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長時間,省廳先期準備增援江風的四人狙擊小分隊就在林紅妝的指引下趕到了現場,他們直接負責看守幾名嫌犯,同時保護那個小孩子,同時等候省廳大部隊到來,而林紅妝則開着切諾基送江風去醫院。
江風自我感覺傷的不重,最起碼沒有子彈沒有傷筋動骨,但江風畢竟不是醫生,所以具體傷情還有待專業人士的判斷。等車開到鎮上的時候,手機也有信號了,林紅妝一邊扒拉着方向盤一邊撥號,十秒鐘都沒到,電話就接通了,一個溫柔醇厚的男聲直接就道:“紅妝,我是於文斌,省長一直在擔心你的情況,你怎麼樣了?”
林紅妝冷靜乾脆的道:“斌哥,幫我聯繫一下醫科大二院要一間病房再聯繫一下治槍傷的大夫、”
這回那個溫柔醇厚的男聲頓時慌了神了,聲音都有點發顫了,非常急迫的道:“紅妝你傷到哪裡了?嚴不嚴重?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林紅妝一邊轟着大油門,一邊嫺熟的打着方向盤,頗不耐煩的道:“我沒事兒,你就被問了,我着急呢。我的隊長受傷了,於哥,你快點幫我準備病房,跟醫院那邊說要我爸爸的特護病房,好了,我掛了”。
林紅妝掛了電話扭頭看着江風,關切的道:“感覺怎麼樣?再堅持堅持一會兒就到地方了”
江風一手按着大tuǐ上的傷口防止失血過多,另一手哆哆嗦嗦的往嘴裡塞了一顆煙,點上火兒,失血有點過過多的臉上一片慘白,看着林紅妝那急迫的樣子江風也不好渲染什麼狀況,只能淡淡的道:“沒事兒,你彆着急問題不大”
“嗯,再有二十分鐘就差不多別抽菸了,身體還要不要了?”林紅妝說話的時候,腳上繼續用力油門都快踩到底了,切諾基轟鳴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幸好夜晚時候路上的車不多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
“沒事兒,尼古丁鎮痛,懂不?”江風開着玩笑寬慰林紅妝。話說這一次還真有點兇險,現在想起來江風還有點後悔自己太過自大了,根本沒有預料到虎哥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雖然最後還是江風一方贏了,但這次能成功的把虎哥拿下具有很多偶然xìng,第一虎哥沒有料到江風二人會從地同進去,所以根本沒有防備,江風預先埋伏在創下然後暴起襲擊,所以說江風已經佔據了地利:第二,虎哥正在忙活男男女女的那點事兒,心思全用在了那點事兒上面,警惕xìng極低,所以說江風又掌握着率先攻擊的先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江風有林紅妝這拳腳威猛膽大心細德爾妹子的鼎力相助,幸好林紅妝這妹子背後下手幹脆果斷的開槍才做了那廝。如果是正面光明正大的對決江風八成是要輸的,不過各榫因素疊加在一起,還是江風贏了,
成敗論英雄嘛。
如果一開始江風和林紅妝嗎沒有齊心合力的放翻虎哥的話,搞不好這就不是tuǐ受傷了估計江風和林紅妝倆人都得交代了。想起來江風就有點後怕,江風也是人,也有恐懼和敬畏,人生一世,生命何其寶貴啊雖然誰都避免不了一坯黃土埋身的結局,同時死法也有泰山之重鴻毛之輕的區別,更有死得其所的大義凜然明高千古但是說一千道一萬,無論怎麼死最好還是不死,好死不如賴活着啊。
保一方平安那是職責,平時拎着手槍警棍耀武揚威的時候tǐng美不滋兒的,但是有事兒的時候可是真得上啊。江風這次的任務雖然也是令下如山,但這畢竟不是青藍區轄區,江風還是有理由推脫。但是江風還是選擇接下任務,一來是使命感責無旁貸,而來這個案子關係到兩個人,一個是齊嶽北,一個是段鐵,雖然這件事兒讓政法口臉面丟盡,但事情可是在江水城發生的,齊嶽北身爲江水市委〖書〗記也是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一耳光,這兩個人遭遇難題那就和江風自己的難題差不多。
段鐵要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至於把江風弄來,本來出了這樣影響惡劣的事件,政法ga口就已經顏面盡失了,政法口段大帥既然掌握這巨大的權力就要承擔這份責任,江風豈能眼看着舅丈人陷入僵局?
更何況說真心話,段老闆對江風還真的不錯,士爲知己者死啊,所以從公sī兩方面考慮江風都沒有猶豫就擔起了這個擔子,算是爲ga口爭一份臉面,更爲段大帥解一道難題。
正在江風琢磨段鐵的心思的時候,段鐵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江風接過電話,直接道:“段廳,行動小組江風、林紅妝向您報告,幸不辱命,孩子已經安全,並移交給後來的同志照顧了”
“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幹得好,是我們松江全體幹警的表率,更爲我們ga人爭得了無上榮光”段鐵語氣昂揚的表揚着兩人,隨後就道:“聽林紅妝同志彙報說你受傷了,情況怎麼樣,你現在在哪兒?二七五院已經準備接收診治工作了,你們直接過去吧”
聽着老段例行公事一般的講話,江風就知道他身邊肯定是有人,索xìng就要應付兩句,但是還沒等江風說話呢,林紅妝伸手就抓過電話,淡淡的道:“報告段廳,我是林紅妝,我們馬上就到了醫科大二院了,醫院那邊也訂好了”。
段鐵一愣,瞬間就明白林紅妝的意思了,這是信不過二七五院啊,二七五院全是部隊醫院,是省廳的定點醫院,畢竟幹警由於職業的特殊xìng,受的傷也很有特殊xìng,多是槍傷。而且醫院還要經常配合任務出救護車,所以還是部隊醫院方便一些,不過林紅妝這小丫頭既然說已經準備好了,那肯定是已經聯繫好了,索xìng段老闆也不用過多幹涉,馬上就道:“那好,一會兒我代表省廳去看望你們兩位功臣”。
放下電話,切諾基馬上就進入了市區,道路交通頓時遲滯起來,林紅妝氣的直砸方向盤,馬上把車裡的報警器拿到車頂,警笛刺耳警燈閃爍,切諾基非常沒有公德的長鳴笛。幸好警笛警燈很有威懾力,更何況切諾基龐大的身軀和司機瘋狂的架勢震撼了很多人,兩側車輛很快給切諾基擠出了一條路。
林紅妝瘋狂的開着車,很快就殺到醫科大二院,樓下已經準備好了,好幾個白大褂扶着擔架車等候。到了院門口,林紅妝甩開車門對着門口站着的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大聲喊道:“斌哥,我在這兒,過來幫忙”。
看見正主過來了,那個中年人連忙一揮手,擔架車迅速衝上來,好幾個白大褂七手八腳的想要把江風擡到擔架車上,江風一臉蒼白的苦笑說了一句:“我自己能上去”。
但是沒有誰迴應江風的話,馬上七手八腳的把江風擡上了擔架車,咕嚕嚕的推着就跑,沒多長時間就弄上了電梯,到了醫院裡只能被動的聽醫生擺弄,江風索xìng也躺在擔架車上休息着,雖然槍傷估計沒有傷筋動骨,但流了這麼多的血,江風也有點失血過多,大腦mímí糊糊的。
進了手術室,被一通擺弄,江風漸漸的mí糊着睡了過去,但是還沒有睡醒呢就疼醒了,就算打了麻藥可也照樣疼啊,江風微微仰起頭剛,
想起身,就被兩雙手按了下去。
tuǐ邊好幾個醫生在擺秀刀叉,估計是在取子彈,江風咬着牙疼的冷汗都下來了,畢竟那是人肉裡剜東西啊,誰說不疼那純屬扯淡,而且麻藥又是局麻,全麻江風也不能接受嘛。
沒過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東西,反正江風又mí糊過去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江風費力的扯開眼皮,入眼就是白sè的世界,動了動胳膊卻發現根本動不了。
江風心說不應該啊,傷在tuǐ上,胳膊上那點擦傷根本不礙事兒,怎麼現在手臂都不聽使喚了呢?側頭一看,一個身着藏青sè瘦版小西裝的女人正壓着自己的胳膊睡的香呢。
一頭黑亮柔順的披肩長髮遮擋住了女人的俏臉,看不清容貌。但即便不看臉,只看身形江風也知道這是誰,除了自家媳fù商大美妞誰能這麼通宵陪伴啊。
江風心裡泛起着陣陣感動,索xìng也沒動彈手臂,就讓的她這麼枕着。話說商大美妞肯定是從新城過來的,昨晚上江風進醫院的時候都已經黑天了,那商大美妞接到消息的時候肯定更晚了,估計是半夜趕過來的,還真是苦了她了。
或許商真的有心靈感應一說,就在江風傾注了全部柔情注視商大美妞的時候,商大美妞覆着三千青絲的臻首微微挪動,睜開了美眸,正好和江風四目相對。
商大美妞原本淡漠憔悴的臉蛋兒瞬間充滿了喜sè,但驚喜的表情轉瞬即逝,代之以無言的靜默,兩人就這麼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但沒過多久,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商大美妞默默無言,但是一雙紅腫的美眸之中漸漸蓄滿了晶瑩的淚滴,剎那間溢出眼眶,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着香腮滑落,流速越來越急,流量越來越大。
江風擡起有些痠麻的手輕輕撫mō商大美妞那吹彈可破的āonèn臉頰,張開微微乾裂的嘴chún兒,柔聲道:“別哭,我的lùlù大寶貝兒,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說還好,一說商大美妞哭的更厲害了,漸漸哽咽起來,鼻頭眼眶都已經紅透,小手握着江風的大手慢慢摩挲,仍舊不發一言,眼淚卻止不住的流淌。
“聽話,別哭了,乖一點,要不然打屁屁了哦”江風仍舊安慰着商婷lù。想要起身,臉上卻是表情一皺,閃過一絲痛苦之sè。本來嘛,tuǐ上的麻藥勁頭已經過了,最疼的時候開始了,幸好有了昨天的感覺,今天也沒有太難以忍受的感覺,不過疼痛那是避免不了的。
看見江風要起身和臉上那一絲神sè,商大美妞馬上不哭了,立馬起身扶着江風的後背,墊上了兩個枕墊,幫江風靠在chuáng頭,哽咽着柔聲道:“別動,我去喊醫生來做個檢查”。
“別別!”江風連忙喊住了商大美妞笑着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昨晚上接到林正哥的電話,我和凝姐一塊兒來的凝姐在隔壁外間休息呢,一會兒我去喊她,凝姐說了,讓你醒了之後第一時間通知她呢”林紅妝面帶喜sè柔聲安慰着江風。
這個時候江風才仔細打量這間病房,很傳統意義上的病房很不一樣整個房間除了一些醫療器械以外,根本不像是醫院的病房而是居民的住房,屋內各種電器一應俱全,所有東西都是全新的,完全沒有一點醫院的架勢,反而是宛如住家的居民一樣了。
“你要幹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商大美妞一邊扶着江風的身子一邊把江風的提議否決了,柔聲道:“我去叫醫生過來問問情況,昨晚上那位主任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問題不大呢”
江風苦笑着搖搖頭,掀開被半輕聲道:“我去一趟衛生間,我也覺得沒啥問題,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商大美妞俏臉一紅,雙頰盡是橘紅之sè,飛了江風一眼小聲嘟囔着道:“跟我還藏着壓着?什麼沒見過啊,還用揹着我?你是小號還是大號快點說啊!”。
兩人早就坦誠相見過多次了,互相對彼此身體的情況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上大沒你呀絲毫沒有迴避的覺悟,看那意思,江風再不答應的話,商大美妞小小手可就要伸進被子裡一探真假了。
江風無可奈何老臉一紅,手搭着商大美妞的柔nèn肩膀慢騰騰的挪下chuáng來,看了看方位之後,就奔着室內的衛生間挪了過去。
商大美妞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江風,到了衛生間門口江風回頭看着商大美妞老臉一紅,有點侷促的道:“嗯,我自己來就可以lùlù你也半宿沒睡來了吧,找地方休息一下熬夜可是容易衰老的”
商大美妞看着江風那糾結的表情都替江風感到難受,她當然知道江風想的是什麼,商大美妞白了江風一眼,心裡吐槽着嘟囔着,讓人家給你咬那東西的時候怎麼不害羞呢,現在倒是扮演起小處一男了,誰信啊。想歸想,商大美妞還是很尊重江風的,把江風送到衛生間裡,扶着江風坐下之後便退了出去,正好趁此機會把周沛凝叫醒了。
正在此時,敲門聲想起來了,商大美妞來到門口,從貓眼處看見看來人,頓時一張俏臉不滿寒霜,很想甩尊就走,把門外的不速之客晾在一邊,但是又一想,正好讓他進來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他呢,問問他是不是非要看不得自己過得好,是不是連自己心愛的男人都要搶走。
商大美打開門,冷着臉堵在門口,語氣冰冷的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
“lùlù,這個,這個,是舅舅對不住你”段鐵一雙眼睛也佈滿血絲,但是精神導師很矍鋒,沒有一點疲態,身後還跟着大秘書林正,林正手裡拎着一些補品和一個保溫杯。
話說江風用臥病在chuáng的代價給他換來了戰略上的主動和更多的輾轉騰挪的空間,段老闆卸下心頭重擔了,精神自然有勁頭了,但隨後的問題又來了,這個外甥女兒可不好對付啊,本來相互之間關係就不好,現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lùlù, 是舅舅不好,不該讓小江冒這麼大的危險,可咱們都是,你也知道責任重於泰山啊”段鐵嘆了口氣,身爲執掌一省政法口的大佬,面對着省委趙〖書〗記都沒有這般的侷促和不安,但現在卻上演了這一幕。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都理解、,商大美妞前所未有的善解人意,但是說話間語氣一頓,看着段鐵冷笑道:“我還有什麼不理解的啊,段〖書〗記二十多年前就爲了一個破生產隊長的官差就能把自己親妹子大義滅親了,這樣的人還有什麼事兒幹不出來啊,小江就因爲你的一道命令差點連命都搭上,段〖書〗記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有意思嗎?”
聽着舅舅和外甥女兒的談話陷入了僵局,林正連勸架的心思都沒有,放下東西偷偷的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不是他不想勸架,而是他不敢,這位小姑奶奶發起飆來那可是絕對冷的下臉啊。
這要是換一個人這麼和段老闆如此態度如此惡劣的語言說話,估計早就惹得段老闆雷霆震怒了,但是面對着商大美妞,段鐵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絲毫沒有因爲外甥女兒的冷言冷語而感到憤怒,反而嘆了口氣淡淡的道:“lùlù,全是舅舅不對,你讓我進屋看看小江,你舅媽還給小江盹了湯,讓他趁熱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