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不死的老傢伙。老爺,要不要我叫幾個人暗中叫訓他一頓?”看着席德消失在門外的背影,菲特烈的管家不待主人有所表示,自已先罵了起來。
“不必了。他只是一個下人,用不着在這種人身上花時間。你派人去把負責監視蘇的人叫回來,我有事兒要問他。”輕輕搖了搖頭,菲特烈冷靜地吩咐道,雖然對於席德的無禮也是非常不滿,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很清楚的。
家應聲出門去安排任務,客廳內只剩下老奸商,三個賬房以及桌上那一堆銀光閃閃的硬幣。
“說說你們在格里特斯的書房裡發現了什麼?”菲特烈問道。
“是,老爺,您看,這是我從他的書櫃最下一層找到的東西。”站在最近的那個賬房從懷中掏出一個硬皮本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了過來。
這是一個黑色的硬皮本,也許是存在的年頭太久,封面的表層有些地方已經龜裂開來,儘管被人曾用軟布擦拭過,但縫隙中的灰塵還是清晰可見。
翻開封面,裡邊有些發黃的紙張便呈現在眼前,而在紙張上面則是一行行龍飛鳳舞的雜亂字跡。
“這好象是什麼人的日記?”隨便翻了兩頁,菲特烈從文字的記錄方式上看出了點什麼。
“是,老爺,您說的沒錯,這是上上代的格里特斯男爵的日記本。其中記錄了他在奧坎歷五一二年到五一四年這三年間的主要經歷。”顯然,這個賬房已經大體翻閱了這本日記的內容。
“嗯,那我要你查的資料是在哪裡?”菲特烈點了點頭問道。
“請您翻到五一四年六月份的那部分,其中有關於那片荒地的記錄。”這個賬房答道。
這個本子雖然被叫做日記,但實際上並非是每日一記,而是有事才記,因此,有的時候一連三四天天天記錄,有的時候又是一兩個月纔會寫上一兩句話,所以雖然知道具體的日期,但查找起來也要花點時間,菲特烈不由得心中暗自得意:幸好自已有先見之明,特意帶了三位商會的查賬高手去尋找資料,若非如此,恐怕就是把這個日記本放在一般人面前,只怕給個兩三小時也未必能查到有用的記錄。
“五一四年六月十二日,上午,陪同東方大陸新月國法師到城外遊獵,於城北約六裡處發現一片荒地,寸草不生,亂石遍佈。新月國法師見之大爲驚喜,想要立即買下,奈何限於國法規定不成,遂請我代爲辦理,其價高達四千銀幣,深感疑惑,問其原因,笑而不答,甚怪。”
原來買這塊地不是爲了自已,而是在替一位東方大陸的法師做幌子,以避開當時德斯特帝國的現行法律啊!
讀到這裡,菲特烈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上兩代的格里特斯男爵會花大價錢去買一塊毫無價值的荒地,而現在的格里特斯男爵卻對這片荒地半點也不重視。(在五十年前,德斯特帝國還不允許在德斯特帝國居住不足二十年以上的人進行土地買賣轉讓,就是到了現在,對於土地的買賣規定雖有放鬆,但限制依然還有很多。)
可是那個東方大陸的法師爲什麼想要得到這片土地呢?從五一四年到現在這麼多年,爲什麼那個法師不來收回這片土地?這片地底下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那個蘇同新月國的法師之間是不是有某種關係?
一個謎底被揭開的同時,更多的疑問便冒了出來,捧着陳舊的日記,菲特烈的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老爺,負責監視的人回來了。”不知什麼時候,福特帶着一個人走進了客廳,見到主子正在走神,管家小心翼翼地低聲提醒道。
“哦?是你?噢,對了,我問你,今天蘇那裡有什麼動靜?”菲特烈擡頭看到站在眼前的手下,這纔想起來有什麼事情要問。
“上午十一點,蘇帶着莫西那和艾蜜去拜會菲利浦商會會長,下午一點,科爾那和兩個傭兵僱車押送一個黑木箱到格里特斯男爵家中,三點左右,蘇回到旅店,四點二十左右再次出門,去了哪裡現在還沒有收到迴音。”來人逐一答道。
“你看看,是不是那個木箱?”菲特烈用手指了指擺在牆角的黑漆木箱示意道。
“是,大小顏色完全相同。”負責監視的人轉過頭仔細查看了一番,肯定地點頭答道。
“嗯,果然不出所料。好啦,你回去吧。有什麼新的消息馬上向我報告。”菲特烈想了想吩咐道。
了一聲,負責監視的人走出了客廳。
“你們找到這本日記以後把書櫃還原了嗎?會不會讓格里特斯發現那裡少了東西?”菲特烈轉過頭來向那三個賬房問道。
“按管家的吩咐,所有動過的東西都照原樣擺好了。這本日記放在書櫃的最下邊,我們找到的時候上面還有厚厚一層塵土,看樣子至少有十多年沒有被人翻動,我想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查覺到吧?”那個賬房想了想答道。
“嗯。你們做的很好。管家,帶他們去領賞,另外叫人把這些錢收起來。”菲特烈滿意地說道。雖然還有很多謎題沒有解開,但他已經知道自已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