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走來一人。這人身高一米九還掛零,生得寬濃的烏眉,星亮的眼眸,是個很英俊神武的青年。穿一身白大褂,腰繫玉扣絲帶,行進間帶起一陣風,吹得衣服飄舞,好不威風!這人正是張家三代裡的老大,張中天!
張中天和張中坤同爲張重風的兒子,可張中天只比張中坤大一歲,修爲卻高出了不止一級。張中天的資質之高,被稱爲僅次於張重陽之人。在這次百日閉關之前,他就已經是卓越戰士頂峰了。現在終於出關了,也就代表着,他很可能已經再次突破了。
“中坤,你不必如此羞愧。人家張良可是吃了青木果的,武力突飛猛進是必然的。”張中天走近衆人,面帶笑容地說道。
說完,他才向張重金行禮問好,站在了一旁。而經過他這麼一解說,小輩們更驚訝了。不過這驚訝已經從對張良,轉變爲對青木果。家中小輩還是有幾個人知道青木果是什麼的。互相一傳聞,大家都知道了青木果的神奇,甚至,把它想得過於神奇。
“張良的運氣太好了,如果我也能吃一顆青木果,說不定現在已經趕上大哥了。”張中坤大聲講着。
張良輕哼一聲,不加理會。
張中坤卻又道:“真不明白爺爺是怎麼想的,有這種寶貝不給我爹也就算了,連大哥都沒有,反給了一個廢人。浪費,真是浪費!”
張中坤得寸進尺,張良終於忍無可忍,冷笑道:“呵呵,張中坤,你說話之前先打聽清楚。你怎麼知道你大哥沒吃青木果?你怎麼不問問那青木果是誰給他的?”
“哦?大哥,你……”張中坤激動的問着。
張中天大眼一瞪,得意道:“我是第三代中天資最高的,我得一顆青木果,有什麼不對?至於你狗屎運的撿到青木果,就想拿來邀功?沒有張家養你,你有命去撿寶麼?你的一切,都是張家的,你撿的寶交給家主來分,是理所當然的!”
張良聞言氣得憋紅了臉,再次提高音量道:“你可真是你爹的親兒子,連臉皮厚都遺傳下來了。”
“放肆!”張中天怒喝。
聽到有人罵他爹,他哪能放過?只見張中天一步就跳出五米遠,直接到了張良身邊,揮手就是一拳。張重金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這才制止住。
“好了,不許再鬧了!”張重金喝道。
“哼!今天給六叔面子。張良,你以後小心點兒!”張中天氣道。
張良心中氣道:“爹!這就是你說的一家人?大伯的性格都傳給了他的兒子,我把青木果那麼重要的寶貝拿出來分享,他們竟然吃完就忘,簡直就是白眼狼!再過不久,我一定能超過張中天的武力,到時,我可也不會留情面了!”
院內氣氛不太好,院外的氣氛更糟糕。一個下人跑進了沙場,彎腰在張重金身邊小聲說了幾句。張重金的臉立即陰了下來。
“好了,你們自行測試吧。中天,中坤,張良,你們三個跟我來。”張重金說着。
沉穩的張重金突然間形色匆匆,讓人摸不到頭腦。張良跟着兩個‘哥哥’一起隨着六叔走出了沙場。三轉兩拐,他們到了前庭大院。
再看院內,張伯宣爲首,兩邊是另外三外爺爺輩的。重字輩張家人分兩列雁字排開
。屏風之後,也站了一隊人。帶頭的是個精神的老頭,穿一身灰衣,面帶微笑,花白的頭髮在身後紮成了一根馬尾。看兩方人站的這個架勢,不像是主客相見。
“爹,中天來了。”張重金行禮道。
張伯宣低吟了一聲,逐道:“謝兄,你一來便約見我祖孫三代。現在人到齊了,你說吧,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
帶隊的老者揚首大笑起來,“哈哈哈!好說,好說!謝某人只聽說張家不幸被弓王氏族除了名。要知道脣亡齒寒哪。我們共生於繞雲鎮。我只擔心你們心情低落,疏忽了武力修行,這要是被外人來搶了你們張家的生濟,我於心不忍。這次來,就是一個目的,切磋。”
“謝兄說笑,切磋何必祖孫三代都來齊了?你我二人切磋一番,不就完了?勞師動衆,過了。”張伯宣也陪笑道。
“不,不爲過。我們都老了,厲害不到哪去。我的意思是,讓兒孫們比劃一下,畢竟再過十年,就是他們的天下。聽說重陽的傷好了?這真讓人振奮啊。不如第一場就讓我兒謝閒跟重陽學幾招吧。”謝家老者說着。
他話音剛落,謝家隊伍裡已經跳出一人。這人長臉尖下巴,眼歪嘴斜,看起來像是在做鬼臉一樣。到兩家陣前,他舉手抱拳行了個禮。
“各位,謝閒有禮了。重陽兄,不知你傷好得利索了麼?要不我讓你一隻手?”這人調笑道。
接着,叫謝閒的就直勾勾的盯着張家一人,那是繞雲鎮上無人不識的繞雲之星,張重陽。謝閒的歪嘴笑得都要飛上天了,心道:“不敢出來麼?果然跟王家人說的一樣,你只是傷好了。但人卻已經廢了。既然是廢人,就應該有個廢人的樣子。你今天不出來,我也要罵到你出來,再把你打廢一次!”
果然,張重陽回道:“謝閒兄弟,老哥我大病初癒,真不適合出戰。要切磋,不如再等等吧。”
“等什麼?我看你們是嫌沒有彩頭,沒有意思吧?不如這樣,我們就比五場,五局三勝制。我們要是輸了,我謝家讓出整個中大街的客棧生意。四家客棧,全都歸你們張家。”謝家老者高聲道。
這一句可把張家人嚇了一跳。中大街是繞雲鎮最繁華的地段,張家在那裡也有三家客棧,每年能創收多少,他們心中有數。如果把謝家的客棧也收來,那中大街可以說就是張家一家獨大了。人無所謂高尚,只是誘惑不夠而已。這麼大的手筆,張家人怎麼能不動心?
“謝兄好興致啊,賭這麼大。我張家可沒有四家客棧。”張伯宣有些猶豫地回着。
“不打緊,你手中不是還有一顆青木果麼?怎麼?堂堂張家,竟然連賭一把的勇氣也沒有?”謝家老者鄙夷道。
張伯宣一聽,又驚又怒。他向兩邊轉頭看着,猜想着是誰走露了風聲。心道:“怪不得謝家打上門來!既然連青木果的事都知道了,想必重陽不能武修的事,也知道了吧?到底是誰出賣了家族?”
張良的眼睛立即盯上了大伯張重風。心想:“是他!肯定就是他!張中天能當衆人說穿青木果的秘密。他在外面也肯定說走了嘴!”
他們兀自想着,謝家老者再次狂笑,“哈哈!張家果然沒膽!好!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吧!”
“且慢!謝世伯,既然來了,怎麼能就讓你們掃興而歸呢?彩頭什麼的不敢說,既然謝兄看得起我,那我就陪他玩兩手吧。”張重陽高聲道。
謝家人就是一怔,謝閒回頭看了父親一眼,謝家老者點了點頭。而張重陽也已經下了場,跟謝閒相距三米,站定身形。
“張三哥,小弟近日僥倖突破,現在是精英戰豪了。但跟重陽兄相比,還差得太遠。所以,等會兒我會全力出擊,重陽兄別見怪。”謝閒道。
“請吧。”張重陽微笑地答道。
張良在一旁看着,氣得二目圓睜,心中罵着:“無恥!明知我爹傷剛好,竟然還要全力出擊!”
二人一上手,謝閒就大叫一聲,全力衝向張重陽。他去的快,回得更快。只見張重陽身子一矮,擊出一拳。謝閒當場中拳,整個人倒飛回去,撞倒了謝家另外三人,這才停了下來。
“不可能,他不是無法修武了麼?”謝閒大驚,歪着嘴失聲喊出來。
這下張家人的臉色更難看了,果然,消息傳出去了。但張重陽卻拍拍手站直,一臉自信。
張重陽道:“謝兄弟從哪聽的傳聞?我是受了些傷,但傷好後,我還準備衝擊一下大戰師武階呢!”
謝家老者急得直撓頭。張良心中暗笑:“我爹前後吃了三顆青木果,現在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吧?即使無法武修,卻也還是一代高手!”
張重陽抱拳行禮走回張良身邊,小聲道:“良兒,多虧了你啊。”
張良輕笑,要不是他調皮的騙着他爹吃了另外兩顆青木果,今天的事,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這一回,可輪到張伯宣狂笑了,“哈哈哈!謝兄承讓!不知道你現在還想不想賭彩頭了?我這青木果還真就有一顆。第二場,不如就讓我們兩個老骨頭鬥一鬥吧。”
謝家老者低嘆道:“這……”
此時他的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心裡暗罵:“老王,你給我的是什麼消息?難道你自己不來打,騙我帶人來奪什麼青木果。張重陽這狀態,根本就不是廢人嘛!”
“如果不想打了,那就請回吧!我可不會嘲笑你謝家沒膽。”張伯宣喝道。
謝家老者氣得全身直抖,熱血上頭道:“好!鬥就鬥。不過不是我們鬥。正如我所說,讓小輩鬥。你們贏了一場了!亭泉,出戰!跟張家兄弟好好比劃比劃!”
人羣中再次走出一人,看面相不過是個十七八的青年男子。他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似乎對自己十分自信。這青年走到陣前,抱拳行禮,隨後立即不屑地哼了一聲。
“小輩謝亭泉,請教了。我想你們不會又讓張重陽應戰吧?那我認輸就是。張家也就只能靠張重陽活着了。”謝亭泉冷笑道。
張良氣得向前一躥,但卻慢了半拍。張中天步伐輕盈,已經如雲一般飄到了謝亭泉面前。
“亭泉,就讓哥哥我陪你走兩招吧。”張中天笑道。
“怕你不成?你不就是閉關衝擊了完美戰士麼?張中天,今天之後,你就不再是繞雲第一年輕高手了!”謝亭泉高聲喝道。
張家人聞言都心中一驚。明知張中天的實力,竟然還這麼自信,這個謝亭泉可能真的有勝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