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大人!掌門大人!”急切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而後一位弟子極快地衝上樓梯,直直闖入大廳。
“何事如此慌張?”紀無可停下了和各位師兄弟的會議,略有些不悅地問道。
“掌門大人,各位峰主!大事不好了!”他喘了幾口氣,“魔鬼森林……那些魔鬼出來了!封印似乎沒用啊!”
“什麼!”紀無可大驚失色,“怎麼可能!那是……”
“守衛魔鬼森林的弟子如何?”墨涼上前一步淡淡問。
那弟子忙行禮:“尊上放心,那些魔鬼出林便向凜國方向疾馳,並未注意到他們。”
墨涼漠然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師兄!師兄要去哪裡?”
“魔鬼森林。”
紀無可疑惑地看着他背影慢慢消失,忽然轉頭問吉修:“十師弟,師兄這是怎麼了?”
吉修尷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
“行了。”何逸起身快走幾步,拍拍紀無可的肩膀,“老四,問天宗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凜國走一趟。”
“大師兄!”大廳衆人皆站起身,異口同聲喊着,“大師兄不可!”
何逸轉身微笑,卻轉瞬不見。
“這個固執的老牛!”紀無可無奈苦笑,擡頭看看一臉焦急的衆人,鄭重道:“師兄弟們,這次凜國乃至整片大陸情況都十分危急,大師兄和三師兄已經動身,我們也不能再龜縮問天宗了!”
“是!請掌門指示。”
“骨雅!”“在!”“即刻率衆師兄弟及直系弟子前往凜國救援!剩下的人與我共守問天宗!時刻保持聯繫!”“遵命!”
“掌門大人!掌門大人!!”
“快說!”
“骨峰主他們已經到達凜國邊境,卻絲毫沒有感應到大峰主的存在!而且凜國又一座城被吞沒了!”
紀無可擺擺手讓他退下,雙拳緊握,忽然噼裡啪啦狠狠地砸在牆上:“可惡!可惡!!”
此時,魔鬼森林深處……
“阿湮覺得此酒如何?”藺戚端着三腳酒杯,漫不經心地微微搖晃,一雙狐狸眼卻直勾勾地盯着他。
君湮低頭微微一抿,溫和笑道:“好酒。”
藺戚開懷大笑:“當然!此酒我精心釀造八年,直至今日方纔打開!”
君湮附和笑着:“尊上好雅緻。”
藺戚忽然話題一轉:“阿湮在本尊這裡待了近一個月,就不想回問天宗麼?”
君湮緊緊盯着藺戚,乍然一笑:“尊上將我帶入這魔族深處,還會讓我出去嗎?”
“如何不能?!”藺戚笑吟吟,“只是本尊甚是仰慕這大陸第一仙宗,可否隨阿湮一同前往問天宗?”
君湮看了他一眼,爽快答道:“好啊。”
倒真想知道你想幹什麼呢……
“掌門大人!掌門大人!!”
“何事!說!”
那名弟子顫聲道:“君湮師弟活着回來了!”
紀無可聞言跳起,大喜:“真的麼!?快,去山門迎接!”
然而紀無可剛剛看到君湮,滿臉的喜悅還未散開就凝滯了……
“藺戚!”紀無可警惕問,“你怎麼在這!?”
“本尊甚是想念問天宗,特地回來看看。”藺戚慢悠悠問道,“莫非師兄不歡迎本尊?”
紀無可冷笑一聲,忽然奇道:“我記得當年師父曾用那把刀殺了你,你竟然還沒有魂飛魄散?真是命大,不過現在的你怕是即將支離破碎,再攪不起風浪了!”
藺戚微笑:“確實呢……彌留之際再回來看一眼不行麼?”
君湮悶聲不響,心中卻是驚訝不已,藺戚竟然也被碎魂刀……
紀無可呵呵一笑:“那你就看吧,但別想再進我問天宗!君湮,我們走!”
“掌門大人就不好奇凜國邊境之事麼?”藺戚突然懶洋洋說道。
紀無可腳下一頓。
藺戚自顧自地笑着說:“八年前我盡全力救了一個鬼,巧的是,他似乎也被那把刀劃過……後來,他似乎去了一個森林,就再也沒有出來。後來我才知道他竟然就是當年在木國猖狂一時的厲鬼王——軌羽。”
“你救活了他?”紀無可咬牙切齒。
“是。本尊來問天宗也只是爲了告知師兄此事和……”他看了君湮一眼,意味不明地笑着:“送回阿湮。”
“掌門師叔,”君湮跟着紀無可進宗,急忙問道:“凜國邊境發生了何事?”
紀無可長嘆一聲,從袖中拿出一沓信:“自己看吧,都是凜國的求救信。”
君湮連忙翻看:“黑霧和紅煙混合……兩軍盡皆不見?城池一夜之間消失……”君湮想起了魔鬼森林裡有個陣法,卻幾乎不記得詳細內容了。
他盡力想要想起,卻只記起了前世藺戚的種種陰險,而那記憶似乎也快如潮水般不斷逝去。
君湮吃了一驚,捂住頭使勁搖晃,他差點忘了,那間屋子,那幅畫……那幅畫怎麼了?
“阿湮!阿湮你怎麼了?”紀無可驚訝地問道。
“烏霜!烏霜在哪裡?!”君湮叫道。
“他和各峰峰主去凜國救援了。”
“他回來時有沒有說什麼!有沒有說魔鬼森林裡有個陣法?!”
“陣法?”紀無可疑惑道:“他沒有說,他似乎回來就忘了魔鬼森林裡的事。”
君湮站直身,難道是那個陣法?可是他似乎之前還記得一切啊……魔尊藺戚,還是軌羽?究竟幹了什麼真是看不透……
紀無可卻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立刻聯繫骨雅:“二師兄,君湮回來了!不過,厲鬼王軌羽並沒有死!這次凜國邊境之事,很可能還是他在搗鬼!”
“好,我知道了。”骨雅放下通訊石,凝目深深看着面前的一團黑霧。
時隔八年,厲鬼王再次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