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謀被阻,當即破口大罵:“蔡高山,我擦你先人闆闆,你教唆弟子搶奪器門弟子的財物、侮辱我器門女弟子,還揚言全部滅口,老子今天滅了你這對兒喪盡天良的禽獸師徒。”
夜舞陽出聲道:“呂兄稍安勿躁。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來了斷吧。”
呂謀這才壓住怒火,但依舊衝着江勐吼道:“小狗,你給老子等着!”
蔡高山有點懵,臉色十分難看。從呂謀的話中,他聽出了一些先前沒聽到的東西,心裡不由對自己這個寶貝弟子萬分不滿起來。但他不滿的不是江勐做了壞事,而是他沒對自己說實話,讓自己有點措手不及。
心念一轉,便也破口大罵起來:“呂謀,你TM的少跟老子來這一套。廢了我徒兒,還想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簡直無恥之尤!”
夜舞陽扯住又要衝回去的呂謀,笑道:“稍安勿躁。”
呂謀哼聲說道:“兄弟,別跟這種豬狗不如的玩意兒客氣。要打架,我器門奉陪。”
夜舞陽點頭:“放心,我盡我的心,樑子能解便解,解不了也不會墮了器門的名聲。”
走到距離蔡高山師徒一丈遠處,說道:“蔡師傅請了,我便是舞陽。這麼熱情地找來,不知有何見教?”
蔡高山一聽他這陰陽怪氣的話,臉頓時便黑了下來:“就是你搶奪我徒弟的財物,還廢了他一條手臂?”
夜舞陽不由看向江勐,嘆息道:“原來你是這麼對你師父說的?呵呵,終於知道你爲啥這副德性了。小子,我不殺你,是念你修煉不易,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但現在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蔡高山蠻橫地說道:“啥意思,莫非還想以大欺小,威脅我白虎門弟子嗎?”
夜舞陽憐憫地看着他,說道:“做師父做到你這份兒上,還真是人間奇葩。滾吧,老子不願跟你這種豬一樣的蠢貨說話。”
蔡高山被弟子欺騙蠱惑,想都不想就跑來興師問罪。結果卻發現是自己的弟子做了找死之事,還是人家手下留情纔沒直接殺掉。騎虎難下的他只好抹下臉皮耍橫,心裡相當不得勁。夜舞陽罵他是“豬一樣的蠢貨”,無疑狠狠刺在了他心裡的痛處。惱羞之下,別無他處,只得上演怒髮衝冠的一幕。
“小雜種,給老子去死!”
夜舞陽回罵:“小雜種讓誰去死?”
蔡高山正在暴怒之中,根本不經腦子便吼道:“小雜種讓你去死!”
此話一出口,器門衆高手接連噴潮,就連那江勐,也噗地一聲噴出好大一口。
蔡高山這才醒悟過來,一張臉頓時漲得血紅,“錚!”一聲輕鳴中便祭出了自己的飛器——又是一把劍。
不再說話,徑直對着夜舞陽便飛殺過來。
夜舞陽手中出現一把怪異無比的錘子,兩隻手握着,揮錘就向那飛劍砸了上去。
這一下,宋情等人眼中的熱切頓時化作無比的驚愕。先前聽了他的“高論”,十人都很想見識一下他的“高招”。現在見蔡高山出手就是飛劍,心想他怎麼都得出絕活才擋得住。所以都眼巴巴地看着,想要一睹高人風采。哪曾想,這貨竟然拿出把錘子,像個愣頭
青一樣去砸人家的飛劍。
飛劍是啥,隨心而動的高級武器呀。別說主人的*控,就是其自身,也是具有相當靈智,怎麼可能讓你砸到?
這貨該不是個西貝貨吧?
十人心中冒出這個念頭後,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似乎不願看到他血濺當場的慘狀。
若他真是個西貝貨,這般應戰,下一刻就必定被飛劍絞殺。他們就是想救,都爲時已晚。
“當!”
出乎意料的撞擊聲陡然響起,十人猛睜雙眼,向那戰場看去。
只見蔡高山那張臉又一次變得通紅,腮幫子更是鼓得老高,身子一抽一抽的,分明是在強行壓制什麼。
而他的飛劍,竟然一分爲二,深**在青石板中。
宋情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蔡高山的飛劍乃是九級之物,材質本身就是十分堅韌,再加上陣禁保護,其抗擊打能力之強,縱然是放那兒讓人砍,也難一刀兩斷。這個舞陽憑着一把錘子,不但直接斷了他的劍,還將其打入青石板那麼深,這得多大力氣?
夜舞陽的力氣當然大得嚇人。被那玉髓三度重鑄身體,仙體的強橫度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若不是他不想太過驚人,他直接用手,都能毀劍傷人。這蔡高山的修爲,比他高不了多少,在一貫越級對敵的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蔡高山殺人不成,反而劍毀人傷,心中對這個僅僅萬餘歲的小子,再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知道今天這臉是丟定了,一咬牙,當即扯起江勐就要離開。
但夜舞陽卻不肯就這麼算了,冷哼一聲道:“你走可以,但那個顛倒黑白,毀了我名聲的小子得給我留下。”
蔡高山聞言,森然轉頭,咆哮道:“老子今天偏要帶他走,你想咋的?”
夜舞陽上前兩步,伸手將斷劍從青石板中拔出,說:“你這麼橫,我自然無話可說。要帶你就帶吧,連你的破劍也一塊兒帶走。”
說着手腕猛地一抖,兩節斷劍便破空飛出,帶出一路幻影,向着蔡高山電閃而至。
蔡高山感覺出劍上所帶的恐怖威勢,臉色陡然大變,忙不迭地側身閃躲,一下子蹦出了七八尺。
但那劍卻詭異地一轉彎,噗噗兩下深深刺入原本毫無危險的江勐的兩腿根部。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個人從此便是真正廢了。
宋情諸人終於見識到舞陽的高妙手法,卻都沒想到喝彩,因爲他們正被他這般狠辣手段鎮得直抽冷氣。
這傢伙,看上去笑嘻嘻的,似乎人畜無害。想不到下手之時,卻比他們還狠。
蔡高山終於明白了舞陽的用意,知道自己被耍了。寶貝徒弟就在自己眼前被人徹底廢掉,怒火攻心之下,終於將先前忍下的那口血吐了出來。
眼中寒光四射,指着夜舞陽說道:“姓舞的,你很好!這筆賬,老子一定向你討還!”
夜舞陽啐了一口吐沫,說道:“回去找你家大人哭訴吧,像你的寶貝徒弟一樣,就說我以大欺小,踩爛了你的玩具,你不想活了。若是再假裝抹脖子上吊,效果會更佳。”
蔡高山活了幾百萬年,何曾受過這般羞辱
,當時便又哇哇吐出兩口血來。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他竟一腳踩爆在地上哀嚎的江勐的腦袋,這才銜恨衝回了白虎門。
世事就真那麼可笑又可嘆。夜舞陽隨意說出的一番羞辱話語,竟然如同讖語一般變成了現實。
蔡高山回到門中,把事情一說,當即就遭到旁人一頓鄙視。
尤其是門主堅昆,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臭罵:“你腦子裡裝的啥玩意兒,這麼拙劣的謊言你都聽不出來?你居然還有臉叫大家給你出氣,難道我白虎門的臉被你們兩師徒丟得還不徹底,還要我們跟你一起去丟?兩門羣鬥,仙門必定出來阻止。那時候事情一擺上桌面,你說各門各派會相信誰?到時候丟臉的又會是誰,啊?”
蔡高山捱了罵,不由想起舞陽的臨別“贈言”,當即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急怒之下,他不知何以自處,竟一頭向着牆頭撞了過去。
沒有抹脖子上吊,他玩兒撞牆。
堅昆想不到他竟這般烈性,趕緊將蒲團扔出,及時墊在了蔡高山的腦袋與牆壁之間。
蔡高山沒死,但腦袋卻撞出來個大包。在他自己的刻意追求下,腦子一陣迷糊,如願以償地暈了過去。
堅昆沒好氣地罵道:“沒出息的東西,老子又沒說撒手不管,你TM撞哪門子牆啊?”環顧手下,森然說道,“走吧,咱們去會會宋情。好歹也得*他把那個舞陽交出來,不然我白虎門以後還咋混?”
除蔡高山之外,白虎門九個九級,二十幾個八級,傾巢出動,殺氣騰騰直奔器門而來。
宋情早就知道兩方免不了一場摩擦,已召集本門八九級存在嚴陣以待。
雙方一見面,堅昆就十分霸道地說道:“宋情,把那個殺我白虎弟子,傷我白虎師傅的狂人舞陽交出來。”
宋情嘿嘿一聲冷笑:“好說。只要你把搶奪我器門弟子財物,污辱我器門女子的十個小雜種連同他們的親傳師傅一併交出來,我就把舞陽交給你。”
堅昆怒道:“笑話。自古以來,各派弟子之間何時不是彼此爭鬥不休?哪派弟子出外歷練不曾被人暗算迫害過?你器門的弟子便是鑲金嵌銀的,碰不得?”
宋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說得好。門派弟子間相互爭鬥確實難免,但發現別人欺負本門弟子,又有哪位師傅不會出手懲戒?若是對方弟子觸及了某些底線,就是當場殺掉,那也是活該。你幾時看到誰像你們這般無理還要取鬧的?舞陽只是廢了江勐一條手臂,已經是手下留情。作爲親傳師父,蔡高山非但不好好規誡弟子,反而闖上門來,喊打喊殺。堅昆,若是我們換個立場,你會是什麼反應?”
堅昆冷着臉說道:“你少蒙我,舞陽當時根本就不是器門之人,而直到現在,器門也未對外宣佈他是你器門的師傅。不管孩子們有啥錯,也不管蔡高山有多愚蠢,你器門之中任何一人出手,我都無話可說。可就這個舞陽不行。今天你若不把他交出來,我就堵在這裡,你們可以出去,但別的人,見一個堵一個。若是到明天都不交,我就去請幾個外人,見到器門弟子就打。打完就走,然後把他們帶入門中保護起來,就像你們現在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