是請回吧。”
耶奧雙目一瞪,兩道帶着絕然殺氣的目光閃過,直射着他們。
守在門外的兩個赤騎軍當即一陣頭皮發麻,遍體生寒,這還是人嗎!他們心中同時響起了一個想法:好恐怖的眼神。
雖然害怕耶奧,但他們也是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人,知道怎麼克服心中的恐懼,因此還是擋在門前沒有讓開。
隱藏在周圍的赤騎軍感受到那一觸即發的氣息後,都暗暗的向草寒深的大門靠攏。
“讓開,我並不想殺人!”,耶奧不怕死,因爲他已經死過一回了,爲了證明他的決心,耶奧甚至在衆人面前把封印之刃抽了出來。
“噌~”
一抹血光閃過,衆人還來不及看清是什麼,魔劍便已經出鞘了,血紅的劍身,微微顫動着,似乎在發出噬血的咆哮。
“踏~踏~踏~”
一隊隊的赤騎軍瞬間從各個角落蜂涌而出,裡三圈外三圈的把耶奧圍在中心。
耶奧看眉頭輕皺,可還是舉起了封印之刃,一秒,只要一秒他便能把擋在前面的人砍飛。
“讓他進來吧…”
門內傳出了草寒深略帶疲憊的嗓音,劍拔弩張的衆人瞬間緩解了下來,免去了一場不必要的流血戰鬥。
耶奧聞言不喜反愁,他原意是殺幾個人解解氣的,可草寒深已經發話了,他也不想過多的逼迫草寒深,誰知道他對自己的底線是多少,這可不同剛纔,殺了幾個草寒深也不會怎樣,頂多狠狠的教訓自己一番。
“吱~嘎~”
大門無風自動,露出了裡面的情況。
樹根如林,整個臥室都倒垂着拳頭大小的樹根,衆人依稀能看清坐在裡面的草寒深,怪異,還有一絲恐懼襲上衆人的心頭,他們雖然是親衛,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草寒深修煉時的樣子。
忽然兩點翠綠的光芒在重重的樹根裡面亮起,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迴盪在衆人心底萌生而出,那是生的氣息,不過那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衆人中感受最清晰的莫過於耶奧了,看到草寒深那雙綠瞳時,封印之刃的噬血殺氣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身爲主人的他還是捕捉到了魔劍害怕的那一瞬間。
如果封印之刃代表了死,那麼綠芒雙瞳則代表了生,枯木逢春,百花盛放的生。
“噝~”
踏進大門的那一瞬間,耶奧當即倒吸了一口氣,那如海般的力量,吸一口氣都能年輕一歲的感覺,尤爲強烈,之前的傷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還有那封印之刃也罕見的消停了下來,血光漸退,劍刃藏空,封印之刃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眼皮底下。
見鬼了!
“砰~”
大門緊關,一衆赤騎軍面面相覷,隨後退回了原處,警惕的掃視着周圍,但他們的目光都會有意無意的瞄過草寒深的大門,弄得守在門前的赤騎軍混身不自然。
“不用奇怪,這本來就是封印之刃的真面目,它是一把虛無之劍。”,草寒深半靠着牆,一臉疲憊的看着驚詫莫名的耶奧,淡然道。
耶奧緊了緊右手,他能感覺到,劍還在手中。
“找我有什麼事?”,草寒深臉色微微發白,較之剛纔還要來得虛弱。
看着草寒深,耶奧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周爲明明有着這麼強烈的能量,耶奧相信,只要有一口氣的人在這裡躺一下便能生龍活虎起來,可處於力量的核心,能量源泉的草寒深居然虛弱如廝,“要不要現在殺了他?”
這個想發剛一萌生,便不可抑制的滋生成長,殺了他!殺了他!狠狠的甩了幾下腦袋,耶奧眯着眼,良久,才張嘴道:“我想到帝都!”
抿了抿嘴,耶奧定定的看着草寒深,他知道草寒深會懂得,這是個近乎妖孽的小孩,不能以常理理解的人。
“第三到第八層的血神訣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到花青城代我見一個人,順便把你這個交個另一個與你一樣的人。”,草寒深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閉上雙眼,草寒深握着一塊玉,隨後睜開了雙眼把玉簡交到耶奧手上,同時一枚用特殊手法處理過的妖靈蛋交到耶奧手上。
“見到哈伯你什麼也不用說,但是見到魯修,你便把這枚六階的妖靈蛋交給他,我估計他肯定沒有離開花青城,帝都肯定也沒去。”,想了想,草寒深又拿出了一個玉瓶遞給了耶奧,隨後合上了雙眼。
耶奧這時纔看到有幾根髮絲一樣的鬚根扎進了草寒深的雙手之中,那鬚根綠得是那麼的純粹,那麼的迷人。
得到想要的東西后,耶奧二話不說便走了,他怕留多一刻他會忍不住把草寒深給殺了。
“哧~”
沒走幾步,耶奧便感到自己踩在了一團肉忽忽的東西,凝目一看,耶奧把眼瞪得大大的,震憾,耶奧除了震憾還是震憾,他居然看到了百萬難求的篪火獸。
篪火獸其實是一種植物,一種具有靈獸特徵的植物,它終生都生長在熔漿中,千年成樹,百年開花,十年結果,一年成靈,半月化獸,剛誕生的篪火獸一旦脫離母樹,便會遁入地心,萬年不出。
而現在這隻難得一求篪火獸居然被草寒深隨便的扔在地上,令他發顫的是篪火獸身上並沒有一丁點的火焰冒體而出,看起來還半死不活的,身上插着幾根細小的鬚根,一絲絲的能量正被抽離體內。
耶奧當即凝目細看,雙眼在周圍掃動了起來,越看越是心驚,什麼天心沙、戀鳥、千年烏芝,各種各樣的天材地寶零落的被丟棄在地上,它們無一例外的被幾根鬚根扎進體內,被草寒深壓榨所有的能量,耶奧就當場看見一塊百年沐靈被吸成個渣,微風一拂,渣都不剩,看得耶奧心驚肉跳的。
耶奧還能不明白,這裡如果沒有濃郁的能量那就真是見鬼了,可耶奧一刻也不想呆了,飛一樣的奪門而跑,最終消失在赤騎軍詫異的眼光下。
耶奧離開臥室後草寒深已經不再管他了,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到靈戒內,草寒深已經積蓄了大量的能量了,“你們集中心神,讓毒眼石龍都把靈魂波動調到與小傢伙一樣的波頻。”
雖然不知道波頻是什麼意思,但赤騎軍還是能大概瞭解草寒深要做的事。
“吼~吼~吼~”
小傢伙自從被送到這裡後從未消停過,一直在吼叫連連,那幾根鬚根紮在身體中令它彼爲難受。
小傢伙雖然纔剛出生,但也不是普通的毒眼石龍所能比擬的,王的氣息以及高高在上的四階實力,都穩穩的壓在它們頭上,王在痛苦,在哀嚎誰敢妄動。
赤騎軍很快便發現了毒眼石龍的異狀,無論他們怎麼驅使妖靈,它們都是顫抖着身體,死死的趴臥在地上,俯首貼地,就像臣子跪拜在地,瑟瑟發抖的看着暴怒的君王。
“吼~”
一道轟天巨吼響起,席捲了整個空間,所有的妖靈俱是一震,隨即發出了明亮的光芒,在衆多的燦燦金光中露出了兩抹獨特的光芒,一金紫,一銀白,耀眼的很。
隨着紮在它身上的鬚根涌進了瘋狂的能量,小傢伙噴發了,身上亮起了紫金之色,如小太陽一樣照射着空間內所有的妖靈,只要被小傢伙的紫金光芒掃到的毒眼石龍俱是一顫,隨後身上閃過道道紫電,瘋狂的能量蜂涌而進,身體愣是被撐大了一圈。
被小傢伙的紫金光芒掃到的毒眼石龍無一例外的與之產生了靈魂震盪,使彼此的靈魂聯繫在一起,分享着從草寒深那輸進來的能量。
草寒深麻木的從靈戒內倒出大量的天材地寶,讓靈魂神樹吸,然後使它們轉化爲最純粹的生命能量。
剛被轉化出來的生命能量還沒來得及在臥室遊蕩,便被樹根盡數吸進靈戒內。
靈戒內,周圍充斥着肉眼可見的綠色能量,一衆赤騎軍都如沐春風,訓練時所受到的傷痕也在一陣癢癢的,略帶點麻痹的感覺中褪去,最後消失不見,古銅色與黑黝黝的皮膚瞬間變的比白雪還白,其中透射着瑩瑩的粉色,像嬰兒的皮膚一樣,這是能令所有女人爲之抓狂的肌膚,而它卻出現在一羣男人中,明珠暗投說的就是這個了。
“天啊!我黑黝黝的,一身戰跡的身體啊,我不活了!”
“我健康的麥色肌膚,奴隸軍看到都留口水,可…,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我額頭上的刀疤不見了…那些兔崽子還會怕我怕得要死嗎?”
…
“閉嘴,全部都有!都給我把血神訣全速運轉起來!”
在這裡恐怕只有燭龍最清楚發生什麼事,而基瑟只能隱約知道一點,但機會難得,周圍的能量密度這麼高不馬上修煉一下將來會後悔的。
基瑟說完便不再管他們,就地盤坐,修煉起血神訣。
一衆赤騎軍也不是什麼芋木腦袋,紛紛盤坐於地,按照血神訣的運功路線修煉了起來。
看着赤騎軍在瞬片刻內便進入修煉狀態,燭龍不由一笑,笑得像盛開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