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新年快樂。】
卻說那護衛膝行入內,伸着脖子裝模作樣的瞟了一眼,立刻點頭道:“是這盒子沒錯,不過聖物還在不在裡面,小人就不知道了。”
王守業聞言,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木匣,捏緊盒蓋輕輕晃動了幾下,就聽裡面咔噠作響,顯然是存有什麼硬物。
有心打開瞧瞧,可又擔心裡面蘊藏着什麼兇險——畢竟是白蓮教的聖物,那老者的死相還是那般的詭異。
要是超自然類的兇險也還好,多半能被護膜擋住,可要是存着什麼毒氣、毒霧啥的,自己可萬萬扛不住。
猶豫了片刻,腦中忽的靈光一閃,當下捧了木匣匆匆下樓,將其側立着,擺放在後院正中的空地上。
“去尋些石子來,把它給我砸開。”
王守業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尋來了碎石子、瓦塊、硬泥等物,對着那木匣好一通亂砸。
頭兩回倒是倒了,盒蓋卻未曾彈開。
直到第三次重新擺好之後,才終於大功告成。
一塊瓦片咋過去,就聽得啪噠一聲,那盒子打着旋甩出塊黑燦燦的東西,直砸的叮噹脆響。
王守業等了片刻,未見有絲毫的異狀,於是又命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獵犬放出,圍着那物件來回轉了幾圈。
結果依舊是風平浪靜。
王守業卻依舊不敢大意,轉身一指那奴顏婢膝的護衛,喝令道:“你,過去瞧瞧。”
“官爺放心,這東西平常對人無害的。”
那護衛嘴裡解釋着,就待湊到那聖物旁邊做個演示。
可王守業卻又叫住了他,讓人將綁住了他的雙臂,又在腰間去牽了一根繩索,這才放任他走近聖物。
經這一連串的試探,王守業這才挑着燈籠湊近觀瞧。
卻見那地上黑漆漆的,竟躺着塊鏽跡斑斑的殘破馬蹄鐵。
這東西,就是白蓮教的聖物?
賣相可實在不怎麼樣。
“把它翻過來瞧瞧。”
旁邊的山海衛立刻抽出腰刀,小心翼翼的將那馬蹄鐵翻轉過來,三隻靈動異常的血目,登時映入衆人眼底。
這一幕雖然詭異,倒也還嚇不住衆山海衛,更嚇不住王守業。
他端詳了那血目幾眼,回頭問道:“這東西是怎麼用的?”
“這聖物一直是韓長老親自保管,小人從未親眼得見,只聽說是能幫人實現願望。”
“什麼願望都可以?”
“好像太出格的就不行,比如想要成仙得道,或者當皇……或者長生不老什麼的。”
這還差不多,否則白蓮教哪還需要躲藏在暗處,直接許願入主中原不就好了?
而且……
那韓長老寧死也不肯用它,多半這玩意兒還有什麼後遺症,或者必須支付相應的代價。
不對!
那韓長老死的詭異,難道就是因爲許願所致?
那他以姓名爲代價,許下的願望又是什麼?
“大人!”
正沉吟着,忽聽身旁的山海衛驚呼道:“這東西好像在看您!”
“嗯?”
王守業下意識的探入袖子裡,捏住那小小的樟木盒,這纔回頭去看那馬蹄鐵。
果見那三隻眼睛裡的瞳孔微微顫動着,一齊投注在自己身上。
這東西看起來似乎靈性十足,難道真的能替人實現願望?
那自己要是許願回到後世……
呃~
還是算了。
與其許願這個,還不如增強自身的實力,譬如……
旁邊的護衛,見王守備和三隻血目對上眼之後,就若有所思的愣怔起來,半晌也沒有個言語,忍不住提醒道:“大人,咱們是不是該先把人犯鎖拿回去?”
王守業悚然一驚,這才發現自己的思路,在不知不覺間被帶偏了。
雖說他慣愛想些有的沒的,但剛纔一門心思想着許願,卻絕對是不正常的情況。
看來這東西還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王守業提高了警惕,不再與那三隻血目對視,猶豫了一下,轉頭問那護衛:“你有什麼心願要許的,不妨說來聽聽?”
與此同時,他又給看管那護衛的人打了眼色,示意他們,一旦這護衛意圖許下什麼對衆人、對朝廷不利的願望,就立刻將其打斷。
那護衛聞言有些遲疑,但在王守業的逼視下,還是急忙跪地叩首道:“小人……小人想活,求官爺開恩饒小人一命!”
這個願望……
貌似有點難以驗證。
他本來就是臨陣反正的,保住性命的機率不小。
“還有呢?除了活命之外還有什麼想法?”
“這……”
那護衛猶豫了一下,又磕頭道:“小人想要棄暗投明,爲朝廷效力!”
這同樣不具備明顯的驗證性。
王守業乾脆點破道:“你可是想當官?”
那護衛一愣,戰戰兢兢的道:“小人……小人不敢奢求。”
“說,想要幾品?”
“這……”
“從七品如何?”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別廢話,許願吧。”
那護衛一咬牙,改衝馬蹄鐵叩頭:“小人陳翀,希望能成爲從七品的朝廷命官,萬望聖物能讓小人如願以償!”
“繼續說。”
王守業命他重複不停許願,然後轉頭望向了那血目,卻見那血目裡不知何時沁出了淚水。
那淚水也是怪的很,不住的在那馬蹄鐵上擴散渲染,卻不曾有一絲水潤,沾到旁邊的泥土上。
約莫也就四五息的時間,那馬蹄鐵就被完全浸溼了,緊接着三隻血目驟然從馬蹄鐵上失去了蹤影。
旁人未曾瞧見,但暗中開啓了靈目的王守業,卻發現那三隻血目化實爲虛,飛到那護衛身前,鑽入了他的眉心肩頭。
這應該是意味着許願成功了吧?
王守業將馬蹄鐵翻來覆去打量半晌,發現上面再沒有什麼神異之處——看來這玩意兒同時間段兒裡,只能完成一個願望。
將平平無奇的馬蹄鐵收入木匣,王守業起身吩咐道:“方纔他所說的誓言,你們誰都不要傳出去,本官倒要看看究竟能不能靈驗。”
衆人連忙恭聲應諾。
然後又在王守義的統率下,將所有教匪無論死活,一併押出瞭如意居。
卻說出門之後,王守業正欲登車,卻忽覺有些異樣。
他下示意的左右掃量了幾眼,突然發現這窩藏教匪的如意居,離嚴嵩的府邸僅有一街之隔!
是巧合?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