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亭眉頭皺成川字,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李國利,“我說老李,你他孃的都落魄成這樣兒了?連女主都找不到?”
“網上的呼聲有多高你又不是看不到。”李國利沒好氣的說道,“就認準了楊蜜我有什麼辦法。”
“那你不會換個呼聲第二高的?”
“咳,楊蜜這孩子呢,確實是有些優點的……”
霍雲亭嗤之以鼻,“還是心裡兒忘不掉人家唄?”
“什麼叫忘不掉,我發現你小子說話是越來越難聽。那是覺得她適合這個角色行不行?”
霍雲亭擺擺手,表示他愛咋說咋說。但歸根結底有個問題肯定得解決——那這女主怎麼辦?
李國利嘬着牙花子想了好久,“實在不行我再和李少虹協商吧。”
“嘖嘖嘖,老李啊,你這是掛着人家臉兒打啊。”
現在楊蜜已經在《紅樓夢》劇組有角兒了,李國利現在跟她要人,讓楊蜜兩家劇組兩頭跑,這換誰誰能答應?
這哪是要一個演員,這是打她李少虹的臉啊。
李國利沒把霍雲亭的話放在心上,“我自有打算。”
晚上大夥兒搓了頓開機宴,霍雲亭和劉亦霏坐在李國利左邊,劉嘉輝在右側,其餘的演員按照名氣身份大小依次排開。
這也有人挨個兒安排席位,可謂是規則條條分明。不由得讓霍雲亭想到了自己當初拍《萍蹤俠影》的時候。
席間李國利簡單說了幾句就任由下面這羣演員觥籌交錯,不過大多離不開霍雲亭和劉亦霏這對金童玉女身上。
尤其是扮演魔尊重樓的黃志韋,一再強調他個人是堅決的徐長卿和紫萱黨。
霍雲亭很是欣慰,小夥子會來事啊。
不得不說,在座的這羣演員雖然大多都是些生面孔,可一個個說起來話來好聽的很,態度又溫和,總是會給霍雲亭一種娛樂圈好人一大堆的感覺。
但是用張德邦的話來講,你一個官宣有對象,天天跟你對象膩歪,而且被國家機構多次公開表彰的貨,人家開多人派對都不帶讓你知道一點兒風聲的。
就算你主動跟人家問都不一定跟你說。
當然,並非是指仙劍三這些演員,而是統指整個娛樂圈。
次日一早,劇組拜了拜攝像機之神,隨後正式開機。
霍雲亭換上一身素白的衣服,貼上假髮片,頭頂的抓髻有些許重。
拿上道具組給他量身定做的長劍,霍雲亭在心裡琢磨着徐長卿應該是什麼模樣。
斷絕情愛爲了蒼生。
這樣的思想境界實在是有些高,縱使霍雲亭回憶着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人也未有幾個符合這樣要求的。
不過勉強也能挑出幾個像樣的。
他當年住的那個精神病院,隔壁病房一直認爲自己是秦始皇轉世的胡大爺算一個。
想了好久,臉上的表情似變非變,隨後睜開眼睛隨意一瞥,看的李國利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眼神,夠味道。
“雲哥~”
一抹紫色飄然而出,劉亦霏臉龐扣着面紗,悠悠來的霍雲亭身邊,自然而然的挽住他手臂。
額頭點綴着苗疆風韻的亮片珠子,上身穿着近乎透明的水紋狀紫色紡紗衣,胸口裹着大紅的抹胸,襯托的鎖骨分明,肌體雪白。
髮簪插着幾朵珠花,懸掛着落櫻流蘇,媚而不俗,風華絕代。
挽住霍雲亭的手臂,輕輕一蹭,他那一副我爲蒼生的模樣瞬間煙消雲散。
“怎麼樣?雲哥,美嗎?”
“絕美。”
不遠處幾個給她上妝的化妝小姑娘依依不捨的瞧着,誰也沒想到上妝之後這麼美。
還沒跟人家合個影呢,就急匆匆跑來找人家男朋友了。
看着面前兩人李國利也頗爲讚歎,不管是兩人在劇中的扮相還是現實中的關係,只要是在劇中一亮相,恐怕魔尊重樓就要徹底被人遺忘了。
正式開機的時候着重去拍徐長卿和紫萱的戲份,因爲女主目前空缺,而景天有很多戲份又都是和女主在一起的。
換句話講,這個女主招不來,胡戈就只能一直待機。
霍雲亭拍仙劍三這段時間倒不是太忙,在劇組其他演員來之前他就已經把動作設計的差不多了,現在只需要讓手下人去挨個調教,有拿不準的再來找他。
甚至就連劉亦霏也偶爾可以在旁邊指點幾句,好歹也是在他的指導下練了這麼久的八卦掌,擁有馬甲線的女明星全國能找出多少來?
劇組就這樣拍了十多天,李國利每天除了拍片子就是在打電話,甚至還有幾天直接請假離了劇組。
文戲是交由另一個副導演去拍,叫什麼霍雲亭沒去細瞭解過,但是武戲部分的導演他清楚,叫樑勝泉。
當初拍《葉問》的時候霍雲亭沒事就在洪巾寶身邊看着,對於拍這個動作戲他也是有所瞭解,也是頗爲好奇。
混在樑導身邊久了,也就蹭了個掛名助理的身份。當然,那現在就算是身兼三職了,這個工資又要多開一份。
李國利聽的直撇嘴。這小子上他這兒撈錢來了?乾脆把導演,編劇,製片,場務什麼的都給你上一遍得了。
一直到快要國慶的時候,李國利終於把女主演員給定下來了,就是楊蜜。
也不知道他那邊到底是跟李少虹怎麼協商同意下來的,讓楊蜜在兩個劇組來回跑這種事都能同意。
不過看他每天拍完戲也忙活着,估計是在李少虹那邊付出了不少代價,但應該是不至於到賣身換演員這種地步。
九月三十號,楊蜜進組。
照理說國慶是應該休息的,不過仙劍三劇組沒停,反而是緊着忙開工。
把楊蜜借來不容易,國慶這七天得緊着忙去壓榨楊蜜。別的不說,主要的戲份得先定下來。
再見到老朋友,楊蜜也很高興,瞧見看到滿身紫的劉亦霏眼睛一亮,興高采烈的和她抱在一起。
“茜茜,你好美啊。”
“好久不見啊。”
兩人互相寒暄一陣,楊蜜的眼睛就對上了霍雲亭。
不過這回沒有太過分,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認清了。但還是想逗一逗劉亦霏。
“霍哥,你這身打扮可真夠帥的。”
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兒一直在瞥着劉亦霏,這回覺得稀奇的很,她一點兒反應沒有!
劉亦霏心中只是呵呵冷笑,就你也想勾引他?
你性別達標嗎?你歲數夠大嗎?不過是一個年輕靚麗身材好的小姑娘罷了。
她覺得還是把目光盯緊李國利一些更實在。
楊蜜進組之後重心就開始轉移,向景天,雪見,龍葵他們的方向去拍。
國慶這幾天可把楊蜜累的夠嗆,整天無精打采的,完全被李國利榨乾了。
直到七號,也就是國慶最後一天,拍完今天的戲楊蜜就要回《紅樓夢》劇組了,經過李國利又一番狠毒壓榨之後,現在還剩下一場土靈珠的。
主角團圍坐在桌前,霍雲亭手裡拿着珠子疑惑着說一句“土靈珠?”就算過了,結果硬是拍了一個多小時。
關於這顆碩大的褐色圓潤珠子,導演組最開始拿了個刮光毛的獼猴桃過來。
拿着這玩意兒一臉嚴肅又疑惑的說“土靈珠?”着實是難堅持住。
霍雲亭的演員素養要求他不能笑,只可惜老胡忍不住。老胡一笑,楊蜜也笑,劉師師看他們都笑了,她也跟着笑。
最後霍雲亭也忍不住笑了。
連續ng四五次,李國利琢磨着這不是辦法啊。
多少吊着威亞,超高難度的動作戲都讓他們克服了,還能在一段兒沒幾秒的戲上讓一顆珠子給拿捏了?
他大手一揮,換道具!
這回是一顆滷蛋,據說買了一箱,撐吐了大半個道具組和整個化妝組纔開出一顆極其圓潤的出來。
“來來來,3,2,1,action。”
“土靈珠?”
霍雲亭把滷蛋從木盒裡掏出,攤在手心,幾人甚至還能聞到滷蛋上的鹹味兒。
“噗嗤~”
這回是楊蜜最先沒繃住。
就這樣,土靈珠的道具一換再換,羅漢果,打了蠟的泥球,大力丸……
最終霍雲亭告訴導演組,別跟他們說這土靈珠到底是啥了,隨便選一個吧,這場戲才得以結束。
至於最後那一場土靈珠到底是什麼東西,霍雲亭也不清楚。他也沒問。
反正總不可能是驢糞球不是?
很快楊蜜和衆人告別去了《紅樓夢》劇組,劇組又停留了半個多月,結束了永安客棧的戲份,前往下一個取景地。
本來是要去夢幻古牌鬼都的喜,不過楊蜜剛走,那賭場的戲份少不了她,於是就轉移到秦王宮去拍古姜國。
劉師師一人飾兩角本是考驗演員本身演技的,不過這在他們仙劍三劇組裡並不少見。
誰還沒個前世今生了不是?
秦王宮用作拍古姜國,不過裡面的華陰宮還可以用來去拍蜀山門殿內的一些東西。
一直拍到十月底,李國利忽然樂呵呵找上霍雲亭,“雲亭啊,接下來可有大戲了。”
前段時間發現華陰宮裡面一個小殿極其合適用來做婚房,這就緊趕慢趕吩咐人去買來各種大紅布把這間小殿佈置妥當。
霍雲亭一開始還頻頻點頭,可越聽越不對勁。我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呢?
李國利巴掌一拍,就是你那場婚戲。
“我說老霍,關於重樓和紫萱的一些敏感戲份,我可是充分尊重過你的意見了。現在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霍雲亭一聽這還能行?他和劉亦霏那場婚禮戲難不成還要學《色·戒》是怎麼着?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國利沒好氣的揮揮手,“你自己的女人不至於又給我搞出什麼嘴脣貼塑料膜,給觀衆留下遐想空間之類的了吧?”
霍雲亭輕咳兩聲,“得練,還是得練。”
“等古姜國的戲拍完就拍你的洞房花燭夜,好好準備一下。”
拍了拍霍雲亭的肩膀,李國利轉身離去,獨留他一人在原地沉思。
自己怎麼個好好準備法?
晚上回房間腦子裡還在想這個事兒。自己入行也有些許年頭了,也算是半個老戲骨,可這吻戲還真是頭一遭,怎麼跟她說呢?
臨睡覺的時候劉亦霏忽然戳了戳他的腰,“雲哥,導演有沒有和你說,等古姜國的戲拍完,咱們倆有場吻戲?”
霍雲亭身子一僵,果然,李國利找了他就不可能不找茜茜。
隨後點點頭,“說了。”
“那,那有沒有跟你說過還是場……洞房戲?”
“也說了。”
屋子裡一片漆黑只有兩人砰砰的心跳聲,過了好一會兒,她蚊子嚶嚶般的聲音響起。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試試戲?”
“現在?”
“隨你唄。”
“……”
“……”
“唔唔~”
“吸溜~”
次日早上拍龍葵以身鑄劍的戲份,霍雲亭和劉亦霏在一旁看着。
看到劉亦霏的時候李國利愣了一下,隨後豎起大拇指來,“亦霏,你這個脣色不錯嘛,比之前的好看,非常紅潤。”
劉亦霏頗爲尷尬的笑了笑,沒吭聲。
“不過這口紅什麼牌子的?你是不是過敏啊,我怎麼感覺你這嘴脣腫了?”
“咳咳,老李,你也老大不小了,盯着人家嘴脣看是不是忒變態了?”
李國利咧咧嘴,得,真是大白天遇見閻王爺——活見鬼了,娛樂圈遇到個搞純愛的。
“行行行,不看了不看了。”
扭回頭,李國利繼續去看顯示器。
霍雲亭和劉亦霏互相對視一眼,都悄悄鬆了口氣。
得虧沒讓他看出來。
昨晚兩人深夜探討演技直到十二點左右,着實是累的夠嗆,牙關子直打架。
不得不說,兩人昨晚上探討演技的次數比他倆平時接吻次數都多。一想到這個劉亦霏就有些來氣,想再拉着霍雲亭去對對戲。
“雲哥,走哇,咱們再去對對戲。”
“現在?還來?”
他倒不是怕自己熬不住,是怕自己忍不住。
“要不也沒事兒,再去對一對。”
兩人正拉扯的功夫,忽然一陣壓着嗓子的呼聲傳來。
“臥槽,鞏皇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