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
聽到她這麼頑固,我只好送別家的信,身子已經完全被婦人潑過來的水弄溼了,不過怎麼說自己也算是盡力了,她要是發生什麼事情,就只能是怪她不聽別人的勸告。
送完了所有的信,我騎車回去,想着時間還不是很晚,還不需要用上紅油燈,便沒有點着紅油燈。
騎着車,忽然有種想要哼歌的感覺,便順口哼了起來:“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牧童的老牛是我同伴!……”
還沒有哼多少句,忽然自行車好像輾壓到了啥光滑的東西,停下來聽到一聲貓的慘叫聲,我輾壓到貓了。
我準備下車去看的時候,身後好像多了一個人,回頭一看,這個人不是別個,就是那天晚上在這裡碰到的那個老婦人。
我的心嚇得快跳出來了,連忙說:“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
我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
老婦人笑了一下,嘴上露出僅有的兩個門牙,心中本來就感到害怕,這個時候連車都扶不穩了,車當場倒了。我也隨着車摔了下來,離我最近的地方,我聞到了紅油的味道,一定是紅油燈掉下來流出來的紅油,這個時候,車下的貓翻過身,在我的腳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痛得直叫,憑藉感覺,我的腳已經出血了,鑽心的痛,我裡面從身上摸出打火的東西,扶正紅油燈點燃,紅油燈的油在地上,已經整片着火了。轉身扶車的時候,這個老婆婆忽然不見了,貓也不見了,連忙把車扶到一邊,接着火光看了一下剛纔被貓咬的腳,血淋淋的,十分痛。
我回到住所,想起爺爺之前教自己,如果被貓咬到了,要把毒血壓出來,於是我忍着痛把傷口的血壓出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直感覺到腳很痛,剛要睡醒就被腳痛醒,一晚上都沒有睡着。
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起牀,腳依舊很痛,不過工作還是不能夠耽誤,畢竟每一天的信都要送完纔會沒事。今天還是吳龍的兒子給我送信,不過信只有一封。
還好,只有一封信,這是最少的一天,看來自己可以好好的養傷了。我拿到信的時候,很讓我犯難,是龍溪村的那家婦人收的,上面竟然是一個大大的紅字,我下了一跳,這個竟然是一字。
看來老東西說的話不是假的,不知道是送好,還是不送好,吳龍告訴自己的是當天的信要送完。這龍溪村婦女的信,直覺告訴自己不能夠送,或許是心裡面不想看到一個人在自己的眼中死去,而自己什麼都做不到。
衡量了一下,我決定把這封信留在郵政所,就算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自己也算是對婦人盡了一番力。
我在郵政所看了一整天的書,也思考了一整天,有什麼辦法能夠救到這個據四爺說已經盡了陽壽的人,雖然我自己也自身難保。
想來想去,覺得不讓這個婦人接收到這封信或許能救他一命。我擔心有什麼事情發生,就一直坐到了晚上的十二點,看着這天過去。
說了也奇怪,十二點剛過去,我的肚子絞痛,好像有什麼在裡面鬧一樣,而放在桌面上的信封,一字在燈光下,好像是一個貓的頭。
方便完回來,我決定看一下這封信有什麼古怪,怎麼每天都有這家人的信。小心地拆開信封,翻開裡面一看,什麼都沒有,竟然是空的信封,到底是什麼含義?我想不懂。
當我把信封用漿糊小心的粘好,輕輕的對摺了一下,裡面竟然是有東西的,真是奇了怪了。我不想再一次打開別人的信,這信真的是很古怪。
我把信放回桌面的時候,聽到門外貓的慘叫聲,就好像是我那天輾壓到的那隻貓叫聲,這貓到底是什麼回事?我覺得非要弄一個清楚才行。
這些村裡的人經常住在周圍,一定有人知道這貓是什麼回事,爲什麼總是在自己沒有點紅油燈的時候出現。
到了四爺說的龍溪村那婦女死亡的這天,吳龍還沒有送信過來,我一直在祈禱,千萬別有龍溪村女人的信,千萬別有。
吳龍還是很早就叫兒子把信送過來,接過信,我第一時間翻看有沒有龍溪村那個婦人的信,實在是不想看到有龍溪村婦女的信,不想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就這樣死去。我希望四爺說的話不是真的,當然我更加喜歡沒有這個龍溪村婦女的信。
還好的是,我找完了所有信封都沒有發現龍溪村婦女的信,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看來四爺說的話還不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