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酒店的服務生送來了錢太鐸剛纔點的飯菜,香氣撲鼻,一時間蘇晴也忘了和錢太鐸溫存,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錢太鐸笑看着對方,第一次發現,蘇晴吃飯的時候也會失了風度,要知道以前她雖然在他面前兇巴巴的,吃飯的時候卻很是斯文,這跟她從小的成長環境有關係,畢竟蘇家也是不大不小的家族,對兒女的禮儀那些還是很看重的。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有些溫馨,不過這種狀況也沒能保持太久,因爲很快,就有另一個不速之客來找到了錢太鐸。
莫懷素!
昨天她在錢太鐸面前吃了一次憋,回去想想不服氣,便又找上了門來。這一次,莫懷素甚至打定了主意,如果錢太鐸再敢對她那樣,她就要請出師門秘法來對付他了,即使這樣會讓錢太鐸和她自己都受到不小的損傷,也在所不惜。
作爲落羽觀的弟子,莫懷素從小哪裡受過這樣被人鉗制的委屈,若非還有弱點被對方抓着,她早已動手去殺掉對方了。
因爲來者不善,所以進門之時,莫懷素並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結果恰好和正擡起頭的蘇晴四目對視在一起,剎那之間,激烈的火花在兩人之間的空間裡迸發。
莫懷素是覺得,好不容易下了狠心要做個了結,結果卻有外人在場,實在太可恨了,至於蘇晴,則是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威脅——關於有人搶他男人的威脅。因爲莫懷素進門都沒有敲門,這在她看來,若非兩個人熟悉到了一定程度,絕不會不注意這些細節,因此,蘇晴瞬間就將莫懷素劃到了情敵的範疇。
於是兩個女人互相瞪着眼,都看對方不爽,敵意明顯。
錢太鐸頭大不已,早知道當初莫懷素來刺殺他的時候,就和對方拼了,現在撒這麼大一個謊,想圓都難圓了,其實他真有衝動告訴對方,其實她所中的並不是什麼毒,而是一種罕見的薰香,那東西從段至聖手上拿來的,不過是爲了幫助睡眠而已,不過這種東西會在體內和血液作用,形成一種類似毒素的玩意兒,同時身體也會出現某些異狀,但是,事實上這種東西只有好處,身體裡形成的毒素,也只是它在清理體內的垃圾時形成的,對身體完全無害。
但是事到如今,錢太鐸也知道這事不能告訴對方了,否則,迎接他的將是排山倒海般的怒火,到時自己多半會死無全屍,還不如就如眼前這樣,雖然有點麻煩,但糊弄糊弄,也就能過關了。實際上,他寫的那些藥方,也只是隨便寫了幾個古方,吃了不會死人,不吃也沒事,而他要挾對方拿出大量的東西來交換,也只是對莫懷素的態度不滿罷了。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接着蘇晴眼睛一轉,嗲聲道:“老公,這個女人是誰呀?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新歡?”說着,她還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貼到錢太鐸身上,一副妖媚女人的模樣。
錢太鐸一寒,就知道蘇晴的反應會和正常人不一樣,這下好了,直接將莫懷素劃到那一類女人之中去了。他將蘇晴從身上扒拉下來,說道:“這位是安惜筠小姐的貼身保鏢,我們平常有工作上的來往,就是這樣。”
“哦,是嗎?”蘇晴純情的眨了眨眼,“那她爲什麼進來都不敲門?她跟你很熟嗎?”
錢太鐸:“……”
尼瑪,是啊,這女人進來爲什麼不敲門?其實他也很想知道啊!
轉頭看着莫懷素,一臉無語。
“這位小姐想必是誤會了,我和你身邊的男人沒有任何曖昧關係,相反,他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莫懷素冷冷的道。
“是這樣嗎?”蘇晴不看莫懷素,只拿目光詢問錢太鐸。
錢太鐸無奈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她上次在我身上割了一刀,後來我把她那把視爲寶貝的刀給貪污了,還在她身上下了毒,無藥可解。”
“哦……”蘇晴笑眯眯的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那我就放心了,你們現在要解決恩怨了嗎?不用管我,我先出去,一會兒再回來。”
當房門關上的時候,屋子裡兩個人都有些發呆,誰也沒有料到蘇晴會做出這樣的反應。非常人,往往行非常事。
過了好一會兒,莫懷素纔開口問道:“藥方。”
“等一下,我寫給你。”錢太鐸忽然沒了繼續刁難她的興趣,轉身去找紙筆,“這個方子拿回去,照着服用三次,就會痊癒了。還有你的武器也還給你,它留在我手上並沒有多少用處,上次要你拿它交換藥方,只是爲了告訴你,在做一件事情之前,最好先調查清楚,不要無緣無故就對人下殺手,那一次如果換做另一個人,已經冤死在你的刀下了……”
錢太鐸唰唰唰寫好一張藥方,在莫懷素詫異的目光下,連同那把伊霜,一起遞給她。莫懷素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拿回了自己的關係?
一時間錯愕,竟然忘了接過東西。
錢太鐸再遞了一次,這回莫懷素終於反應過來,接過來道:“你不要交換的東西了?”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你的東西,只是對你的行爲感到很不爽而已,現在都還給你了,你可以走了,以後我們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莫懷素點點頭,一言不發接過東西就走。在門口的時候,看到蘇晴正在外面的走廊上,腦袋從窗戶的縫隙往裡面偷窺。
蘇晴見她這麼快就出來了,嚇了一跳,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莫懷素最終並沒有與她說話,而是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蘇晴撇了撇嘴,回到屋子裡,見錢太鐸重新坐回了桌邊,臉上有着一絲輕鬆的表情,問:“這麼快就把你的姘頭打發了?咦,我是不是不應該來呀,真是不好意思,壞了你的好事。”
錢太鐸笑罵道:“趕緊坐下吃你的飯吧,你不餓了是不是?!”
“哦……”蘇晴立刻乖乖坐下,悶頭吃飯,不過要她閉嘴實在太難了,才十幾秒鐘,便又擡起頭來說道,“你跟我說說,你剛纔給她的那個,是不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錢太鐸:“——!!!”
他徹底怒了,這女人不找點事兒,就渾身不舒坦嗎?!走過去拉起她,連續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幾巴掌,打得蘇晴滿屋子亂跑,嘴裡直喊:“反應這麼大,肯定是被我說中了!不說就不說嘛!”
最終,這一場爭鬥以錢太鐸將蘇晴趕上牀,並勝利將她打得討饒爲止,而這之後,又發生了另一些讓蘇晴不得不連連求饒的事情,就不足爲外人道了。總之當兩人再次出門的時候,蘇晴雙腿都在發軟,而顧盼之間,臉上全是媚態。
又在山上呆了一天,這一次的演唱團旅行便告一段落了,衆人收拾着包袱下山,男同伴們繼續當着苦力,其中有少部分成功勾搭上了對象,譬如屈招這樣的,而大部分人,仍然只是女人的免費苦力,下山時拋個媚眼,讓男人們屁顛屁顛的幫忙拿東西,下山之後則形同陌路,根本不認識你。
回到鄞州之後,因爲下一場演唱會還有一段時間纔會開,大家都在鄞州安營紮寨,準備三天之後再離開這裡,到下一個城市去。
錢太鐸忽然又想起了那個道觀的老道士,想了想,帶着蘇晴便前去拜訪。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蘇晴回到城市之後,嚷嚷着要四處遊玩,錢太鐸就順便成全了她。
來到道觀,找到一個道人問了三絕道長的去處之後,錢太鐸又一次來到那個院子。
還是如上一次一樣,並未來得及敲門,大門就忽然自己打開了,老道士的面貌出現在錢太鐸面前,笑呵呵的將兩人迎了進去,說道:“貴客再次登門,蓬蓽生輝,請坐請坐。”
錢太鐸知道對方是個和善的長者,這纔敢來登門,而且他心裡對傳說中的修士還帶着一絲好奇和疑問,來這裡,就是想找對方解惑一下。
正琢磨着怎麼問出口,三絕道長卻是先注意到了錢太鐸身邊的蘇晴,打量她幾眼之後,忽然說道:“這位女施主,不如貧道給你卜一卦?”
來之前,錢太鐸曾告訴蘇晴這位老道士是隱士高人,要對對方禮貌一些,可惜蘇晴並沒有親眼見過,此時剛一見面,老頭就要給她卜卦算命,蘇晴還以爲對方是個江湖神算騙子呢,於是滿不在乎的點頭道:“好呀好呀,老道長你幫我算算姻緣吧。”
老道士呵呵一笑,看了看蘇晴的手相,再用銅錢在那兒唸唸有詞的卜了一卦,其不專業的程度,比那些專門靠騙錢爲生的神棍差了許多,因此蘇晴心裡更加認定了對方是個不入流的神棍,心裡起了興致,決定看看對方能給她算出什麼命來。
結果,老道士剛一開口,蘇晴就差點上去和他拼命,這句話是:“女施主你的姻緣不好啊,註定一輩子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