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爍彩霞鋪在在澄藍的天空中,她看見自己靠在一棵古老的楓樹上,楓葉流丹,層林盡染。手中握有一把長劍,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數不盡的楓葉像黃金葉子般稀稀疏疏地自上空搖曳落下,自她的額發輕擦而過,她的心也如同飄落而下的楓葉,搖搖曳地沉下來。
右手輕拍劍鞘,一道半圓弧度的白光劃過上空,縱身起躍,劍花飛舞,劍光閃爍,只見白衣飄飄穿梭在楓林之中,身形所到之處,是漫天飛揚的紅葉。
"騙子師傅,師傅騙子!"
圓潤的聲音迴盪在清幽的峽谷中,更多的楓葉簌簌飄落下來,散在她單膝跪地的嬌軀上,青絲飛舞,衣角聯動。
"什麼帶自己走?完全是騙人的鬼話!"
天夜心氣惱地喊道,衣袖揮舞,玄天劍已斜着飛出去,穿透幾棵楓樹樹幹,最後插在一塊青石板上,紋絲不動地立着。
她生平最恨的事就是別人欺騙她。
所謂師傅,不過是偶然一天她在楓林裡救過的一個身負重傷的人類罷了,那人類見她喜愛劍術,便以教她劍法做爲答謝,而且每次教授都在楓林。
九尾玉面狐王又派使者上門提親了,靈狐族的女孩們擠破頭都夢想着成爲他妃子的王,在天夜心眼裡不過如此,除了長得一張好看的臉,身上一點靈力都沒有,靈狐族的男兒隨便拉一個都比他強,她纔不要嫁給他。
狐爹爹自然是聽寶貝女兒的意見,可狐王那邊又不好推脫,於是時局就這麼僵局着,但她知道狐爹爹只不過不想馬上爲難自己,日子長了,總是抵不住那邊的催促,婚事只得答應。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人帶自己離開靈秀山,於是她就想到了那個在楓林裡教劍法的人,那人約今天午時之前到楓林見面然後一起走,結果太陽都西下了,卻還不見他人影。雖然稱他爲師傅,但他的行爲一點也不像師傅的樣子,一雙桃花眼總是滿含深情的看着自己,對了,他稱自己叫弦川。
"遠上寒山石徑斜,
白雲生處有人家,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於二月花!
可惜了這一片靜寧和諧的彩霞楓林圖,卻被姑娘周身的殺氣攪動,實在惋惜!"
有人慢慢地吟着詩緩緩地騎着一匹棗紅馬走進來,馬蹄輕踏,也不忍驚動天地萬物的傑作,低聲長嘶,似乎也同意馬背上主人的說詞。
天夜心從來沒見過這般好看的男人,靈狐族的男人很美也很白,白的嬌豔欲滴,帶着女人的嬌弱,眼前這個男人不但白,卻帶有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即使心裡最黑暗的陰影,也會被他春花般的笑容抹去。但她一眼就看出他是人類,頭頂山盤旋的元神,是人類和狐最根本的區別。
他倌着如墨長髮,頭上僅着一根黑色的緞綢絲帶,清風拂面,墨發飛揚,白衣勝雪,明珠投玉的眼眸,金雕玉琢的臉龐。更重要的是,他周身散發着天地至尊高貴的氣質,那股生俱來帶着王者的風範,幽如深澗的琉璃眼眸俯瞰着她,彷彿這天地萬物都是他的臣民。
天夜心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蹦出來一般,就算雙手也摁不回,兩頰已帶着微燙的暈紅。
"我是習武之人不懂你們這些書生文皺皺的詩句,不過是些木頭,有什麼值得你那麼讚美,憐惜的!"
天夜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板着臉說道。
"姑娘說的既是,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那些文縐縐的話只有騙書呆子罷了,好山好水,也不及姑娘笑顏如花。"
他笑吟吟地說着,仍然騎在馬上俯瞰着她,如水的眼眸快要傾淌一般。
天夜心心裡一緊,臉上感到一陣火辣,雖然她年紀小,但從他話語中也聽出帶有輕薄之意,於是不再理會她,走到青石板前,擡手將玄天劍抽回放入劍鞘,頭也不回地朝林外走去。
"小宛!"
有人在後面叫道,天夜心停住腳步,轉身回眸,眼睛盯着那個喊自己名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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