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
第二天一早,吳龍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一見面吳龍就笑着問我昨天信都送出去了吧?我點點頭,有點莫名其妙,心想這貨昨天不是問過了嗎,他孃的當時還把老子訓了一頓,怎麼今天又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吳龍把一沓信封放在桌子上之後,憨笑着跟我說他還得趕回去,現在是農忙季節,所裡的事還得辛苦我多擔待。
我注意到吳龍的手臂上纏着白色的繃帶,我問他龍叔你手怎麼了?
吳龍說前天下午去地裡幹活不小心被鐮刀劃了下,不礙事。我心想不對啊,記得昨晚見他的時候他手臂還好好的,而且我清楚的記着他當時正是用那隻手接過信封的,看起來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我直接說道,龍叔,昨天有個姑娘大晚上敲門說來找信。
吳龍臉色一變,旋即問道你開門沒?我說沒,他才點點頭說那就對了。
我說,她要的那封信還在你那吧?
吳龍疑惑的看着我說,什麼意思?所裡的信昨天不是你送的嗎,怎麼會在我這兒?
我一頭霧水的道:龍叔,蘆村村口五戶的信昨晚不是明明被你拿走了嗎?
吳龍皺着眉頭思索了幾秒鐘,驀地瞪大了眼睛道:壞了,要出事了!
我尋思該不會是吳龍把那封信弄丟了,這會兒跑過來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吧?心想他應該是怕擔責任,但此刻他的樣子卻怎麼看也不像是裝的。吳龍騎上摩托,讓我坐後面,我還雲裡霧裡呢,吳龍只說了句你闖大禍了,啓動摩托就往盧村那邊趕去。
我問吳龍發生什麼事了,吳龍路上也沒回答,只說到地方就知道了。路過盧村村頭的時候,剛好碰到了那對母女倆,女孩七八歲的樣子,大姐端着一盆衣服看樣子準備去河邊洗衣服,我剛要打招呼,那大姐看都不看我一眼,帶着女娃就走了。吳龍把車停到一戶茅草屋門口,拉着我就走了進去,屋裡挺昏的,因爲窗戶比較小進來的陽光有限。一個老頭正坐在牀上嗑花生,吳龍急忙把我推上前,用方言說道:四爺,這娃撞邪了,麻煩你給看看。
我腦子嗡的一下就大了,我說龍叔你胡說什麼啊,我哪兒撞邪了。吳龍剛要說話,那老頭擺擺手道:你昨天晚上從盧村送完信是不是已經十二點了?
我點點頭說昨天是我第一次送信,因爲不熟絡到了晚上才把盧村的信送完。四爺讓我把手攤開放他面前,我起初有點不情願,總覺着吳龍和老頭都很莫名其妙,但老頭的一句話把我驚出一身汗來。
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碰到什麼東西了?四爺看着我的手道。
一個老婆子,說是迷路了,想坐我車載她回去,我回答道。
四爺道:幸好你沒載她。
我說你咋知道我沒載?四爺瞪了我一眼說,你要是載了,今天就不可能站在這兒跟我說話了,早就當人家替身了。
我驚悚的道:那老婆子真是鬼?
四爺沒說話,放開我的手道:剩下的信呢?我說在吳龍那!吳龍趕緊搖頭說,沒在俺這兒。
我說怎麼可能,於是就把昨天晚上回來撞到吳龍在郵政所門口等我的事說了一遍。吳龍正色道:如果是俺的話,俺爲什麼不在所裡等你,大晚上的偏要在所外面等你?
我沒好氣的說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吳龍哭笑不得的道:那你知道屋裡放的土地臺是幹什麼的嗎?是辟邪用的!
我一驚,恍然大悟,但又有點不敢想信,我說:你的意思是昨天那個人不是你?不可能,不可能,天底下哪有長的那麼相似的人。
吳龍道:是,天底下是不可能長出相似的人,俺也沒說他是人啊!
我嚇了一跳。四爺讓我詳細把昨晚的經歷說給他聽,我也慌了,就沒再和吳龍爭執,把昨晚遇到的怪事包括那個女孩都講了。
吳龍皺着眉頭道:十二點之前必須得把所有的信都送出去,不然會出事的,俺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解釋道那個地址根本找不到,而且盧村的大姐告訴我不用送,然後我就問吳龍,會出什麼事?
吳龍道:如果俺跟你說,之前仨幹事的死都跟送信有關你信嗎?看着吳龍認真的表情,我忽然間毛骨悚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