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校園,比以往熱鬧了許多。除了三五成羣嬉鬧的同學,還有那如影相隨,如膠似漆的小情侶...他們逛着校園邊上的攤位,看着琳琅滿目的東西,從衣服、飾品、甚至到學長們所謂的考試寶典,應有盡有。
“牛子,你確定咱仨來這不尷尬嗎?我怎麼看,哪羣人裡都是男男女女的。”光哥說道。
我不由得看了看周圍,別說,還真是很難見到三個男生的組合。
“哎呀,你們知足吧,也就是朱晨出來的早,要不四個男的呢。”孫崴說道。
“這不是鑑寶大會嗎?怎麼男生會這麼少?”我有些好奇。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牛犇!你在哪呢,不是說好來給我捧場嗎!”
南利的聲音有些焦躁,“我們在校園裡呢啊。你和朱晨在哪呢?沒看到啊。”
“我在籃球場這邊,朱晨就是個笨蛋,不知道早點來佔好位置,現在只能在這個角落...”南利絮絮叨叨的抱怨個不停。
“拜託,朱晨又不是你的傭人。人家幫你忙呢好嗎?不過,話說回來,不是鑑寶大會嗎?這怎麼賣什麼的都有?”我有些無奈的問着。
“週末,校園是對外開放的。知道今天有活動,這些小商販也湊齊熱鬧。本來每年都會有一些,誰知今年這麼多,把我們都擠到後面了!”南利越說越生氣。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們先去你那邊看看。”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牛子牛子,你看這邊還像點話,最起碼算是賣文玩的啊。”孫崴拉着我說。
我掃了一眼,是賣核桃的,不過全是秋子,突然我響起第一次和孫崴去官園的場景,便饒有興致的打趣道:“崴,這回買多少斤核桃?”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孫崴有些不滿,
而這個典故,宿舍早已周知,光哥笑個不停,笑罵道:“牛子,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地道了,這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哈哈”
“這個核桃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啊?”孫崴問道。
“哦,這是秋子。”光哥說道。
孫崴更是一懵,“這有什麼區別嗎?”
光哥看到孫崴這麼有好奇心,便好爲人師起來。“我給你講講這文玩核桃吧!”說的很有底氣,看來對這個有一些瞭解。
光哥清了清嗓子,問道:“清朝,貝勒手上有三寶,是哪三寶嗎?”
孫崴搖搖頭。
光哥嘆息的說,“哎,不學無術啊。記住了,貝勒手上有三寶,扳指、核桃、籠中鳥。這核桃,就是指的文玩核桃。”
我接話,打趣道:“金家的姑爺,果然不一般啊。”
“我靠!”光哥罵道,這次輪到孫崴大笑起來。
“這明清兩朝,玩核桃達到鼎盛時期,清朝乾隆皇帝爲這文玩核桃賦詩一首。”我說道。
“掌上旋日月,時光欲倒流。周身氣血涌,何年是白頭。”一個文文靜靜的男生,站在我們身後,朗誦着詩句。
我有些尷尬的看着他。
“抱歉,同學,不好意思。我也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我就是聽你講的來了興致...”男生連忙道歉。
“哦哦,沒事的。你好,我叫牛犇。”我自報家門。
“你就是牛犇?”文靜的男生顯得神色有些激動,彷彿知道我是誰的樣子。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我有些好奇。
“哦,我是杜金生。是,是赫連婉兒的同學。”男生有些不屑,壞笑的介紹着。
“你是婉兒的同學啊。”我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叫的這麼親切,莫非你倆真是情侶?”杜金生比剛纔更加興奮,像是貓聞到了魚腥。
光哥看出我有些難堪,便說道:“走吧,牛子,咱們去那邊看看。”
看我們要走,杜金生突然出言道:“不挑挑核桃嗎?”言語裡,夾槍帶棒,充滿了挑釁。
我停住剛要邁出的腳本,說道:“這不,正給我朋友講這知識呢嗎,還沒來得及挑選核桃呢。”
“哦,我也很有興趣,給我也講講可好?我洗耳恭聽。”杜金生輕蔑的看着我。
我心裡很是不爽,暗罵,出門沒看黃曆,碰見鬼了。
但臉上,並沒有帶出來。說道:“那我先簡單說說,教教我這不成才的兄弟。”
“文玩核桃起源於漢隋,流行於唐宋,盛行於明清。在兩千多年的歷史長河中盛傳不衰,形成了世界獨有的中國核桃文化。特別是到了明清兩朝,玩核桃達到鼎盛時期。明天啓皇帝朱由校不僅把玩核桃不離手,而且親自操刀雕刻核桃。故有玩核桃遺忘國事,朱由校御案操刀的野史流傳民間。到了清末,宮內玩賞核桃之風更甚。”我介紹着。看到杜金生奶油小生的樣子,再加上手裡盤玩着的那一對獅子頭,心裡暗暗笑了起來。
繼續說道,“據說每逢皇上或皇后的生日,大臣們會將挑選出來的精品核桃作爲祝壽賀禮供奉,清朝有太監,專門負責給皇帝盤玩核桃。”
杜金生明顯手上一頓,臉上的不自然讓我很是得意。
我咳了兩聲,說道:“聽說現在故宮博物院裡仍保存着十幾對揉手核桃,其色澤爲棕紅色,分別存放在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盒內。裡面標有某貝勒恭進、某親王預備的字樣。”
“這些歷史其實沒什麼實際意義,咱們看看挑核桃的水平吧!”杜金生直接向我宣戰。
“呵呵,好啊,正說買對核桃玩玩呢。”我欣然應戰。
到了攤位前,我粗略的掃視一圈,似乎沒什麼好核桃啊。
“這都是秋子,有什麼可玩的啊。”光哥在一旁說着。
“你倆還沒告訴我什麼叫秋子呢啊。”孫崴說道。
我介紹道:“這文玩核桃啊,通常有三種,鐵核桃,麻核桃和秋子。這質量好的一般都是麻核頭,獅子頭、虎頭、官帽、公子帽、雞心這些名核,都是麻核桃。”
“怎麼,這秋子裡就沒好的嗎?鴨子嘴兒、雞嘴兒,異形不也有收藏價值嗎?”杜金生說道。
我懶得理他,去掃視攤位。
“牛犇,咱倆來個比賽吧。就在這攤位上,各選一對核桃,然後一起去專家那鑑寶,誰的好,誰就算贏,怎麼樣?”杜金生看我無視他,怒不可遏的提出了對決。
我蹙眉說道:“有什麼彩頭沒有?”
杜金生咬牙說道:“我贏了,你不許進鑑寶社團。你要贏了,我這副社長,歸你了!”
是一陣咋舌,光哥和崴更是不知所措。本以爲這是個暗戀婉兒的情敵,可這彩頭實在讓人意想不到,這到底唱的是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