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機甲部隊的高手,這個小圈子裡的人,對此都有一些瞭解。
當初在接天塔的那一幕,樑靖是受害人,錢太鐸則和只能機器人直接交過手,文亞東、羅彥環等人都在現場看到了;在那之前,錢太鐸去的那個空瓶子酒吧,也是那個機器人發起的一場刺殺,空瓶子酒吧的老闆當場死掉了;現在加上文亞東說的這起刺殺,算起來,機器人殺手已經出現了三次。
至於劉勳,則是對這些案子瞭解最深的人,畢竟他是警察,又專門負責的這件案子,對於各種幕前幕後,都比旁人知道得多些。
最近這一段時間,他的時間都耗在這個案子上了,然而既抓不到機器人,也抓不到長髮男人,所有和那個高手相關的線索,彷彿都被人神秘的抹去了一般,讓他查不到半點線索。
機甲部隊!
這是劉勳最近最恨的一個組織,城市裡蛛網一樣密佈的監控設備,在這個高手面前,形同虛設。對方在城市裡閒庭信步,直到現在,他除了拿到幾張根據目擊者腦海裡印象畫出來的模糊不清的畫像,還沒有正面遇到過此人一次!
“這件事情忽然又涉及到文家,看來情況不是那麼簡單了,劉勳,你給大家講一下你瞭解到的情況吧。”羅彥環對劉勳說道。
他們這羣人裡,竟然有兩個突然遭到了攻擊,看來那個人很可能是針對他們背後的家族。這樣的危險,作爲一名家族子弟,都有義務去尋求解決之道。
劉勳咳嗽了一聲道:“算上亞東剛纔說的,這個人在信州一共出現了三次,第一次刺殺的是一家酒吧的老闆,這個老闆的*我們警局早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個混黑的,平時手上沾染了很多人的血,惹下的敵人多不勝數,不過因爲他的能力很強,以前幾次有人殺他,都被他躲了過去,這一回死在這個高手手中,也算是罪有應得……”
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道:“而第二第三起都是你們親身經歷的,你們比我清楚,我這裡就不多說了,我們分析一下三次刺殺案之間的關聯吧……樑靖,你丫的平時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樑靖一臉茫然:“我能得罪什麼人,平時都在軍營裡,出來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就算你得罪了全世界,我也不會得罪人啊……”
劉勳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針對你的刺殺,不是因爲私人恩怨咯?”
“肯定不是。”
“既然不是私人恩怨,那就是勢力之間的仇殺了,你們家在軍方勢力很大,有沒有得罪什麼人?”劉勳接着問道。
樑靖思索了一下:“有點多吧,有時候爲了爭一個位置,不知多少人會盯着,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得罪了人……不過,這都是正常的競爭,不至於到動手殺人的地步……即使真殺人,也不該刺殺我吧,刺殺我家老爺子還差不多……”
衆人紛紛點頭。
劉勳不再理他,而是轉頭問文亞東:“文二哥家裡這一起,性質應該很明顯了,那就是有人要你家老爺子死。而對方一旦成功,得益最大的會是誰?”
文亞東鎖着眉頭道:“有兩種情況,第一是針對家族外的人,這情況就很複雜了,文家是商業家族,商場上競爭對手多如牛毛,個個都和仇人一樣,就是劉勳你們劉家,去年還和我家還鬧出過矛盾呢……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和我文家鬧彆扭的大家族,大概就只有夏家了……至於第二種,就是內部矛盾了。家裡覬覦我爺爺位置的人也很多,如果我爺爺下來了,就是我三爺爺最有把握上位……”
“差不多了!”劉勳揮手打斷道,“綜合這三個案子來看,三個被刺殺者之間,顯然並無任何聯繫,你們各自是不同領域內的不同角色,這就說明一個問題,那個機甲部隊的高手是個殺手,誰給錢他就殺誰……”
“廢話……”有人對劉勳的這番總結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錢太鐸擡頭一看,是狙擊高手魯雄。
劉勳瞄了對方一眼,並不理會,而是繼續說道:“但有一個問題你們注意沒有,這個機甲部隊的高手,他是世界十大異能組織的人,按理說做完一單生意就該離開,爲什麼卻一直盤亙在信州不走?”
幾人這才醒悟過來,是啊,這個就有些說不清了。
“或許,他是有什麼私事必須留在這裡呢?”黎萱不服氣的道,“對方接這些生意,只是順手爲之……”
劉勳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私事,什麼私事?如果他的私事做不完,是不是就一直在信州這般找人殺下去,沒完沒了?”
他忽然站起來說道:“這個案子,之前發生的兩起刺殺,我一直都想親手破掉它,所以努力的去尋找線索,不過現在加上文家老爺子的被刺事件,對方顯然還不會走,所以我不能再霸着這個案子不放手了,所以,我決定——”
劉勳拖長了聲音,最後揮手道:“移交此案……”
衆人暈厥。
我日啊,這貨說了半天,就得出這麼個結果來,此時就連好脾氣的錢太鐸,也差點衝上去按住劉勳打一頓。
“難道是天羅?”黎萱的眼睛一亮,接過話道。
劉勳點了點頭:“自然是天羅!機甲部隊是世界上最強的異能組織之一,他們的高手,我們普通小警察搞不定,只好請高手了。”
黎萱拍了拍手道:“好啊好啊,那你快請,我小時候就想看看天羅的高手了,可惜一直沒看到……”
一羣人都笑了起來。
女人啊,提起心裡崇拜的對象,那和男人絕對是兩種表現形式,連黎萱這樣的女軍官,也會像個少女一樣歡呼。
接下來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劉勳這傢伙騙大家絞盡腦汁分析了半天,結果卻要另找幫手,這讓衆人對他很是怨念,於是接下來的射擊活動,他就被排除在了衆人之外。
當然,另一個被排除的,就是錢太鐸了。
錢太鐸是個變態,槍無虛發,這讓一羣軍人很是沒有面子,所以他只能在一邊當裁判,幫衆人彙報最後的比賽結果。
這次的比賽是自由射擊,每個人可以選擇自己最熟悉的槍,最合適的姿勢,除了異能,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打中紅心就行,於是幾個人各展技能,看得錢太鐸大開眼界,最後比賽結果出來,卻是黎萱得到了冠軍。
無他,因爲黎萱是女人,選了一把最小巧的鐳射槍,還帶自動瞄準裝置的那種,所以整個比賽中,黎萱幾乎都是在無腦扣扳機,完全沒有技術含量。而其他男同胞不好意思跟風,都老老實實的把比賽打完,自然只能甘拜下風。
打完之後,一羣人興致大漲,張雲生叫了錢太鐸,衆人一起出去聚餐。
這回大家沒去天倫大酒店,而是去了宜都的另一個極爲奢侈的場所——星雲之都。
無巧不巧,進門的時候,正遇到從裡面出來的袁憶。
小姑娘身邊走着一位戴着玳瑁眼鏡的中年女人,素雅的容顏,給人一種知性的感覺,另一邊還有一個男人,卻是袁憶的哥哥袁方。
雙方碰面,都互相寒暄了幾句,黎萱、文亞東、以及樑靖等人都禮貌的稱呼那中年女人阿姨,看來對方正是袁憶的母親。錢太鐸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發現這個女人舉止大方,落落得體,保養得極好,晃眼看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和袁憶站在一起,就像一對姐妹花一般。
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自己,錢太鐸目光移過去,就見袁憶癡癡的看着他,不說話的沉默着。再看的時候,對方已經轉移了視線,和黎萱一塊嘰嘰咕咕去了。倒是袁方,在見到錢太鐸之後,擠眉弄眼了好幾下,這才離開。
待得雙方錯身而過,樑靖頗爲疑惑的拍拍錢太鐸的肩膀,道:“不應該啊,袁憶小丫頭居然沒和你打招呼,你們怎麼回事?”
錢太鐸苦笑搖頭,這事他真不好說啊。
進了星雲之都,一羣人剛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錢太鐸便又看到了兩個熟人,周遠,還有文亞明。
兩人一起從洗手間的方向出來,勾肩搭背,頗爲熟稔,兩人竟不知什麼時候勾搭到一塊兒去了。
在錢太鐸發現對方的同時,文亞明和周遠也看到了這邊,笑了笑,便率先走了過來。
“二哥,這麼巧……”文亞明笑着對文亞東說道。
文亞東臉色不怎麼好看,隨口道:“是啊,和幾個朋友過來聚聚。”
“哦……”文亞明點了點頭,在衆人身上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到錢太鐸身上,無聲的做了個口型,“我們沒完……”
錢太鐸看懂了,其他人也都看懂了,均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而一邊的周遠,更是對錢太鐸怒目而視,恨不得把他吞了下去!這段時間,周遠極力慫恿家裡人對付蘇家,上躥下跳忙得不亦樂乎,倒是還沒騰出時間來對付錢太鐸。不過以他的性格,絕對是小人報仇十年不晚,既然對錢太鐸恨上了,那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錢太鐸無所謂的笑了笑,來就來,他光棍一條,怕個球!
雙方冷冷淡淡的打完招呼,就各自離開了。
衆人都發覺了空氣裡濃重的火藥味,對於文亞東和文亞明的關係,也看出來他們之間比上一次見面要僵了許多,不知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就是在俱樂部裡文亞東說的,關於文家對蘇家落井下石的事吧。
這一頓飯最後吃得沒滋沒味,走出星雲之都後,衆人就各自散了。
第二天,錢太鐸還未起牀,忽然劉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在電話裡說道:“天羅已經答應接手這個案子了,不過,我這裡現在還缺少那個機甲部隊的高手的清晰畫像,你能不能幫我描繪出來?”
錢太鐸的腰正被蘇晴摟着,胸口枕着她的頭,秀髮披散,妖媚而誘惑。聞言,他迷迷糊糊的道:“好,我什麼時候到警局來?”
結果那邊就回了一句:“不用,時間很急,所以我直接拿了儀器到你家樓下,你出來開一下門就好。”
錢太鐸大吃一驚,霍的翻身而起,把蘇晴從他胸口直接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