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林在場,張良當然沒把自己百毒不侵的事說出來。但喬林即也已經猜到幾分。
“吳剛說他進了聚毒盆,那是毒物爭王之地,互相比鬥着,只有最毒的花草蟲蛇才能在那裡活動。周邊千米,寸草不生,鳥獸避讓。他竟然活着回來了,看來,他真是不怕毒物。”喬林想着,更生妒意。
一個不怕毒物的人,適合在哪個局裡修行,這是可就不用言明瞭。如果夜來香歸來得知此事,他就更沒有希望迴歸毒局了。
想到這,喬林突然假笑着迎上去道:“師弟,你好本事。原來你不怕毒物。不如,我們找個毒草讓你試吃一下?”
“好啊,我與師兄同試如何?”張良冷笑道。
喬林臉色一變,逐道:“我哪裡有這本事?我只是看毒蛇咬不死你,想試試你是不是傳說中的特殊體質。”
“毒蛇咬不死,就要再喂他吃毒藥?這是當師兄的應該做的麼?萬一吃毒藥死了呢?”徐子嬌向着張良說道。
“我自會備着解藥,會讓他死麼?”喬林解釋道。
“那也不吃!要吃你自己吃!”徐子嬌怒頂回去。
喬林氣得轉身離去,沉吟道:“好你們兩個小東西,現在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真要讓你張良在毒局得了真傳,我在回春堂裡還有生存的空間麼?張良,你可別怪我狠了。”
回到家中,喬林踢門進屋,當即就大喊:“洋子!給我燙酒!我要找吳剛再喝!”
卻這時,內間臥室的門一開,吳剛竟然從裡面走了出來。喬林微一怔,逐問道:“吳剛,你怎麼在這?你……”
他眼看着臥室,終於心下生起了疑惑。吳剛跟他關係好,來他們家裡做客是正常的,但長安城雖然開放,卻也沒開放到男客可以進主人臥室的地步。
“你可算回來了,快去給嫂子看看病。幸好我路過,不然就出大事了。嫂子剛出門三步,就跌倒在門前。”吳剛急忙解釋道。
喬林一生裡除了武修,最在乎的就是他這個小嬌妻了。一聽說何洋出事了,他的胡思亂想立即停止,急奔兩步進了屋。再一看,何洋真的躺在牀上,面色憔悴,嘴角都乾裂了,看起來真是病了。
“洋子,你怎麼了?”喬林急忙上前,就要伸手搭脈。
“別碰我。”何洋卻突然縮手,怒喝。
喬林被整懵了,好像何洋成了這般樣子,是因爲他的原因。他小心地看着妻子,心下琢磨着自己做錯過什麼。
“這幾日你們天天喝酒,結果我日也驚,夜也怕,收拾你們的殘局,着了涼。你根本就沒在乎過我。”何洋說着就抹起眼淚來。
“哦,原來是着了涼。都是爲夫的不是,沒注意到你。不過,唉!我也是心中愁苦啊。如果張良那小子的事解決了,我何苦來的天天買醉呢?”喬林哀道。
“哦?張良的屍體被發現了?”吳剛立即插話。
喬林卻嘆道:“吳剛,我一直以爲你是個人精,比老哥我還能算。但這回,你可算錯了。那小子不知道身上有什麼寶貝,竟然百毒不侵。他……”
再起身,喬林就將張良拿毒藥迴歸,被蛇咬的事說了一遍。隨後,他就開始翻起藥箱,給妻子調起了治病的藥物來。吳剛只聽得張着嘴,愣了半天。
“好小子,身上竟然還有這等寶貝。喬兄,看來此子不除,他將來是要得到重用啊。以你們現在的關係
,他要是上位了,你還不被整死?”吳剛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喬林苦嘆着,已經到廳裡親手熬藥。
“喬兄,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事到如今,兄弟幫人幫到底,我出手。不過,你要想辦法將所有人都支得遠遠的。這小子確實邪乎,如果不能近身,我沒有把握一招弄死他,需要給一柱香的時間吧。”吳剛小聲道。
喬林看着藥罐,猶豫不決。最終他的擔心還是戰勝了良知,他起身看向吳剛,兩人的眼中同時閃過了一絲兇光。
整理之後,喬林回到了回春堂。他拿了不少銀兩,一路走向了百草園。路上他把所有可能有人的廳口都走遍了。見人就使銀子,說自己被調出去做了舍主,慶祝一下。有白來的銀子請吃飯,大家還不高興麼?
就這麼,半個小時過後,後院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喬林這才走向了百草園。到百草園一看,果然,院子裡只有兩人。張良和徐子嬌一起安排好了毒物,正歡笑交談着。二人本就年紀彷彿,再有了之前的事件,現在感情好得跟親兄妹一樣。
只聽張良道:“其實我也有一招厲害的沒用上,不然也不一定就輸在才廣進手中。”
“呵呵,張良哥你真會吹牛。你是說你能打得過大戰師?”徐子嬌笑道。
喬林聽着二人的對話,心中暗罵:“呸!竟然改口叫哥哥了,壞了師門的規矩,這個師姐怎麼當的?我看你是看上這小白臉了吧?”
“等着,我試給你看。上次沒用上,不過我已經苦練了幾萬次了。威力還真是可以的。”張良又道。
“好,我就看看你有什麼大絕招。”徐子嬌不服氣道。
張良轉身進了書房,再出來時,背上揹着箭筒,手中已經拿着追風弓了。他走到徐子嬌面前微微一笑,仰身弓步,拉起追風弓來,對準了天空。
“這是我家傳的穿楊箭,本是弓王氏族給分家的一招。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卻是戰豪武技中相當了得的一招。不過,我前後練了十幾萬次,突然有那麼一天,這招變了,變得跟書上寫的最強威力也有些不一樣。我也說不好,你看就是了。”張良說道。
話音剛落,他手一鬆,“嗖!”的一聲,白羽箭已經飛向了天空,破空聲傳到十米外時,已經變成了巨大的風雷之聲。箭飛到天上至少三四百米高,這才炸裂開來,炸碎的箭身都閃起了一些白光。
見到這麼強力的一招,徐子嬌再也笑不起來了。
“這,是穿楊箭?我看這威力,就是穿山都能穿透了。”徐子嬌稱讚道。
張良尷尬一笑,隨即道:“那還不行,我試過,也就連貫十棵大喬木吧。”
“那是因爲你武力還不夠高強,看得出你後勁兒不足,如果你能完全駕馭這一箭,我肯定它能穿山。張良哥,你這招改了名吧,不如就叫穿山擊。”徐子嬌笑道。
張良笑道:“好,就依你。穿山擊,那我要再苦練了,現在,怕是小山包也穿不透吧。”
“嗯,我相信你一定……”徐子嬌正要鼓勵,就看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子嬌,可算找到你了。快隨我去城裡一趟,你嫂嫂病了,幾個藥舍裡的人又都忙,堂內的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現在就靠你了。”喬林焦急地說道。
“是麼?那,好吧。”徐子嬌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喬林雖然討厭,
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如果他的家人病了,徐子嬌可不能見死不救。兩人離去,院內只剩下了張良一人。實際上,方圓五里之內,也只剩下了張良一個人而已。
張良握緊了追風弓,看着滿院的毒草,他的心沉靜下來。這毒物散發出的味道,竟然讓他感覺到武力進步的速度似乎有所增加。他這才明白夜來香把他調到這裡來,原來不止是爲了讓他熟悉毒物,對他的武力修爲也有好處。
看到西北角的太玄石,張良突然興起,走過去測試了一下。太玄液嗡嗡激盪着,不一會兒就測出了他的實力,超等戰豪,三段!雖然沒有成爲大戰師,但他卻已經無限接近大戰師了。
可還不等張良高興,就聽到耳後一陣怪風吹起。呼!張良二目圓睜,警惕地向邊上一躲。
一道銀光擦着張良的身子飛過,正砸了太玄石邊上的牆上,爲防毒物逃走而特意加厚的牆,竟然被劈倒了一大塊。張良看清那銀光,也嚇了一跳。那竟然是一把一米多長的斧頭。一紮寬的斧刃像鏡面一樣反着光,斧頭通體銀色,就像是用銀子打造的一樣。但看這硬度,卻絕對不是銀的。
“什麼人?”張良嚇得叫了一聲,已經拉弓向身後瞄去。
“你還真是命大,到了聚毒盆裡也沒死。剛剛又躲過了我這一斧。不過,今天你必死無疑了。你不死,我可就要受寂寞之苦了。”身後走出一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
月光下,來人一身黑衣,仍然只露着那雙賊光直閃的眼睛。張良立即認出了他,森林裡追殺他的高手!見到他,張良再不多想,一箭立即就射了出去!
“哼,雕蟲小技。”黑衣人兩手向前一拍,啪的一聲,箭被拍爆了。
但這一次,黑衣人卻被炸得向後退了三步。他不由得“咦”了一聲,逐道:“看來我果然小看你了。短短兩天,你的武力進步了這麼多!回春堂裡有你這種人,可留不得了!”
呼!黑衣人發力衝了過來,張良連忙向側逃跑。但他這次跑得很成功,因爲黑衣人的目標原來是他身後的銀斧子。
黑衣人抄起斧子,這才追向了張良,喊道:“沒想到,我對付一個後生晚輩,竟然還要動用絕招。你可以驕傲地死去了。”
“我纔不要死!”張良道。
但他不想死,對方也不會放過他的。眼看黑衣人氣勢洶洶,張良就知道這一招絕對不好對付,也不好躲。他的心跳頓時加快,伸手拉弓上箭,集中精神想道:“我有追風弓在手,不如就試一下把力量提到極限。穿山擊,我就真正的穿透你這座大山!”
思念間,斧招已經完成,向張良落來。張良也已經將全身的力量調集到一處,呼!一箭剛一射出,就看到箭身閃起白光來。整支箭被白光放大了三倍!剎那間,箭斧相交,咔!一聲巨響過後,黑衣人手持銀斧,竟然在空中倒翻了三圈兒,遠遠的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黑衣人驚道。
但張良可不敢停留,他再次拉弓上箭,憋了一口氣。眼看他的箭還沒放出,就已經放直敢白光,這下黑衣人可怕了。轉身就狂逃起來。
張良眼看着他越逃越遠,手上卻沒有停止武力的加註,心道:“哈哈,看來我這穿山擊,真的威力無比。就讓我一箭,穿透了你!”
正這時,只聽到砰的一聲響,張良的手臂一麻。低頭再看,張良立即心疼起來。追風寶弓,竟然被他拉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