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飯菜上桌,香味揮之不去。方業寧笑着看向周婭:“哎呀,周小姐是不是知道我喜歡吃牛蛙啊?”
“愛吃就多吃點。”周婭說。
“一盤都是你的,吃不完不許走!”邵景澤緊跟着周婭就衝着方業寧說,嘴角泛起了一絲淺笑。
方業寧心想這邵氏的大老闆進了廚房前是座萬年不化的冰山,出來後就像是充了電的大白,從來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有了笑意。
“你放心,吃不完我打包回家!”他禁不住說。
邵景澤眯了眯眼眸:“連吃帶拿,真有你的。”
衆人忍俊不禁,袁萱也笑出了聲音。
家裡面因爲來了兩個大男人,一時氣氛很是歡脫。
吃晚飯,也不知是誰提議打麻將,包括常敏在內的幾個人就湊成了一桌,而周婭在廚房刷完碗之後,就想出來看看戰況。
“周婭!你們家的這麻將牌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怎麼邵總一直在贏?你給我說實話,你們倆剛纔在廚房是不是密謀着怎麼算計我們呢?”方業寧又一次輸了錢,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把一百塊錢拍在邵景澤手邊,一邊睡眼朦朧地看向周婭。
周婭嘴角一抽:“管我什麼事兒啊方律師,你看看你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呵欠打了不少了吧,人家打牌都是越打越興奮,你卻越來越瞌睡,不輸錢纔怪呢!”
方業寧用手支起眼簾。“你不知道,剛開始我也生龍活虎,結果連輸幾把,立馬想去見周公了,這就叫做輸困了!”
當即便轉頭看看袁萱,袁萱也已經輸的兜裡的幾百塊錢所剩無幾了,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保證這麻將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邵總的手。”幸好剛纔邵景澤照顧到她和周婭媽,沒有玩過大的,否則她這囊中羞澀的上班族也就玩不起了。不過即便這樣,輸了幾把她也吃不消。
常敏也笑着說:“邵總運氣好啊,一雙手更是點石成金,剛纔一把開了兩個暗槓還帶自摸,我們都不行。”
“阿姨,袁萱,今天你們輸的算我的。”說着有從皮夾裡拿出一疊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像發紙牌一樣發給身邊兩側的常敏和袁萱。
常敏一看邵景澤這麼照顧自己,受寵若驚地擺擺手:“這怎麼好意思?”
袁萱也要把錢還給邵景澤。
卻聽他依舊看着眼前的牌,沉聲道。“玩的嘛,開心就好,我沒有贏女人錢的習慣。”
這下,袁萱是更加崇拜邵景澤了,也越發把他當偶像了。
“嘿,合着邵總就贏我這一個孤家寡人了。”方業寧發出抗議。
“方律師可不是寡人,寡人是皇帝,皇帝家財萬貫還怕輸嗎?”袁萱和方業寧也熟悉了起來。
“好啊小丫頭,伶牙俐齒的。不過我就不信自己能一輸到底,風水輪流轉,按概率都該我胡一把吧!”說着搓了搓手,開始摸牌。
就這樣,幾個人一直打到深夜,才散去。
邵景澤交待方業寧開車把袁萱送回家,兩個人先一步離開。
常敏也先一步進房間休息,大廳裡就剩下邵景澤和周婭,他起身要走,周婭把他送到門口。
聽他忽然問:“你的工作怎麼解決?”
“我想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陪媽媽所以暫時不回去廣告公司了。”周婭便拉着袁萱的手:“我已經把工作都交接給袁萱了,還有啊,以後有什麼大客戶都介紹給袁萱吧。”
“還用你說。”邵景澤不假思索地拋出一句。臉色突然認真下來:“別休息太久,我希望你能到邵氏幫我,不過設計你就先別做了,海外市場部有一個總經理的空缺。”他淡淡地睨着她,徵求她的意見。
總部?還經理?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周婭呆愣,停了好久她才搖了下頭:“還是算了。”
邵景澤的秘書都是名校研究生畢業的,她這種普通二本畢業出來的學生真是高攀不起啊。最主要的是,周婭不想和邵家再有什麼牽連,讓邵景御知道自己還呆在邵氏的公司,定會說她死賴着不走。再說邵景御如今也在公司上班,低頭不見擡頭見地很是尷尬。
邵景澤眯了眯眼睛,低頭審視着她:“你在擔心什麼?邵景御?”
周婭連連搖頭:“不止是他,整個公司都是你們邵家的,我是被邵家掃地出門的人,還是不要回去的好。”
“那不是問題。”邵景澤不假思索道。“記住一句,要是你的工作被別人認可,不管過去做了什麼都不是問題。與其躲着某些人,何不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周婭得承認,邵景澤的話很有說服力,也很理性很現實,她的心的確動搖了。她抿了一下脣。“我會考慮,不過……”
“沒有不過,我給你一個禮拜的休息時間,下禮拜要在公司見到你,否則我不介意來家把你架到公司。”霸道地說完,某大總裁邁開長腿離開。
豪華舒適的大牀上,邵景御正靠在枕頭翻看着手機,孫沫沫披着一身性。感的真絲睡裙從浴室裡出來,掀開被子,便朝邵景御靠了過去,“景御……”
邵景御收起手機,微微側過身子,神色寂然的開口道,“早點睡。”
“景御……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真的不知道爸爸和媽的關係,也沒有想到了周伯伯會和常阿姨離婚啊,就連周伯伯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也是爸死後媽才告訴你的……”孫沫沫說着,嬌柔的臉上抑制不住的浮現出些許的脆弱蒼白之色,溫婉的聲音裡也摻着些許的悵然,伸手輕輕的拉着邵景御的衣袖。
邵景御背對着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徑自閉上眼睛,“沒有怪你,今天有點累,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班,有些後續的事情還需要處理。”
見他這般有些冷淡的態度,孫沫沫臉色微變,眼中的幽光暗了暗,想了一下,整個人便輕輕的湊了過去,在邵景御脣上印下一吻,小手也往他腰間的衣帶摸了去。撩人的嗓音想起:“景御,咱們結婚吧。”
“我去處理一份件,你先睡。”不等她有所動作,邵景御已經抓住她的手,微微推開她,緩緩起身下了牀,
聲音裡充斥着些許難言的疲倦之意。
孫沫沫一愣。他幾時在家裡面處理過文件?
‘呯!’
略微有些沉重的關門聲響起,亦是如同一道沉重的鐵錘,一下子便敲在了孫沫沫的心上,讓她抑制不住的心底一顫。
怔怔的看着已經關上的房門,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起來,許久之後,她才垂下眼簾,遮去眼底宣泄而出冷寂,只見她微微握緊雙手,想了想,低頭看了自己身上換上的性感睡裙,深深吸了口氣,終於也掀開被子下了牀。
迅速的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衣服,利落的換上,便也離開了臥室。
她來到書房門口,果然見着書房門口的燈還在亮着,透過門口拉開的縫隙裡看着,可以看到他坐在書桌前徑自抽菸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沉寂寥落,她的美目微沉,抑制不住的習慣性咬了咬脣,這纔對着裡面的邵景御道,“景御,我先回去了,你別太晚休息,那樣,我會擔心的。”
說了這麼一句,她便轉身要走。
“這麼晚你怎麼回去?這裡到外面要走很遠。”
邵景御擡起頭,吐了一口煙,朝門口的孫沫沫望了過來,沉寂的深眸裡凝聚着些許掙扎的幽光。
孫沫沫微微吸了吸鼻子,聲音依然柔和然而卻染着一絲細微的哽咽,“沒事,我自己走一下就好了,你早點休息。”
“沫沫!”
邵景御皺了皺眉頭,這才驀地起身,大步的朝她走了過來,幾個大步來到她身後一手抓住她的手臂,道,“現在都這麼晚了,要回去也得等到明天天亮了!”
孫沫沫掙扎了一下,擡着一雙婆娑的美眸一臉倔強的看着他,“我現在就回去,免得在這裡還給你添堵讓你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只是有點累。”邵景御有些不耐地說。
豆大的晶瑩滴落而下,嬌容在閃爍的淚光中楚楚可憐,即便她似乎再努力的隱忍着,但是似乎怎麼也控制不了狂涌而出的淚花。
再也難以自恃的投入他的懷中,滾燙的淚光頓時就浸溼了他胸口的衣襟,而他卻是恍惚了一下,低頭看着抱着自己傷心難過的孫沫沫,她環在他腰間的雙手就好像揪着救命稻草一樣,那般的緊。
好一會兒,他終於悵然吸了口氣,有些不知味的也擡手擁住她的肩頭,安慰道,“都是我在遷就你,什麼時候,你也能遷就我一下?沫沫,我也會累的。”
孫沫沫擦了一把淚,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眶道,“我知道你是因爲和周婭離婚了心情才這麼低落,可是既然離了,爲什麼就不能開始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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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點左右還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