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堅持要戰,如果不答應你的要求倒顯得我沒有風度,說吧,馬上,步下,你來選擇。”蘇玉微微一笑,昂然答道。
“騎士的決鬥當然應該是在馬上,不過你現在沒有坐騎,我不想佔這個便宜,咱們就步下比試吧。”華斯特子爵嘴上是這樣說,但身體卻並沒有動:他的騎術當然不是那些城防隊員們所能比較,如果是在馬上戰鬥,他自信可以更容易佔到優勢,可若是直接去說,很容易給別人以取巧的感覺,他堂堂一個子爵,摩爾城城防大隊隊長,未來的摩爾城之主,怎麼可以留給別人這樣的話柄?所以,華斯特子爵正話反說,明明動作表示要鬥馬戰,但嘴裡卻是另外的意思。
“呵呵,不必了。你已經說了,騎士的決鬥應該是在馬上,而你本人又是貨真價實的騎士,那麼在步下就算贏了你,你大概也不會服氣。”華斯特子爵的用意自然瞞不過蘇玉的眼睛。
“呃?那你的馬呢?”華斯特子爵心中暗喜,可臉上還是裝出不太樂意的模樣。
“呵,謝謝你的關心,如果再早幾分鐘這還是個問題,但現在卻已經不能稱之爲問題了。”蘇玉右手向七八匹呆在路旁暫無主人的戰馬一指,微笑着答道。
“哦?那些可都是些經過訓練的戰馬,你駕馭的了嗎?”華斯特子爵問道:他本以爲對方會叫那個黑臉青年下馬換乘,但對方的選擇卻讓他大吃一驚。
“呵,如果連一匹普通的戰馬都駕馭不了。又憑什麼資格和您這樣地騎士決鬥呢?”蘇玉笑罷,幾步走到馬羣裡一匹最爲高大的戰馬旁邊,左手一拍馬鞍,也不去踩什麼馬蹬,直接竄上了馬背,整個動作乾淨利索,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戰馬突然被陌生人騎上當然不幹,立刻又是前立又是尥蹶子,想把背上的騎手甩下去。
蘇玉右手抓住馬繮,雙腿用力。整個人就象長在了馬背上一樣,任戰馬如何撒歡。始終是安然不動,不過數秒。見無法甩脫背上的騎士,這匹戰馬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呵,好了,現在可以繼續咱們之間的事了。”縱馬在大道上轉了一個小圈之後,蘇玉把馬停住,微笑着向華斯特子爵說道。
看到蘇玉剛纔的表現,華斯特子爵是心頭一沉。倒吸一口冷氣:對方騎術的高明遠在自已想象之上,雖說馴服一匹普通的戰馬並非什麼太了不起的事情,但要是想在數秒鐘之內就達到目的,就算是自已怪也未必能做得到,看來,自已想憑藉馬上功夫取得優勢地如意算盤是打不成了。
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心神,華斯特子爵伸手把腰間的長劍拔出,對着空氣虛劈兩下。先行了個騎士禮,再劍尖向天斜指,催動**座騎向蘇玉衝去。
蘇玉同樣也是雙腳一磕馬腹,右手倒提黑鐵木棍向前迎去。
短短地二十幾步距離在雙方戰馬的疾馳中迅速縮短,眨眼之前,兩匹馬已是打了對面。
“哈!”大喝一聲,華斯特子爵右手長劍全力下劈:他想在第一個照面地時候試一下對方的力量。
“叮”,雖然兩人的兵器碰在一起,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巨大聲響,原來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蘇玉手中的黑鐵木棍敲在了對方長劍的劍脊,由於是單方面地碰撞,聲音自然和正面相碰有所不同。
“好厲害的棍術!”兩匹馬的距離迅速地分開,雙方衝出七八步之後各自撥轉馬頭重新站定,華斯特子爵輕輕將握着劍柄的右手五指活動了一下,心中暗暗說道。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華斯特子爵對對手的實力已經有了新的評價:在雙方馬上對衝地時候,後出手的一方正面擋住自已的一劈並不希奇,終究自已地那一劍側重的是力量而非變化,只要把兵器擺出架式迎上來就可以了,但對方所做的不是這樣,而是後發先至,在自已的長劍劈到一半的時候黑鐵木棍準確地擊在劍脊之上,單憑這份眼力和對手中木棍的控制準確,對方都絕對是自已平生未遇的勁敵,事實上,剛纔的那一次試探,由於對方的木棍是敲在長劍力量最難以發揮的地方,自已已經小小地吃了個虧。
“華斯特先生,還有必要比下去嗎?”蘇玉依舊是倒提黑鐵木棍,臉上似笑非笑地問道。所謂行家一伸手,便只有沒有,只是一個回合,蘇玉已經知道了對手的斤兩。
“當然要!看劍!”華斯特子爵大喝一聲,催馬上前,怎麼說他也是個騎士,而且還是摩爾城城防大隊的隊長,世襲的貴族,未來的伯爵大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臨陣退縮,未戰而逃,否則的話他的面子以後還往哪兒放?
“呵,來的好。”蘇玉微微一笑,拍馬上前,兩個人馬打盤旋戰在一起。
“蘇,加油,把他打下馬去!”馬車車廂裡,艾蜜興奮地大聲叫道。
“呵呵,小姑娘,蘇不會那麼做的。這個傢伙雖然和蘇比起來本事差的很遠,但終究還是貴族身份,萬一掉到地上把哪兒弄傷了,摩爾城的城主就能以平民傷害貴族的名義通報全國來抓人了,連那些普通的城防隊員蘇都叫科爾那和弗蘭克不要傷得太重,對於華斯特子爵,他就更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持劍守住馬車的羅蘭笑着說道。
“怕什麼,他不是說要公平的決鬥嗎?不要說只是受傷,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艾蜜不以爲然地說道。
“呵,倒底是小姑娘,想的太天真了,那些貴族哪一個是講道理的人?現在的場合只有咱們和那些城防隊員,打起官司來,咱們的話當然不能作數,那些城防隊員只可能向着華斯特子爵說話,你以爲誰會贏誰會輸。民不以官爭,除非咱們打算把在場的這些人一個不剩地全部滅口,否則的話把他弄傷對咱們有什麼好處呢?”羅蘭笑着問道。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呀,我說剛纔怎麼叫我哥他們要手輕一點呢。”艾蜜恍然大悟,這才知道蘇玉的眼光長遠。
兩個人正說話間,戰場內已經分出了勝負:蘇玉趁對方長劍劈空的一瞬,黑鐵木棍猛的一伸搭在劍身之手,手腕發力一轉,華斯特子爵右手抵抗不住這突襲而來的旋轉力,五指一鬆,長劍便被挑飛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