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呂大師這次算是坦誠,直說確實有事相求!
他說他也就不瞞着了,自從我們到了瀛水那刻,他也就知道了。雖然說我是個冥師,但都是靈異圈子裡的人,這個圈子說起來不大,但實際上也不算小。
所以有些事,只要起了頭兒,就難免扯出個什麼來!
我呵呵一笑,對呂大師說,“那就請呂大師直說吧!我在金秀結得那些恩怨,是不是牽扯到您了?”
之前,我已經知道那凌清和歐陽山有些牽扯。
我們到了瀛水以後,又跟那歐陽山的弟弟歐陽水結下樑子,盤綺羅將歐陽水當狗一樣的給訓了,這恩怨就跟雪球似得,越滾越大。
只是現在不知道這呂大師是先禮後兵,還是打算怎麼着?
要是明刀明槍的,那倒是件好事!
不過,那呂大師卻說確實有些事情,打斷了骨頭連着筋,可他是恩怨分明的人,現在又是在他的地盤上,他不會讓別人說了算,所以請我們放心,他不會爲難我們的。
還會將我們當朋友,讓我們住到他家這老宅來,就已經說明他的誠意了。
另一方面,也是給瀛水靈異圈子裡的人,提個醒兒,他已經將我們當貴客相待,其他人知道,就必須給我們幾分面子!
呂大師說的這些,其實也是我同意搬到他家住的原因之一。至於這呂大師有什麼誠意的,不是說我們住了他家的房子,這回事兒就能代表了的,要看他接下來的用心。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那種套路,我可不受!
盤綺羅見呂大師東扯西扯的,全不在題上,就有些不耐煩了,有幾分惱火的讓他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面對盤綺羅的無禮,呂大師那徒弟就有些劍拔弩張的,想幫他師父捍衛尊嚴。
所謂薑是老的辣,那呂大師呵呵一笑,用手擋住徒弟,反而對盤綺羅賠起禮來,承認是他嗦了。
我見這呂大師遭了盤綺羅的罵,還能談笑風生的,心裡就更加肯定這是隻老狐狸了。
加上之前這呂大師藉助我之手除掉凌清,我表面不說什麼,心裡對這個老男人算是蔑視到底了。這人太冷酷了!
被盤綺羅那一罵,這呂大師也就不羅嗦了。
緩緩地說,事情源於他的一個徒弟。說是他那徒弟兩年多前在古董街淘換到個寶貝。
那寶貝是個黑色的雕龍玉佩,賣主兒說那是千百年前的東西,但古董這東西,除了真正懂行的人,其他的人評價個寶貝,那就只能從耳朵裡聽。
呂大師說他那徒弟,花了重金將那雕龍玉佩買回來。剛開始的時候,呂大師也沒瞧出什麼不對來,後來時間一長,他就看到他那徒弟身上纏繞黑氣。
問那徒弟怎麼回事兒?他徒弟說可能是中了煞氣。
呂大師當時也不知道問題出在那雕龍玉佩手裡,就按照一般的驅煞法子,幫那個徒弟特製了一道符,讓他攜帶身邊。
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那徒弟的岳父老王跑到他這裡哭訴,說那徒弟將他懷胎九月的女兒給殺了,吃了。
只因爲久不見女兒回家,當父母的心裡惦記,老王就和老婆去女婿家看望女兒,另一方面,他女兒要生了,老兩口要當外公外婆,心裡頭歡喜,早早的爲沒出事的外孫準備好了各種禮物,那天一併拿過來。
老兩口一走到女婿家門口的時候,就聞見有香味兒,還以爲那是女婿閆律給女兒燉肉補養身體呢!
當岳母的還直誇女婿懂得疼老婆,女兒嫁對了!
老兩口說說笑笑的就進了女婿家裡,一進院子就看到女婿在廚房裡忙着,那岳母馬上就挽袖子,說要搭把手幫忙。
那閆律冷不丁聽到岳母說話,一下子嚇懵了。手上端着的大鐵鍋也就跌在地上,湯肉的撒了一地。
岳母一瞧糟蹋了一鍋肉,就覺得心疼極了,可往地上一看,她當即就嚇傻了,那掉到地上的居然是一隻人手。
那岳母當即嚇得慘叫連連,老王急忙衝進去一看,也嚇了半死,顫聲問閆律他鍋裡燉着的到底是什麼?
那閆律一看再也瞞不住了,就說了實話,說他太餓了,家裡能吃的東西都吃沒了,實在沒什麼可吃的了,就將他老婆殺了,還流着口水說,那人肉真是太香了,而且他老婆一百四五十斤,跟一頭整豬似的,夠他吃一個月的肉了。
還說他老婆的腿肉都讓他先吃光了,現在燉的兩條胳膊比不得腿肉厚實,但比豬肉可好吃的多,讓老王倆口子感覺趁熱嚐嚐。
那閆律燉的肉是老王女兒的,老兩口當時就差點兒心疼死。
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那閆律說起這些就跟說吃一頭豬肉似的自然,一點兒人性都沒有了。
老王趁着還有力氣,拖着老婆就逃出來。之後報警將那閆律給抓了。
可是半路上,那閆律就給逃了,自此就不見了蹤影。那老王找到呂大師,就是爲了找出那畜生,幫他女兒報仇雪恨。
慘禍已經出了,呂大師才猛地想起閆律買的那塊雕龍玉佩的事兒,想起前前後後的事情來,這時才恍然大悟,知道一定是那雕龍玉佩有問題。
出了孽徒,呂大師也覺得無顏見鄉親父老,和他的幾個老友,想盡了辦法,才找到閆律的藏身處。
現在閆律早就已經被抓了,關在監獄裡。閆律買的那塊雕龍玉佩,現在落到呂大師手裡,他知道那是塊邪玉,本來想淨化那塊玉,也弄個清楚,到底是什麼力量藏在那塊玉佩裡,導致閆律變成那樣殘忍無情?
萬萬沒想到的是,從那雕龍玉佩里居然迸射出一股煞氣,直襲他身上。他當即昏迷,醒來後,就感覺到有股力量在喧賓奪主,企圖剝奪他的身體。
他憑着意念將那股煞氣壓制住,然而只要遇到陰氣足的地方,那股煞氣就會竄出來,讓自己難以控制自己。
尤其每次初一十五,那兩天對他來說,更是磨難,他幾乎拼盡修爲,才勉強將那股煞氣封印,自身難保,所以纔沒有精力去處置其他事情。這也是他爲什麼在凌清活着的時候,不敢靠近這個宅子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