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諾不喜歡元清二朝,這二個朝代是中國歷史,但並不是光輝的歷史,而是中國的亡國史,漢人等中國民族的被奴役史,是兩個破壞大於建設的少數民族殖民政權,尤其滿清,不僅肆虐華夏,更是敲骨吸髓二百餘年,這還不止,其對華夏文明的破壞比明火執仗的‘蒙’古人更加深遠,在滿清一代,犬儒文化被大力發揚,幾乎完全閹割了漢民族的認同感、進取‘精’神和創造力,一個創造出輝煌古代文明的文明種羣,到了近代,竟是成了一個麻木不仁的愚蠢野蠻民族!
雖然在四九年新中國成立後,民族和解達成,‘蒙’古族和滿族也被認證成爲中國五十六個民族之一,‘激’進的文化大**(文*革)在造成巨大破壞的同時,也破除了不少奴化思想,但滿清的遺毒並未消散,懷念滿清的怪異風氣在改革開放後再度肆虐起來,一種被稱爲“滿遺”的病態心理在一些人羣中復甦。
這些“滿遺”否認滿清黑暗歷史,懷念滿清的“美好”,‘混’淆歷史事實,無視滿清二百餘年未有進步,反而退步,並極大落後於世界競爭‘潮’流,以及鴉片戰爭後一系列無恥表現的情況,卻‘摸’黑明朝等已然逝去良久的朝代比其“落後”,爲滿清的統治招魂美飾……
“滿遺”也不獨獨在滿族羣體之中存在,漢人、‘蒙’古人、回族等民族中也不乏受其‘蒙’蔽者或別有用心者,這類傢伙的渾水‘摸’魚,攪得原本就夠渾的時代變革之水更加‘混’沌,也讓華夏‘精’神重塑的歷程更加痛苦。
而艾諾麼,在度過了自以爲有着絕對中立歷史觀的中二時代後,着實被滿遺的拙劣鼓吹噁心到了,也愈發對元清,尤其是滿清一朝恨之入骨,同樣的,滿清一朝的統治者就更招他恨了。
因爲,他是漢人,他的民族立場在漢族,滿人和‘蒙’古人統治的時代對他來說就是祖上的恥辱歷史,子孫不忘祖先仇,是很正常的,當然,這年頭不興用血來複仇了,但牢記歷史,吸取教訓,相互之間承認歷史上的錯誤,纔是面向未來的最好方法——而滿遺的做法和日本人否認侵華史是沒有差別的。
很不幸,和珅,這個不知道怎麼轉世成威廷太監赫非託斯的倒黴蛋,是滿清歷史上有着濃墨重彩一筆的傢伙,是滿清統治層重要一員,是個有“史上第一貪官”之譽的滿清名人,面對現在的艾諾,又有求於艾諾,自然是隻有厚着臉皮的份。
好在艾諾並不是一個專注於口頭之快的人,並未一味嘲諷對方,在稍稍抒發了對和珅那個時代的滿人的憤怒和鄙視之後,進入了正題,也隨後得知了和珅的倒黴經歷。
準確地說,艾諾是被‘女’媧給坑了,而‘女’媧又被有心人給坑了,‘女’媧和艾諾達成的“轉世召喚”合作雖然看起來沒問題,但還是有些漏‘洞’的,這些漏‘洞’就是‘女’媧給華夏諸神留的後‘門’,只是還沒等到華夏諸神使用,如和珅這樣的機靈鬼就搶了先。
這後‘門’是什麼呢?就是類似於小白、阿龍等人的情況,通過某些特殊方法,能夠使被召喚者保留相當的力量,並快速恢復,而並不一定是遵循正式的召喚途徑,變成小孩子,慢慢成長。
而和珅作爲一名實力孱弱的英靈,怎麼會有諸神那般的能力利用這個後‘門’?這卻是和這傢伙作爲“史上第一貪官”得到的特殊技能有關。
欺上瞞下(唯一):作爲歷史上最傑出的貪官,獲得了妙至顛毫的欺瞞技能,雖然後果是身死族滅,卻能讓你的欺騙效果達到近乎無敵的表現。
結果,和珅搶得了艾諾進行嘗試的三個名額之一。
“至於後果,想必領主閣下也發現了,在下英靈之軀盡毀,卻又爲因果線所繞,只得附身了這瀕死的太監軀體。”和珅的模樣極爲無奈,這也是他不得不求助艾諾的重要原因,只有獲得了艾諾的幫助,他才能成爲一個完整的人。
對此,艾諾也是心知肚明,作爲一個男人,失去了下半身那當真是生無可戀啊。
艾諾此時已然心靈平靜,只是思索着和珅給予的情報,‘女’媧的留後‘門’行爲讓他很是不爽,雖然能夠理解其以防萬一,若艾諾不能給華夏諸神獲得足夠的信仰力量,最終還是依靠武力奪得這方世界的心思,卻總是皺眉頭的。
賽‘露’緹恩世界的物質面和‘精’神面之間並不如地球那樣的世界,仿若天塹,相反,兩者之間的間隔極爲薄弱,神國能夠對物質世界施加一定影響,所以,原本對物質界的智慧生靈而言,屬於虛無縹緲的偶像,卻是事實存在的,這導致了宗教勢力對人間有了更大的發言權,極大地阻礙了人間智慧生靈的獨立發展。
艾諾秉持的一直是凡人的歸凡人,神靈的歸神靈這種互不干涉的信條,他對於天地間某些存在萬古長存很不感冒,因爲這不利於發展,會形成頑固的桎梏,如同賽‘露’緹恩,在輝煌的古代文明毀滅後,發展了十萬年之久,卻依舊緩行於奴隸制和封建制,在人類文明發展起來後,勉強看到了某些變革的萌芽——這其中,那些神靈的作爲耐人尋味。
以地‘精’而論,這種昔日曾經以類似近日魔導技術的方式強盛一時的文明種族,最後淪落到近日地步,據說就和所謂的“神罰”有關,不論通過什麼手段,神靈在賽‘露’緹恩的確是上下其手了——爲了他們自己的利益。
難保華夏諸神真能‘插’手人間,就不會如此胡爲,就和統治者與被統治者實際上是兩個陣營一般,神靈和凡人,終究是有差別的。
這也是艾諾對神靈極爲忌諱,頗有戒心的原因。
“很感謝你的情報,和中堂。”艾諾拱了拱手。
對面的赫非託斯,也就是和珅,連忙回禮:“不敢當,不敢當,領主閣下心懷蒼生,纔是讓人感佩之事。”
“馬屁話就算了,”艾諾依舊不爽對方,依舊冷言冷語:“我們來說一些實際的吧,比如,你爲什麼要拼着遭到反噬,也要跑到賽‘露’緹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