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大戰過後

魯濱遜走上山陽城的街頭,默默地與自己的軍隊以及城裡的市民清理起建築的殘骸來。這一仗過後,儘管人員傷亡不大,但是山陽城也被破壞得一塌糊塗,城裡新建或休憩的建築倒下了大半,而城外大片的農田以及一些加工廠也被炮火摧毀,山陽城似乎又回來了魯濱遜到來之前的那種狀態,而且似乎更慘。

魯濱遜看到市民們麻木地走到自己的房子面前,而他們的家在早就成了一堆廢墟。女人和孩子開始哭泣,而一些男人則失神地蹲在地上抽菸。大半年的心血,大家苦苦營造起來的家園,在戰爭的面前是如此地不堪一擊。

魯濱遜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無助,儘管他擁有威力巨大的城堡號,儘管他擁有裝備先進的技術,但是,卻連自己的領地也保護不了。這究竟是爲什麼?

這時候,斯巴達克斯神色沉重地前來報告,原來,一些市民恐怕戰火再次來臨,已經偕老帶幼地向東部撤離了。他來向魯濱遜請示,要不要把難民留下。

“讓他們走吧。”魯濱遜黯然地說道,“我連自己的城市都保護不了,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們留下?”

“大人,這並不是您的責任。”斯巴達克斯猶豫了一下說道,“戰爭是常有的事,之前我還在輝煌公國的時候,也經常遇到城市的難民外撤。不過如果放任這樣的行爲,用不了多久,這個城市就會變成一座空城。”

“城市本來就不是靠**強制性建立起來的,歸根到底,還是得看市民們願不願意在此安居。連基本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把居民們強行留下又有什麼意義?”魯濱遜看着遠處正在清理街道的人們說道。

斯巴達克斯不再說話,魯濱遜畢竟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他的話自己並不是很理解。在這個世界上,人口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資源,沒有哪個統治者樂意看到自己屬地中的人民向外流失。而自己的領主對此似乎毫不在意。

就這樣,山陽城的大門始終敞開着。最初,難民們爭先恐後地擠向城外,生怕被軍隊阻攔。但是漸漸地,衆人發現自己來去自如,於是緊張的神經也放鬆了,隊伍也開始有序起來。到了後來,一些難民索性留下來不走了,畢竟,自己對這座城市還是有一定感情的。人們總是有一種逆反心理,如果當時魯濱遜出兵阻止難民,說不定很多人會起來造反。但是沒有任何阻力,一些市民反而感到有些內疚。的確,這一次山陽城遭受了嚴重的打擊。但是若不是領主事先修建了大量的地下防禦工事,在戰爭的第一時間將市民們安置在工事中,又阻止軍隊反擊,說不定山陽城早就落入敵軍之手了。

事後經過藍馨統計,山陽城流失的人口約有八萬人,佔了領地總人口的一半以上。不過,還有近半市民選擇留下,這已經讓魯濱遜感到很欣慰了。

大戰結束時城堡號動用了強大的武器,魯濱遜並不想讓這個機密泄露出去,因此迅速地安排神龍營以及部分工人清理了戰場。他只是對手下們說,敵軍的彈藥發生了殉爆,因而造成了巨大的傷亡。這個解釋很合理,而且現場的情況也比較符合這種說法。事後,當雅斯聯邦的對外聲明傳來時,魯濱遜不由鬆了一口氣,甚至感到一絲高興。與自己作戰的這個國家顯然非常要面子,他們編織了一個美麗的謊言來掩蓋自己的失敗,這恰好隱瞞了城堡號的真正實力。

在託福王國這一方,當雅斯聯邦失敗的消息傳來時,許多貴族並沒有感到高興,相反,他們還感到一陣失落,因爲那個暴發戶居然沒有被雅斯聯邦擊敗。一些人還藉着考察的名義前往山陽城一探究竟,他們絕對不相信這個破落的流亡貴族能夠擊敗一個整編的機械化步兵師。

不過,當雅斯聯邦的官方消息出來後,衆人便釋然了,原來並不是魯濱遜有多麼強,而是因爲敵人自己出現了問題。

不過,打了勝仗,國王總是高興的,他很快就派了使臣,帶了一些金幣與物資前往山陽城對魯濱遜進行表彰。魯濱遜也趁此時機向使臣表示,山陽城急需部隊增援,而自己的人手太少了。

使臣雖然滿口答應,但是到了阿諾德二世那裡,他的話就完全變了。他告訴國王,魯濱遜伯爵堅信自己的實力,他拒絕任何形式的軍事援助。阿諾德聽到這些話自然有些不悅,但是,他卻覺得,魯濱遜這麼做很有膽識,這纔是託福人的榜樣。於是,國王下達命令,將魯濱遜的事蹟廣爲傳播。儘管這麼做引起了許多貴族對魯濱遜更加深刻的敵視,但是這麼一來,魯濱遜向後方求援的機會算是徹底失去了。

很少有人知道,這個使臣,與彼得伯爵的關係非常密切。

在山陽城發生的一切似乎與託福王國的大多數人沒有關係,那片土地原本就是貧瘠荒涼的邊境地區,只有傻瓜纔會爲了一片荒地拼了個你死我活。很多人覺得雅斯聯邦這次真的是傻到家了,更多人則幸災樂禍地相信,魯濱遜肯定要倒黴了。

與此同時,在遙遠而神秘的西陸,一些事情也正在發生着。

西陸位於大洋的另一邊,那塊土地太過於遙遠,也太過於神秘,當然,也太過於危險。東陸在經歷了前期噩夢一般的探險之後,便徹底放棄了這塊土地。他們一致認爲,這裡是魔鬼的領地。

在這塊土地上,沒有人類的身影,有的,只有各種各樣奇怪的生物。天空中,大地上,各種各樣的昆蟲與猛獸在其間繁衍生息,它們之間也存在着殘酷的生存競爭,殺戮每天都在上演着。然而,在殺戮的背後,似乎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着這一切。看起來,這些生物,都只像是——試驗品。

在西陸的西海岸,這裡的海水又鹹又腥。來自北邊的寒流使得整片海域都十分寒冷。就在這墨藍色的海水中間,一個巨大的怪物正緩緩離開海岸。這個怪物如同一個巨大的蘑菇,它的身體如同半透明的厚重凝膠,不停地在海水中蠕動。

怪物前進的速度看起來並不快,然而,那只是種錯覺,因爲它的身體實在太過於龐大了,簡直就像是一座小島。因此,它的移動便顯得十分緩慢了。事實上,怪物的前進速度已經達到了十五海里,這已經是東陸三桅帆船的最高航速了。而這個怪物前進的方向,則是西方。那裡是東陸的所在地。

在西陸的東海岸,同樣的怪物沿着相反的方向前進,如果此時太空中有一臺巨大的攝像機,人們就會發現,它的目的地,同樣是東陸。

很顯然,它們會分別在東陸的兩個海岸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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