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一扭頭,看到剛剛在房下說話的清流,已經來到房頂,直接向李敏走來。
他看着這個小孩子,面色敦厚,眉宇之間充斥着一股不服輸的浩瀚之氣,性格應該非常堅韌,內心很感欣慰。
爲什麼這樣說呢?
因爲年齡大的人都想有晚輩,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拜入門派就成了一家人,生死相依,互相支援,傳承也會源遠流長,對於門派來說有後繼的人才,門派纔會發揚光大。
這不是從一家一地來說的,最簡單的例子,自己這一系也得後繼興盛發達。
清流手摸着徒孫的腦袋,呵呵笑道:
“小傢伙,你師尊給你添加的一個字,覺着滿意嗎?”
李敏趕緊拱手行禮,口中急切道:
“不知道添加這個字,能起到什麼作用,就是爲了執念嗎?不對啊,前面師尊還說偏執會使心性迷失,現在卻給我添加這個字,會不會與他的理念相沖突?”
俞梵哈哈仰天大笑:
“不用考慮太多,你師尊是怕你聰敏的品質,走向歪門邪道,纔給你加一個執着的意思,聰敏而執着,才能最後大成,嗯,名字改了之後,意思通達,義理順暢多了,好好,好!”
李敏聽了師爺的解釋,佩服的五體投地。
南宮長雲急忙說道:
“師尊,怎麼你們先過來了,其他門派還在後面,縹緲宗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過來?”
冬月望梅早已經知道細節,立刻解釋道:
“縹緲宗和其他門派都已經到了,駐紮在離這裡十里之外的地方,有山有水,四面開闊,易守難攻,問天宗駐守在另一個山頭,前後呼應。”
清流佯怒道:
“不是害怕你在前面橫衝直撞,陷進敵窟,遭到惡人的迫害嗎?我就慌不成的過來打探你的情況,不過還好,辦事總是出人意料,讓人眼界大開。”
南宮長雲討好道:
“師尊,咱們下去詳細交談,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剛好您過來了,正想着向您求教呢。”
下到大廳與其他修真者,見面寒暄後,清流就和南宮長雲坐在一邊,交談一些他需要了解的相關修真知識。
旁邊李敏執和冬月望梅靜靜地坐着,聽他們熱烈地高談闊論,冬月姑娘倒沒說啥,她見慣不怪,而對李敏執來說,感到非常稀奇,聽了一會兒,迷惑地問道:
“心禪是指什麼?這不是禪宗的詞語麼?怎麼會在修真者嘴裡說出來?”
清流感到詫異地看着他,笑着說道:
“小敏啊,你聽得比較仔細,可是你沒有修真的基礎知識,更不用說體系了,能拿一個心禪來提問,確實不簡單。”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又有人進入大廳,他和來人點頭示意。
接着說道:
“心禪是一個修真用語,不單是禪宗能用,它需要人們靜心如一,不要旁顧,唸到即心到,這是說的心到神知的意思,人到這時候,領悟能力就能加強,可以說觸類旁通,這是一種境界,呵呵,小傢伙真不簡單。”
然後又問了李敏執幾個問題,雖然答非所問,但根據他的實際情況,已經很不錯了,值得認真培育和引導。
南宮長雲也想看看自己的徒兒怎麼樣,被老一輩修真者看進眼裡的,都是大能,以後必定出類拔萃。
他問道:
“師尊,說到這裡,我向你打聽個人,不知道你了不瞭解?”
清流眉頭一挑,奇怪道:
“問吧,咱們師徒還有什麼能不能說的,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向你說出來,你只管問。”
南宮長雲說道:
“忽然想到有個牧野姑娘,不知道她進入學府沒有?”
清流聽了南宮長雲的問話,仔細想了想,說道:
“嗯,雖然我沒有參與接收弟子,但是也偶爾聽到千月姑娘說道,有個小女孩,爲人伶俐機敏,當仁不讓,也是個修真的好材料,我聽說過這個名字,怎麼提到她了?”
南宮長雲說道:
“這是我經過沙漠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姑娘,家裡牛羊千頭,卻不是給自家放牧的,生活艱難窮苦,我很同情她的遭遇,於是邀請她有空的時候到武城去找我,求學修真,這是一條唯一的出路,起碼能夠改變命運。”
冬月望梅聽又有一個姑娘出現在自己面前,立刻緊張地問道:
“她人長得好不好看,是不是長相也出類拔萃,讓人念念不忘?”
李敏執馬上轉過頭來,仔細地看着冬月師姑臉上紅撲撲的表情,馬上嬉笑道:
“我覺着師姑好像吃醋了,有酸酸的味道哦!”
一句話說得衆人面面相覷,進而轟然大笑:
“小敏,不要這樣說長輩,很不禮貌,知道嗎?不過,冬月也不要吃別人的飛醋,再說她美如天仙,也不能和你朝夕相處的長雲並列,哈哈,臉越來越紅了,放心愛,真誠待,長雲小子早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南宮長雲沒想到師尊竟然也很豪放,真是人到老時如妖孽,世事閱歷讓他們洞察秋毫,什麼也瞞不住他們的眼睛。
正如清流說的,只要你真心的對待南宮長雲,必定也能收穫他的真心。
所以冬月望梅姑娘,也把小小的悸動,安放了下來。
正在談論的幾個人,猛然見到拍賣行大廳人員奔走如飛,進到大廳,到東秀山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剛纔我們在外面巡邏,看到青武門有人前來進犯,怎麼辦,是打是放進來?”
只聽東秀山問道:
“過來多少人?如果人少了就放進來,一律滅殺,如果人員衆多,咱們就出去迎敵,把他們趕盡殺絕!”
報信的人一愣,立馬說道:
“我看他們應該是大部隊,分幾路向這裡進發,大概有百十個人,後面還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奔涌過來。”
清流急忙打斷東秀山的問話,說道:
“不可着急!外面有縹緲宗和問天宗駐守,他們怎麼能過來,不說防禦力強盛,即便把守鬆散,也不應該能夠進來,出去再探!”
探子外出去打探情況。
大廳裡衆人全都站了起來,緊張的氣氛籠罩着大廳。
因爲即使是小門派,在大敵當前,也不會貿然進犯,這種情況說明敵方已有應對措施。
還有,長久以來修真界還沒有發生大面積的戰鬥,所以瞬間的壓迫感,使大家的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不是由於害怕,而是因爲重視纔會出現緊張的氣氛。
這次對方突然前來進攻,打破常規,超出大家的預料,把大家原先的如意算盤打翻,直接攻向老巢。
俞梵急忙問道:
“我們有沒有人聽說過對方有高手加入進來?要不,就不會超出常理,來進犯我們,我們人才濟濟,傻子纔會悍然進攻!”
衆人都很茫然,仔細想來,也沒有一點印象。
南宮長雲突然說道:
“會不會他們也有仙界來人,按我想來,如果沒有強力支撐,承恩聯盟就不敢冒天下大不韙,直接就進攻過來。”
長時間的沉默,冬月望梅想到一件事情,她急忙說道:
“還是我那天我剛來到修真界的時候,我遇見一個修真者,這個人能夠馭使野獸,當時也就沒有太在意,現在想來,這個人在那個星球上,癲狂如魔,會不會他驅使羣獸來攻?”
南宮長雲一聽這話,感覺到奇怪,既然遇到癲狂如魔,還是一個修真者,他怎麼會過來這個星球,並且驅使獸潮來到這裡呢?
如果能來到這裡,要麼已經超出了現在大家的修爲,才能飛度星空亂流,修爲起碼已經達到歸元期,甚至更高。
要麼他使用傳送陣,傳送過來的。
問題是,他過來後,是怎麼和青武門聯繫在一起的,這一點讓人費解。
要不然,是另外的仙界來人,在遊歷中,忽然來到這個星球之上?
煩心事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讓大家瞬間覺得這一輩子白混了,就像白癡一樣。
他問道:
“冬月姑娘,你可不要瞎說,在大戰來臨前擾亂軍心,這可是大忌,一定要慎重!”
冬月望梅急忙說道:
“我不會亂說的,當時我和家族前輩剛到下界,是真的遇見了這樣的人,因爲急忙趕路也沒有詢問他的情況,由於在上界,能夠高空飛行的人司空見慣,到下界之後也認爲是這樣,我想應該是他了!”
凝重的氣氛,瞬間遮蔽了大廳。
大家長時間沒有一個人再吭聲。
時間悄悄地溜走,過了兩柱香的時間。
外出的探子回來報告,衆人凝神靜聽,氣氛讓人壓抑而窒息。
探子來到大廳,停下腳步,向東秀山以及衆人彙報道:
“根據剛纔觀察,對方來人已過後面山脈,再有五里地就到拍賣行,該怎麼辦,請令定奪!”
東秀山立刻說道:
“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出去迎敵,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在這個關鍵時刻,必須鼓起勇氣,殺向敵人!”
衆人一聽,也是,縮在大廳裡面總不是個事,迎戰之後,再說誰輸誰贏,不要自己嚇自己,要是再嚇唬自己,那啥也別弄了。
大廳裡的衆人隨着東秀山向外面飛出去。
只見對面山上,獸吼不斷,嘶聲一片,羣魔亂舞。
衆修真者立刻拎着飛劍,氣勢昂揚,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