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牛哥，這是真品，真的！！！哈哈哈，我也撿到漏了！”大壯興奮的叫嚷起來，聲音之大，恨不得把房頂都掀起來。
我有些振聾發聵的感覺，忙制止他，“別喊，別喊，耳朵受不了。”
“居然是真的。”禿頭青年也是傻了眼，誠如他之前所說，他從來沒有檢測出來過，真正的青銅器。
說實話，我對這個鑑定結果也感到難以置信，總覺得事有蹊蹺，但是在科學儀器檢驗的結果面前，我又啞口無言。
“禿驢，快點，把證書給我出了。”大壯不斷催促禿頭青年。
“你能不能說話客氣點，要不是髒話，要不就一口一個的禿驢。”禿頭男子很是不滿的說道。
“誰知道你是誰？一上來你也沒介紹過啊。”大壯這時的心情極好，沒有因爲禿頭青年的頂撞，惡言相向，拳腳相加。
“我叫金國濤，是甄氏集團的研究員。”禿頭青年自我介紹道。
一聽甄氏集團，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誰管你叫什麼，甄氏集團很了不起嗎？”我對他，或者是甄氏集團不屑一顧。
“牛，應該稱呼您牛總吧？”小雅怯生生的問着。
我沒有回答，面無表情。
“牛總，您可能有所不知。甄氏集團，是國內著名的集各類文物鑑定、交流、拍賣於一體的綜合性...”小雅繼續介紹，但被我斷喝。
“沒有文物製造嗎？”我的話中滿是譏諷。
“您說笑了，文物是人類在社會活動中遺留下來的具有歷史、藝術、科學價值的遺物和遺蹟。它的基本特徵有兩個，第一個是，必須是由人類創造，或者是與人類活動有關的；第二點，則是必須是已經成爲歷史的過去，不可能再重新創造的。也就是說，文物都是要有歷史的沉澱。所以，文物是不能現代製造的。”小雅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姑娘是太單純了，還是裝的太好了？或者是他真的不知道甄氏集團的醜陋面目？
“我不管你們什麼集團，我就想知道什麼時候能給我出證書。”大壯的財迷症又犯了，鬼迷心竅的一心想着證書。
“王總，那個，您先彆着急。”金國濤出乎意料的謙卑起來。
這讓我們着實一愣，從剛見面，就是劍拔弩張，絲毫沒有友好可言，現在這樣必定有所圖謀。如果說，小雅不真正的瞭解甄氏集團，我還可能相信，而這個金國濤，一口一個甄氏集團研究員，如果說絲毫不瞭解他們製造假古董的內幕，我是打死也不會信的。不由得，我提高了警惕。
“有什麼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大壯在社會上闖蕩幾年，這個道理還是懂得的，雖然沒有那麼客氣，但是語氣還是有所緩和。
“因爲您這個青銅簋十分難得，我們想免費爲您提供全套的鑑定，包括剛纔做的斷代，還有後期的測定元素的含量，並給您出具權威的鑑定證書和鑑定報告。”金國濤賊兮兮的搓着手，諂媚的說着，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他不懷好意。
“免費？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你想要什麼？”大壯雖然不是人精，但是這裡的彎彎繞，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們想做個細緻的研究，所以可能需要的時間比較長。您看...”金國濤說着，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那可不行，萬一你把我這寶貝弄丟了或者弄壞了，怎麼辦？”大壯斷言拒絕。
“這點您不用擔心，如果您有時間，可以在這一同檢測，參與全過程。”金國濤說道。
我不由皺眉，我與大壯想法一致，都以爲他是想趁我們不在，用個偷樑換柱的手段，可這一同檢測，那他圖的是什麼？別告訴我，爲了學習知識。
“您看，如果可以，現在咱們就可以開始檢測了。”金國濤看出我們猶豫，繼續表態。
大壯猶豫的看看我，我也一時看不出問題所在，便點頭同意，靜觀其變。
一套熟悉的操作，行雲流水，看得出金國濤對設備的使用方法，掌握的十分熟練。
半個小時，我們幾個人沒有沒話找話的聊天。小雅緊盯着機器，金國濤緊盯着小雅，而我和大壯都盯着金國濤。
終於，機器停止了運轉。小雅忙去看着檢測報告，“鉛、錫、銅,這是，這是什麼？”小雅驚訝的念着。
金國濤說道：“我看看”，然後就湊到小雅的身邊，“Cu2(OH)2CO3，這是一種含銅的碳酸鹽礦物”，隨後就思考起來。
我倒是聽懂了一些，雖然還是不明白爲什麼範線和墊片，但是從斷代和化學元素的檢測上，也更偏向於大壯的青銅簋是個真品了。
大壯看他們的樣子，以爲檢測出了問題，忙指着金國濤焦急的問着：“說啊，你倒是說說啊。”
金國濤和小雅面面相覷，最終開口道：“這個，我們發現了一種含銅的碳酸鹽礦物，但是我之前也沒有遇到過真的青銅器，所以無從比較。”
“那到底是真是假啊！”大壯根本不管什麼礦物，只想知道答案。
我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大壯，你彆着急。他們就是研究員，只會靠儀器檢測，那種低劣的贗品，能靠一起檢測出來，其他的他懂什麼？”
看到金國濤的束手無策，我感覺很是好笑，當然不介意讓他爲之前的傲慢買單。
金國濤聽罷有些憤怒，但依舊敢怒不敢言，畢竟我們不是真正的友好。“你懂？你說！”
我嗤笑一聲，說道：“衆所周知，青銅器是人們將鉛、錫、銅等礦石等原料經過熔鍊氧化後，將其所形成的集合體還原提煉出純度較高的鉛、錫、銅，再根據需要按一定比例配在一起鑄造而成的。在其形成後所經歷的複雜環境中，各種金屬被重新氧化而成了類似銅礦石的鹽類。從這個意義上講，這個變化過程是一個輪迴的過程。銅鏽產生的狀況隨着周圍環境的變化而變化，當溼度大、溫度高時，銅器表面的化學反應程度相對劇烈，生成的金屬氧化物也相對多些，這一時期是銅鏽的生長期。相反當乾燥、寒冷時，銅鏽的產生速度變緩甚至停止，生成的金屬氧化物也減少，這稱之爲銅鏽的休眠期。生長期、休眠期並不是的，而是在不斷交替。生長期到來時，新的化學反應在以前的生成物、銅鏽的孔隙中發生，銅鏽的多孔性越來越低，鏽蝕之間也時常有反應發生。”
我停頓了下，享受着他們津津有味、如癡如醉的表情，小雅更是不知從那找來的紙幣，快速的記錄着。我很是滿足，繼續說道：“具體而言，銅鏽大多都是由組成青銅器的金屬銅、錫、鉛等金屬成分與周圍環境中的其他元素經過複雜的化學反應而生成銅的各種鹽類，顏色多以綠、藍爲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