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又修行了數日,感覺狂神決法已經練得小成了。他笑嘆:“劉前輩說得這麼神秘,不過是擔心我沒有神修的天賦吧?沒想到,我竟然連神修也不在話下。現在這狂神決法隨時都能發動,我也該回去了。”
想到這,張良反觀內視。意念一動,太冥之力的火團就突然一絲絲的被他的神念消融着,轉化爲遊離的力量,在他的意識空間裡像星星一樣分散到了穹頂之中。有星有月,現在他的小世界才變得更加完美。
由於劉東俠飛得太快,張良根本沒機會分辨方向,他也不知道現在身處何方了。多日苦練,腹中無食,張良餓得有些發慌了。他就在林中打了些野味兒,烤來解了饞。隨後又朝着太陽升起的方向連走了兩天。
到第三天頭上,張良終於看到了一個小村莊,可把他樂壞了。進村後,他拿出身上的金票來,找人家好好的大吃大喝了一頓。又打聽了一下方向,這才上了路。
落霞城離黃獅城西北角有一河之隔。張良走到河邊,望河興嘆。
這條大河,那叫一個寬,碼頭邊停着的船都是大號的,小船在這大河中顯然很難平安航渡。兩岸窄處怕是有千餘米,寬處更是一眼看不到對岸,只見水霧之氣濛濛一片。走到河邊,張良擡眼望去,在這裡竟然可以隱約看到大國學院的剩下的高塔之尖,讓他不禁感嘆,這一飛,可飛出了好遠啊。
張良正想找個船載他過河,突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左右看了看,張良奇怪地眨了眨眼,心道:“難道我遇上什麼節日了?怎麼若大的河岸,數百米內看不到一個人?”
再看向河中心,張良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所有的船都靠岸停着,河中根本沒有行船。張良嘆了一聲,只能轉身離去。從小在山裡長大,游泳他會,開船他可是一竅不通。回到落霞城內,張良找了個較大的客棧,進去先叫了一桌酒菜吃喝起來。
“小二!”張良叫了一聲。
戴着方帽的小個子彎着腰走了過來,見到張良就陪笑道:“這位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張良桌子上點的全是店裡的名菜,一看他就是有錢人。小二搓着手,一臉的滑相,明顯是準備着要打賞。
“沒什麼吩咐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裡的節日,什麼時候過完?”張良問道。
這一問把小二給問愣了。他撓着頭反問道:“什麼節日?小的不知。”
“哦?沒過節?那爲什麼所有的船都不開?河邊連個幹活的人也看不到。”張良好奇道。
“哦。公子您剛來吧?難怪您不知道了。這安清河是一條母親河,流域萬里,養活了不少人。但這河太大,就有分支很多。前些日子不知道哪裡游來了一條翻江蛟龍。它一高興就出來興風做浪。就是最大的百米鐵甲船,也被它弄沉了幾艘了。”小二解釋道。
“哦?這麼厲害?那爲什麼不找人滅了它?”張良問道。
“喲,這您可問着了。您看客棧公告上的榜文了麼?落霞城主聯合商會發布了重賞,嘿嘿,可是這賞金已經送了六位有名的大戰師的命了。”小二指着門口道。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過河了?”張良問道。
“有,乘車沿河走個一千多里路,估計就出了這蛟龍活動範圍了。到時就可以在當地坐船過河了。”小二道。
“一千多裡?
那還不如跟這蛟龍鬥一鬥呢。”張良驚問着。
小二則用看傻子的眼神白了他一下,轉身離開了。張良則一邊運氣看着牆上的告示,一邊拿酒菜出氣。一陣猛嚼之後,他終於吃飽喝得。在店裡住了一夜,張良次日起身趕往了安清運河。
這一次張良終於看到了河邊有人,這些人正拉着一些大網,一起登船看樣子是準備出發。其中還有幾個看起來步法輕快,身手了得的高手。張良見狀微笑,心道:“終於有人肯出發了麼?我就隨他們一起,就不信過不了這河了!”
“船家,等我一下!我也要過河。”張良喊着,走了過來。
四艘大船上,已經站了一百多人。岸邊手中拿着長兵器的三個男子看向了張良,也是微微一愣。張良向那三人看去,也覺得面熟。
“是你?”張良微怒喚道。
對面的男子長得高大威猛,一臉大鬍子,身着皮甲,手持一把兩米多長的獵叉,腰間懸掛着一對兒皮套,內里正是一對兒鋼爪。他正是當年張良初入狂獅國時,在路邊幫助周伯精一起對付大山和狗妖的熊護院。
шωш⊙ т tκa n⊙ ¢ O 熊護院打量着張良,也覺得面熟,但事過數月,他早把張良給忘了。只看到張良地鐵製的風雷獅章,這才陪笑着舉鋼叉一抱拳。
“在下獵戶莊熊天倪,此番出來是準備獵妖渡河回莊。不知大國學士有何指教?”熊天倪報了名。
Wшw▪Tтkǎ n▪c o
張良聽他說姓熊更肯定了他的身份,於是沒好氣道:“沒什麼,我也是來獵妖過河的。想借你們的船使使。”
“哦?那甚好!有貴人相助,我們定能更加順利。不知學士現在是什麼修爲?”熊天倪一聽可樂了,立即探起張良的底來。
張良兩眼一亮,怒道:“熊護院,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麼?你不記得你好壞不分,仗着人多和周伯精一起欺負過的人了麼?”
熊天倪微一愕,上下仔細打量起張良,突然哼了一聲道:“我道是誰,看起來這麼眼熟。原來是那個護着妖魔的小子。你進了大國學院又當如何?現在還要與妖爲伍麼?”
“小爺說了,我是來除妖的。至於你,可別拖我的後腿!”張良狂道。
雖然明知正要遇蛟龍,不應該豎敵,但張良心中怒意大盛,就是止不住要跟這人對着幹。一番挑釁之後,熊天倪果然臉色血紅,幾次手中的鋼叉一顫,都差點兒出手。
“好!有膽識。那就請上船吧,這河中之妖是一條九丈蛟龍,早已經能口吐人言,靈智不低,妖力更強。你好歹也是個高等大戰師就看你能不能出一份力了。不過,要是送了性命,哼哼。”熊天倪也冷言相向道。
張良把重刀往地上一磕,噗的一聲,刀已經沒入石制地面。光看他的刀,就有不少人對他另眼相看了。他往船上一踩,人們就像幻覺一般,覺得船身都往下沉了一沉,雖然他們明知道刀再重也不可能對大船造成影響。
“開船!”熊天倪發號施令着。
四艘鐵甲漁船起航了。船上的機弩都已經連着網繞好,數百人一個個都緊張得不得了。雖然船上有高等大戰師,但前不久,可剛有高等大戰師與蛟龍戰鬥着被拖入水,再沒回來過。
鐵船推着波浪,河面上嘩嘩做響。張良扛着重刀來到了船頭,迎風吹來的水花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微涼。就要到寒冬了,地處南方的狂獅國,又
在安清河邊,雖然冷得不那麼明顯,但卻也與夏秋有了明顯的變化。
河水清澈,一望百里泛着碧光。張良俯身向下看着,有些淺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河底的水草浮動。天空瓦藍一片,初陽斜照,如果不是擔心蛟龍,這真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突然,桅杆頂一人如猴一般打着轉兒爬了下來。伸手一指正西方道:“來來來,來了!”
衆人立即各就其位,四船轉頭,拉開了距離,布成了一個方陣。不等他們的陣布好,就聽到嘩啦啦的水響,一物從水中探出頭來。這東西帶起的河水飛揚上天,竟似下起了一場中雨。不用看就知道這東西有多大個頭兒了。
張良橫刀叉開腿站穩,擡頭向上看去。雖然早知道要面對一條巨獸,但看到這東西后,他還是被嚇得兩腿一陣發緊。這就是天然的恐懼。
河中蛟龍伸出水面的部份就有四五十米高,一看傳說就是假的,這蛟龍何止九丈?通體墨黑的蛟龍,身上的鱗片滑膩膩的,每隔幾米還有一些眼睛狀的灰白斑紋。一顆蛇頭上,獨角向前彎指,兩眼精黃如怪魚,耳後圍着一圈兒蹼狀的膜環。
“昂~!”蛟龍甩頭吼了一聲,聲如長號齊鳴震耳欲聾。
“撒網!放箭!隨老頭上了!”熊天倪第一個緩過神來,揮鋼叉大叫。
呼呼!剛剛準備好的大網在弩機的帶動下飛上了天空。四船四網,在空中連結在一處,罩在了蛟龍的身上。蛟龍被纏,立即翻滾起來。但它體形再大,要同時拖翻四艘大船也不容易。它只拖得四船來回搖晃,船上的人都像打滑梯一樣,左右橫滑着,不少人落入了水中。
隨着箭支盡數飛出,熊天倪也跳了起來。他一躍踏上蛟龍背,兩手重重叉下,獵叉直接透過龍鱗刺了進去。可兩米多長的獵叉對蛟龍來說實在太小了,就像被較大號的針刺了一下。
蛟龍吃痛,整個浮在了河面上翻滾起來。這一露尾,張良纔看清,這蛟竟然比大船還長出一些,果然配得上翻江這個稱號了。
“呀!”熊天倪大叫着拔出鋼叉,又再刺入。
幾刺之後,突然間蛟龍身子一圈,尾巴掃了過來。熊天倪連忙躲閃,卻躲不及。啪!他人像個皮球一樣被拍中,雖然全身武光一現,卻還是被打得重重跌落在甲板上。滑行數米後撞在船舷邊,正到了張良腳下。
張良微笑着看了看他,狂言道:“你也不過如此。”
熊天倪一聽,氣得差點兒吐血。他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坐起來時,已經老臉煞白。
“妖蛟太過厲害,我們完了。”熊天倪嘆氣道。
張良卻輕哼一聲,向着船邊走去,突然舉起了重刀。
“熊護院,記得以後別再專門欺負弱小。有本事,你就多挑些厲害的打,現在也就不會這麼不堪了。”張良損道。
“你!死到臨頭,還逞什麼口舌之利?你不過是個高等大戰師,這蛟龍沒有上百高等大戰師合力,難以圍殺。只盼大國學院的長老們快得到信息,派高人前來纔好。”熊天倪負傷在身,只能跟張良理論道。
張良看着蛟龍,眼光一亮,笑道:“是麼?我怎麼覺得它沒這麼厲害?不過是長得大了些。我要回去見我的雪兒,人擋殺人,蛟擋,我就屠蛟過河!”
“白癡,回來,莫要送了性命啊!”熊天倪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