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羅彥環笑了一下,問道。
第一次與錢太鐸見面之時,他只是覺得這人槍法很神,心中揣測他多半有什麼*,第二次見面,結果就被劉勳爆出了大八卦,聽說斬龍和天羅的恩怨時,連他這個上尉軍銜的軍官都不能淡定,也是這一次,他認定了錢太鐸超級高手的身份。
想不到,只是到天倫大酒店來晃了一圈,便又發現自己身邊還有人認識他。羅彥環很是好奇,表弟和錢宇,是怎麼認識的呢?
“認識,太認識了!”賀聰怒氣衝衝的瞪着錢太鐸道,“這個人,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搶走了袁憶的男人!”
嘎——!
羅彥環愣住,其他人也都紛紛側過頭來,一臉詫異。
搶走袁憶的男人?錢宇和袁憶是男女朋友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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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回想了一下,好像上一次張雲生介紹錢宇的時候,袁憶那小丫頭的確是跟來了,當時幾個年輕一點的,還一直偷偷看她呢,當時她和錢宇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親密,衆人還以爲他們就是普通的朋友,現在聽賀聰這麼一說,看向錢太鐸的目光,頓時就變得古怪起來了。
袁憶,那是袁家的千金啊,作爲信州政界三大家族之一,袁家的勢力可以通天,而且這個家族不僅在政界擁有龐大的影響力,和劉家一樣,他的許多子弟也進入了軍界、商界,可以說,袁家就是一隻水陸空三棲的龐然大物。
而袁憶的父母,則是當前袁家勢頭最盛的兩個人,一個是不到四十歲的西江省財政廳廳長,一個則是信州大學的常務副校長,圈內人都知道,過上兩年,這兩個人還得繼續往上升,或許十年之後,他們就是西江省權力最大的一批人之二!
袁憶因爲母親出生書香門第的緣故,從小就生得文靜,是衆多同齡人的心儀對象,不少其他家族的長輩都曾上門替晚輩說親,想把這閨女給提前預定了,奈何袁家家長都一縷囫圇對付過去,從不給人準信,久而久之,大家便都知道,袁家並沒有爲女兒說一門娃娃親的心思,於是都停下了動作。他們決定等袁憶長大,再一舉上門,把這個人品、相貌都極爲出衆的姑娘攬進自己家來。
這些年,大家一天天的看着小丫頭長大,都知道她並沒有談戀愛的心思,有時候,這丫頭會安靜得讓人心疼,因此,許多人都是把她當小妹妹看待的。衆人卻是不知道,小丫頭竟然也會談戀愛了?
看着賀聰激動的樣子,大家都紛紛覺得,這事應該沒錯。
現場只有張雲生表情淡然,袁憶第一次帶錢太鐸來的時候,他就大致看出了兩人的關係,只是當事人不提,他自然也不會說破。另一個表情與衆人不同的,則又是劉勳了。
他是知道錢太鐸過往的,知道他在宜都有個女朋友,一樣的漂亮動人,站在人堆裡永遠是最璀璨明亮的那一顆星,當初他以爲錢太鐸掛了,專門去寇家打聽了一下,知道貓淇已經出國,也不知道雙方現在還有沒有聯繫,他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竟然不知不覺又和袁憶搭在一塊兒了。
“他是不是花心男呢?”劉勳覺得有必要和錢太鐸好好談談。
此時,作爲主角的錢太鐸,也覺得這個誤會有點大,這些人都是圈內人,他可不想有什麼不好的傳言傳到袁憶父母耳朵裡,到時候大家族的壓力一下來,他必然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他從心裡還是希望袁憶另外找個合適的人,而不是和自己這樣不清不楚的。
見衆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錢太鐸便攤手說道:“這個,我想賀聰小兄弟有些誤會了,我和袁憶,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怎麼不是?!”賀聰顯然成見已深,激動的指着他道,“你都到學校去送花了,當時那麼多人看見的!而且那天以後,袁憶每天都捧着一束花從學校走過,不是你送的還有誰?!”他義正詞嚴的樣子,好像錢太鐸搶了他的老婆一樣。
“呃……那花是我幫人送的,本來應該是我們主管去送花的,結果那天他沒空,就由我代勞了……至於後面每天送的花,也是相同的理由,我們主管沒空,叫我代爲送花……”
一羣人面面相覷。
羅彥環和文亞東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那個叫人代爲送花的傢伙簡直是個膿包,活了這麼大,他們還沒見過這樣追女人的。好歹有點誠意好不好,一次叫人代爲送花也就算了,每天都叫人代送,而且這個代送的還不是花店的送貨員,這叫人心裡怎麼想?
衆人心裡都有些懷疑,覺得錢宇這話也太假了,世上有那麼笨的男人麼……
賀聰聽後,卻還是不依不饒:“你騙人!以前到學校送花的,只有文三哥,哪裡有什麼主管!”
錢太鐸嘆了口氣,心道這是你逼我說的,主管大人,不好意思要把你曝光了。他聳了聳肩道:“好像你說的文三哥,就是我的主管了,他叫文亞明,我們說的是一個人麼?”
呃……
這一回,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文亞東。因爲,他們之前覺得那個膿包的傢伙,恰好是文亞東的親弟弟。
噗嗤——!
黎萱率先笑了出來,這事情有點複雜,那個膿包主管更是讓人覺得搞笑,在錢太鐸說出此人的真名之後,黎萱就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而且她越笑越覺得想笑,直笑得死死的按着肚子,全身不停的抽動,壓抑得極爲辛苦。
房間裡氣氛有些詭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黎萱一個人笑得不亦樂乎。
半晌,羅彥環拍了拍文亞東的肩膀:“你問問你弟弟,是不是這麼回事。這個,賀聰和錢宇兄弟產生誤會也不好,能弄清楚最好……”
文亞東摸出電話,找到文亞明的號碼打了過去,一分鐘後,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掛掉,擡頭對衆人說道:“是這樣的,老三叫錢宇兄弟每天給袁憶送花……他在國外呆得太久,腦子有點壞了……前段時間,他在宴會上見到了袁憶小丫頭,就有點着迷,回來還跟我說要追她,而我們雙方的父母好像也有點這方面的意思,於是他就跑去送花了……想不到,他竟然這樣亂來……”
這一回,不僅是黎萱在笑了,屋子裡幾個女人都捧着肚子笑了起來,最後連男人們也忍俊不禁,全部爆笑成了一團。
許久,爆笑的浪潮才落了下來,文亞東尷尬不已,說道:“我回去就勸勸他,這傢伙太亂來了,這樣搞怎麼能追到女孩子!”
賀聰一聽,立刻反對道:“文二哥,你不厚道!袁憶是我喜歡的女孩子,你不能幫文三哥追她!”他之前一門心思盯着錢太鐸,並沒有覺得文亞明是個威脅,此時錢太鐸的話得到了證實,誤會一解開,賀聰本已經放鬆的警惕之心,頓時就轉移到文亞明身上去了。他喜歡袁憶,他更喜歡盡一切可能的抹殺其他人追求袁憶的渠道,尤其是文亞明這樣強有力的競爭者,不管什麼手段,擠走再說!
“嘿嘿,賀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男人,都有追求的權利。你喜歡袁憶丫頭不假,可是我弟弟也是真心喜歡她的,你們要公平競爭,不能靠這樣的手段來排擠對手。你擠得掉我弟弟,還有千千萬萬個袁憶的追求者在排着隊呢,你能都擠掉嗎?只要一個疏忽,心上人就要跟別人跑咯,所以,你還是要從自己身上下功夫,只有你自己做得好了,袁憶丫頭喜歡上你,其他人也就自動讓道了。這個道理,叫做釜底抽薪懂不懂?”文亞東笑呵呵的道。
賀聰今年還不滿十八歲,本質上是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他喜歡袁憶,所以見不得其他人跟袁憶有曖昧的關係,心裡只想着擠掉別的追求者,覺得這樣自己就能更近一步了,卻從未想過文亞東說的這些問題。此時他被說得愣住,腦子裡霍然醒悟過來,自己的確不可能擠走所有的追求者,真正能做的,就是從自己身上着手,加強自身,不懈追求,拿下袁丫頭!
他霍然站起,鏗鏘有力的說道:“文二哥,我知道了!你去幫文三哥吧,我會戰勝他的!”
在場之人都笑了,這毛頭小子,真是挺單純的一個人呢。
…………
飯後,衆人紛紛散去。
錢太鐸走出天倫大酒店,一聲感慨。上次袁憶的兩個姐妹吵着要到到天倫大酒店宰他一頓,當時沒能成行,這次卻是自己先來嘗過了,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分手之時,劉勳又獨自拉住錢太鐸,對他說了一些話。
“袁家是個什麼情況,我不說你也能猜到一些。所以,你如果要和袁憶在一起,就得有相匹配的實力……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這就是社會的現實,如果你和袁憶小丫頭只做個普通的朋友,這自然沒有什麼,然而一旦論及到談婚論嫁,你就得面對他整個家族的審覈……另外還有寇家,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拿捏其中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