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信!”方摩怒吼着。
呼!這一次,方摩全身掛風,人人都感覺得到,他使出的力量比剛剛更大了一分。這已經是他的超水平發揮。但金火學院的人卻興奮不起來,甚至,滿臉都是擔憂之色。
“魔炎噴發!”張良揮刀一招打出後,立即接了絕技。
因爲他知道,在方摩這種級數的對手面前,根本沒有時間讓他連放武技,能用的連招,一次也只有兩三招而已。所以他上來就選擇將武力全部集中起來,放出最後的絕技。藍光火球噴出,終於,方摩的刀旋也被阻止了幾秒鐘。這時間裡,張良緩過氣來,再次發招。可最後,實力差距過大,還是難逃被擊中的命運。
砰!張良高高飛起,重重落地。方摩喘息着,卻不敢停手。眼看張良落地,他馬上衝過去,噗噗兩刀,黑白咬釘在了張良的兩肩上,直透過身子觸到了地面。方摩這才笑了笑,拔刀出來,哼了一聲。
“怪物,殺了你就好了!”方摩氣道。
“咳!”張良的咳嗽聲傳來。
方摩立即一哆嗦,他再回身,看到的正是張良,滿身是血的張良。此時張良的失血量已經達到了人身上的三分之一左右,普通人早死多少次了。而這一次,方摩看得清清楚楚,剛剛被他用刀釘透的傷口,此時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
“啊!”方摩徹底瘋了,狂叫着再次攻來。
結果對戰之下,張良仍然只是勉強抵抗力半招,被剩下半招的威力打成重傷。但方摩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事實,張良那嚇死人的恢復能力,就像不死之身,而他也沒有能力將張良一擊必殺。慌亂加劇了他的武力消耗,很快,方摩就氣喘吁吁了。
半個時辰就在這驚人的消耗中過去了,實力強勁的方摩,此時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武力。再看張良,身體仍然快速的恢復着。方摩瞬間明白了:“難怪他一直不怕,難怪他一直勝利!這,簡直就是不死之身!不,不存在什麼不死之身的,我不信!這是夢,是噩夢,讓我打破它,醒過來!”
方摩將兩把刀的刀柄相對,用力一磕,噹的一聲,兩刀結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迴旋形的新武器。甩掉頭上的汗水,方摩眯眼,表情沉靜下來。
“張良,沒想到在夢裡你這麼頑強。不過,這場夢就要醒了。我是方摩,是不敗的傳說,我什麼也不怕的!即使是噩夢,你也給我去死!大日翻天輪!”方摩吼道。
只見他兩手並掌,手中結合在一起的雙刀放置着飛上空中。突然間方摩連發幾掌,每一掌都形成了那可怕的大日翻天手。數個大掌印推動着刀輪,直轉向了張良。刀輪每被推動一下,刀外的旋光就增大一圈。
張良看到如此棘手的一招,卻是冷笑了一聲。他身子一矮,立即抽出了身後的霸王弓。拉弓,嗖嗖嗖!一連三箭,首尾相接的發出。緊接着張良立即抄刀連連揮擊,最後轉身跳起,重刀劈出。
“五虎
斷魂斬!”張良在空中叫道。
轟!方摩那看似無敵的大殺手,被張良的三道穿山擊打得慢了下來。但見白光如浪,一道道涌來,每次只能消耗掉一點兒武力。但數十次的消耗之後,方摩的心已經徹底沉了下去。因爲他的大日翻天輪,剩下的威力已經不到三成了。再遇上張良全力的一擊五虎斷魂斬,終於,他的一招被削減爲了一成威力。
張良再次被打中,身子差點兒被一分爲二,但他馬上調整着武力,迅速恢復着傷口。當刀輪迴到方摩手中時,張良的傷口已經又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輸了。”方摩突然跪在了地上,說話間已經哭了起來。
噠噠的眼淚往下掉着,看得張良的心裡也是一陣發酸。此時,他哪還像那個縱容師弟胡來的高手?這個中年人簡直就像是個大男孩,沒輸過,也輸不起的大男孩。張良嘆了一聲,逐道:“沒想到,我拼盡全力還是不能完全擋下你的一招。如果不是我的武力恢復速度特殊快,也許我已經死了。”
“少裝了!你這個怪物,你不是人!不是!”方摩叫着,揮刀把自己的頭髮挑亂了。
隨着方摩瘋笑着逃走,金火學院的人也徹底失去了企盼。他們只能認輸。張良何止是武力恢復速度快?那恐怖的連技,不死之身似的恢復力。他們都覺得方摩的話沒錯,張良不是人,根本不是!
“風雷學院勝利了!我們體修學院,弱麼?該解散麼?”花狼用雄獅般的聲音吼着。
場上不少人一陣臉紅,前不久,他們可不是都在討論着體院如何弱勢,如何沒有用。現在一看,就今天這一戰裡就已經讓他們不敢再說這句話了。
不止是恐怖的張良,看似粗野卻很有壞心眼兒的花狼,拼死戰鬥,暈了都不倒地的桐瑞瑞。這些男人,讓他們看清了體院的真相,這,是一個比任何學院都不差的分院啊。
散場前,鄭爽表情冷淡,卻忍不住一直看着張良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外。
“真是個厲害的傢伙。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不過這樣正好,本來準備對付方摩的,現在正好用在他身上。”鄭爽道。
鐵木臺的人散盡,這時,謝遜才從後方走了出來。他巴達了兩下嘴,皺眉道:“還真是出乎意料了。這個張良,哼哼,正是我徒的好對手。”
回到營地,張良給桐瑞瑞治了傷,盤算起下一場比賽來。桐瑞瑞的傷勢之重,即使用上了最好的藥,怕是半個月內也別想再上場打鬥了。而對方的胡車兒,怕是這輩子也不能再上場打鬥了。只一場比賽就這麼慘,如果跟勝出的強者再來一場,結果如何,張良已經不敢想像了。
“張良。明天就是心靈和水土的決戰了。你必須去看看。”任直道。
張良點頭,他當然知道任直雖然恨他,現在卻不會害他。
“任直,那個鄭爽?”張良臉紅地問道。
任直一愣,隨即滿意地笑了笑,逐道:“你關心起敵人來了?你不是從來不在乎對手的麼?當年,你的實力遠不如我,還是敢來決鬥。現在,你連方摩都打敗了。他可是有着大國學院百人挑戰不敗
記錄的男人。”
“嗯。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我纔在意起來。今天跟方摩的比賽裡,我已經看到了。我雖然能暫時讓武力狂增,但與真正的大高手一拼,武力上還是吃虧啊。方摩發出的大殺手,如果不用刀配合,就不會變慢。我根本就沒有時間發出數招來化解。”張良道。
任直見張良如此誠實,更認真起來。他想了想,才說道:“如果把當年方摩比成是你,那麼鄭爽,就是當年的長老。”
“什麼?”張良的頭嗡的一聲怪響,驚呼出來。
長老,不管是風雷的長老還是謝遜。張良可是知道他們的本事。大國學院長老,正是那種讓張良看了就生不起反抗之心的強人。如果他們是敵人,那張良自信必死。想到這,他的冷汗滲透了背心。
“至於剩下的,你明天看就懂了。神修者中,也有天賦高低之分。”任直道。
張良點頭,心中更亂了。這一夜,他一眼未合,除了練功,就是在思考。如果鄭爽真的那麼厲害,那他今天新得的領悟就白廢了。
“老三,你今天怎麼做到的?”花狼湊過來,好奇道。
張良微笑,小聲道:“二哥,我也不知道。只是在被打的過程中,突然間我就發現我的命療吐納術,好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哦。”花狼羨慕地看着他。
每當遇到不能戰勝的困難時,張良似乎總能發生微妙的變化,然後,就那麼自然地化險爲夷了。各懷各地心事,大家都休息了。轉眼間,第二天就到了。張良等人起早就到了鐵木要臺。
鄭爽出現了,謝遜也躲在一邊笑着。張良認真仔細地觀察着,心道:“我必須看好,最好鄭爽能遇到個厲害的對手,我好觀察出她的弱點。”
接着,兩方選手上了場。第一場就是鄭爽出賽,這真讓人興奮。再看對面那個小眼睛濃眉毛,留着山羊鬍的中年男子,根本讓人提不起興趣。但兩人剛一交手,張良就是一驚,心道:“我嘈!我是說最好遇個厲害的對手,也沒說這麼厲害吧?”
砰砰亂響中,中年男子與鄭爽鬥在一處,讓旁人看得眼花繚亂。張良的龍視衆生開啓後,看到的兩人的弱點也少得可憐。而兩人鬥了不到二十回合,張良“咦”了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問題。
“怎麼了?”任直上前問道。
張良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感覺,鄭爽,貌似要輸。”
任直一臉不屑,剛要回擊。就聽到臺上一聲怪響,鄭爽已經自己跳下了鐵木臺。她的小臉露着不健康的慘白色,抖了半天突然道:“飯裡有毒?”
光頭和長臉的男子互相看了看,他們連忙開始檢查。但一運氣之下,除了鄭爽,大家都覺得沒有什麼異常。鄭爽只能一跺腳道:“混蛋,我今天出了問題。我輸了。”
此言一出,遠處眯眼笑着的謝遜,笑容突然石化了。就算意外會傳染,這也太意外了吧!
張良摸了摸鼻子,卻突然一瞪眼,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他張了兩次嘴,卻沒說出來。因爲這個猜測實在是太大膽,一旦說對,就將有一人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