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當天,早上七點
何悅懌正好沒課,閒着在家也是無聊,乾脆設計起了鳳冠。
這是老校長女兒結婚要用,因爲她正好喜歡中國古代的飾品,他又沒別的可送,於是自動包下了結婚用的首飾服裝。
剛畫完整體構造,拿起圖紙左瞧右看,總覺得不夠好,無意識的.咬.住右手大拇指。
手邊的面板亮起,是小竺打來的。
“怎麼了?”活動了一下頸椎,一眼看過去,一張圓嘟嘟的臉立馬貼滿了整個屏幕。
“嚶嚶嚶,老師救命啊!”小七不修邊幅的哭喊着。
何悅懌捂着耳朵,這哀嚎聲太淒厲了,“你又惹什麼禍了?”
小七是他推薦進的古地球研究所,剛一年就闖了不少禍,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長早就這個搗蛋.鬼.辭退了。
“師父啊!!這回真的不是我,我連續幹了三天,然後...師父啊~救救你心愛的徒弟吧?”小七無力的靠在小竺的肩頭,一下下的抽泣。
何悅懌揉着太陽穴,“說吧,怎麼了這回?”
小竺捂住小七的嘴,接過了話頭,“今天凌晨五點多,小七不小心調錯了室內溫度,《神行圖》出現了小面積的損壞。通過查看維修單,發現老師你是最近的修復者,所以想請老師幫個忙。”
“你把畫拿過來,跟你們科長說這回不收錢。”
“那老師今天能聚一餐嗎?鏡說很久沒見過老師了。”
何悅懌聽到這個提議由小竺提出,尤其又是小鏡的主意。
輕笑看向屏幕,一人徹底趴在對方肩頭不再對着鏡頭,另外一人渾身僵硬連帶着面部肌肉都繃緊了。
這兩姑娘有事瞞着他,眼神溫柔,“好啊,那你通知他們幾個,能來就來,傍晚前一定要離開。”
“好的,老師再見。”小竺雷厲風行的掛斷了通訊。
他望着乍黑的屏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褚齊沒錯晚上才能到家的吧?應該不會那麼巧的和這些孩子碰面吧?
手指摩挲着下巴,已經答應他們了,不好在鏡頭下反悔...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他們幾個小的再鬧,按褚齊的性子,也鬧騰不起來。
他抱着其他念頭設計鳳冠,可想而知是一塌糊塗。
不知第幾次把一張畫滿線條的紙揉成團扔掉時,才聽見門鈴響起,聯通門口攝像,看見門外站着四個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的人。
果然一個不少,先前喊他們聚會,不是這個公司出事,就是那個在打比賽,再不然就是部.隊急召,沒一次能整齊出現。
這回一個不落的送上門,恐怕明天都別想送他們離開了,要不讓褚齊先回他自己家呆一天?
搖頭晃掉腦海裡不靠譜的想法,打開大門,走到房間外面等他們幾個進來。
小七嘰嘰喳喳的,剛進門就全是她的聲音,小竺緊跟在她身後,儼然一副保護者的姿態,要不是知道她是旋星化的少東家,估計會以爲她是小七的專職保鏢。
跟在她們兩姐妹身後的是在他帶班期間,休學去打全息遊戲的小鏡,看着沉默寡言在遊戲裡卻攻擊.性.十足,年僅26已經是星際排行第一的攻擊主將。
“何老師好!”這個乖巧的和他問好的是戰鬥系機.甲班的學生,在校期間整一個.暴.力份子竟然起名叫順溫,也是不符到了極點。
何悅懌想到這,抵着門框笑了起來,溫和的嚇人。
四個人瞬間打了個機靈,眉眼和善,巧笑盈盈的何老師在他們眼裡,變成長着獠牙的吸血.鬼,陰森駭人。
“老師...”*4
被他這麼一笑就心虛,真是白教他們一回了。
搖頭嘆氣,“行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小七跟我走。”
其他三個瘋狂點頭,順帶着一把推出了瑟瑟微微的小七。
兩人到了工作室,小七帶好工作裝備,熟練的調節室內溫度、空氣濃度,然後纔拿出畫,攤在工作臺上。
《神行圖》中間色彩勾勒最複雜的地方出現了損壞,當初修復的時候只是在邊角處動筆,難怪小七的科長那麼痛快,這要是他送過來報修,花費可不少。
奇怪,中間的損毀邊緣...
打開眼鏡的放大功能,彎腰細看,不只是小七造成的損害,還有幾處泛着細微的黴點。
按道理,這些古畫從墓裡拿出會在第一時間通過星際技術,消除畫上的黴點,然後再送給他們修復。
這幅畫已經出土快十年了,在研究所的保養下,不該有這個紕漏。
“小七,你們最近是有什麼大活動嗎?”
“嗯吶,研究所說要舉辦展覽,讓我們幾個拿出來檢查整理。”
“這畫之前是誰負責的?”
“嘶,是組長。他昨晚突然說有事,就把畫交給我了...早知道就不硬撐着了,當時我困得要死,爲了在組長面前表現一下,就接了過來。嚶嚶嚶,師父,是不是畫修復不了了...”
何悅懌被她吵的頭疼,“噤聲。”
工作室裡立馬變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向後瞧了一眼,把嘴捂得嚴實,兩隻大眼睛乖巧的眨着。
何悅懌摘掉眼鏡,“畫的問題不大,不過要記住這次教訓,遠的不提,上個月剛在書畫室裡把一盤顏料撲到了一幅模板畫上,這回又跟我出了大紕漏...咱們平時修復文物,十二分的精神都要打起,可不能有下次了。”
一念叨起小七,這話就變得和她一樣多,默許她喊自己師父,未必不是這個原因。
“師父...我知道錯了,保證沒有下次。那這畫,要修多久,能趕上展覽嗎?”小七怯怯的問着。
何悅懌轉過椅子,慢條斯理的翹起二郎腿,“只要你們不是現在展覽,我OK,不過有個條件。”
小七嚥下口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老師翹着腿,臉上又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如果換個人在她面前這樣,她肯定覺得這人像二.流.子,偏偏是老師...禁.Y.優雅的讓人窒息。
“小七?”
陳年美酒一樣醇香的聲音打破了她不切實際的想象,“老師?哦哦哦,你說你說!”
何悅懌嘆了一下,這孩子還沒習慣他的臉,好在他沒壞心眼,要換了別人,早就騙得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把背後櫃子裡的顏料拿出來調,別錯了顏色。”
說罷,把椅子轉回了工作臺,調整起臺子的修復功能,先把畫上的黴點去除了,然後小心打出了拓版,在上面嘗試構圖修復。
束起的長髮不安分的垂到了畫紙上,像墨筆勾勒出的線條,飄逸清新。
小七按照畫上的顏色,調完顏料屏氣站在一旁,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畫紙上飄動的黑髮,老師要是散着發被褚將軍壓.在.牀.上,被單又是紅色...
猛的捂住鼻子,剋制不住自己的姨母笑,這場景太刺.激了!
“小七?”何悅懌連着喊了好幾聲,見她沒反應,拿筆敲了她的腦袋,“讓你看我構圖,心思飄哪去了?出去別說是我徒弟,太丟我臉了!”
“老師你承認我是你徒弟了!啊啊啊啊!”小七就聽到了這個,尖叫瞬間穿透了房間的隔音板,抵達了外面。
“老師對小七幹什麼了?”小鏡看着地板上被自己甩出去的菠菜,驚恐的看向他們中最淡定的小竺。
“你應該說小七是不是把持不住,對老師幹什麼了。”小溫頗爲淡定的撿起自己掉落的果子。
小竺停下菜刀,凝視着菜板上的大白菜,“你們真覺得這招管用嗎?萬一褚將軍突然回來...”
在部.隊任職的小溫立刻否定,“不可能,將軍在邊境,怎麼可能突然回來?放心放心,小弟都打聽好了,他們最快明天才能到主星。”
“而且老師一向愛吃,只要我們抓住他的胃,期限一過,老師絕對不會繼續婚姻!”小鏡附加解釋道。
“如果老師當初沒把霍克斯系統捐了,根本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小竺一邊把菜混到剛纔剁好的肉裡,一邊把話頭拋了出去,“不說霍克斯,何院士先前的專利費也足夠付違約金了,可惜老師全捐了。”
“唉~”小溫嘆氣,“小竺你知道老師這些年賺的錢放哪嗎?該不會全拿去賠了吧?”
“按照老師的性格,不賠給褚家纔怪。問題是,我給老師發的消息,都沒回復。”小鏡端着清洗好的菠菜,放在一旁瀝乾。
小竺把和餡的活交給了小溫,拿出藏在櫥櫃的酒,“小七發了N多超長訊息,又拿我的號發了不少,老師估計嫌煩,全體拉黑。”
“.....”*2
工作室和廚房輕鬆的氣氛形成巨大反差,何悅懌已經在沉默中打好了三個模板,將三個稿逐一比對,確定了第二個。
“你以後要是修復這種相對複雜的,記住先打稿,機器會幫你比對校準,但是僅限於模板。”何悅懌直起腰,稍微舒坦了點。
要是別的畫,他真不敢保證一天內修復,可這幅畫是他上一世畫的,只要知道合適的筆力,風格就能完全重現。
看學生乖巧的點頭,他心裡不要太滿足,就是當初沒體驗過做老師的感覺,這纔去洛拓斯任職啊!
機器已經把數據整理了出來,學生捧着模板站在一旁,像古時候讀書人身邊侍奉筆墨的小書童一樣。
將畫重新轉到自己面前,提筆點墨,也不對着模板小心落筆。
直接懸筆往下,在圖上修復起了線條,深淺相宜,筆力鋒利一如往昔。
之後的上色,更是隨心,顏色逐漸填滿了畫紙,又彌補了色彩暗沉的其他地方。
“行了,紙太脆,晾乾以後就能收起來。”何悅懌大功告成,放下筆,扭了一圈脖子。
小七這纔敢大聲呼吸,每次看師父修畫都是神蹟啊,沒出社會的時候,還以爲所有大師都是這樣修復的,結果到了研究所才知道她師父這種是天賦異稟,別人學不來的。
難怪那個時候天天罰自己抄守則,估計是怕她有樣學樣,闖出大禍吧?
她剛想到這,何悅懌就開口了,“修復守則抄一百遍,這周內交過來。”
小七:“.....”
何悅懌已經體貼她工作辛苦,否則後天就得交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何悅懌讓小七先去,自己則是等顏料幹,然後把畫收起來。
飯桌上,幾個學生異常熱情,把他的碗堆得和小山一樣,還在不斷努力,而且滿桌的硬菜,像是把他們會的菜都炒出來了。
“老師嚐嚐這個魚,有沒有地球的風味?”
“老師這是我從一個地球人那學來的,你嚐嚐。”
“這個這個,加了很多糖,保證你喜歡!”
.....
何悅懌不發一言,看着桌上筷子飛舞留下殘影,緩緩的笑了。
他們看見老師臉上的笑意不斷加深,握着的筷子迅速從菜盤子上收回,統一低頭狂扒米飯,有的人額角還出現了冷汗。
“小竺。”何悅懌嚐了一個餃子,“有點鹹了,但是挺香的。”
“是!”小竺連忙吞下米飯,回了他一句。
“這個魚,是不是去腥去得不夠?”
“老師我改進!”
“小溫還是粗心,菜沒洗乾淨,你看還帶着土呢。”
“回去我就抄書靜心。”
在何悅懌單方面的嫌棄中,一頓飯終於到了尾聲。
小竺到底是他們中膽子最大的那個,接收到另外幾個的訊息後,直接問道:“褚將軍做飯,老師你也這麼嫌棄嗎?”
何悅懌把筷子放了下來,端起湯碗,“不然呢?”
“家裡的錢是老師管的嗎?”小鏡自認委婉的問道。
“嗯,不然呢?”何悅懌雙手託着下巴,慵懶的眯着眼,像被安撫過的狐狸,精明又溫順。
幾人對視,確認老師已經酒足飯飽到懶洋洋的能讓人套話的地步。
“褚將軍有青梅竹馬嗎?”
“沒吧。”
“老師賠了褚家多少錢,褚家有還回來嗎?”
“沒算過,褚齊卡在我這。”
“老師見過褚家人嗎?”
“沒。”
“老師...”
“你們是不是在菜裡面加酒了?”
何悅懌睜開眼,閃過一絲精光,因爲菜裡的酒味不重,他也是出現頭腦發昏的時候才發現不對。
學生關心他,他很高興,在菜裡放酒,就過分了。
“對不起老師,您結婚這麼久,我們幾個什麼都不知道,有點擔心,可是您嘴嚴,我們也是犯渾了!”小溫猛的起立,標準的軍.姿,腰板挺直的闡述。
其餘三個同時捂頭,小溫能有點骨氣嗎?他好歹是戰鬥系優秀畢業生,怎麼碰見老師就戰戰索索的!
他們這叫一個恨鐵不成鋼吶!
“這事呢,是我的家事。而且我自己也沒想好,我們兩個..連婚禮都沒辦,還怎麼通知你們?”何悅懌嘴邊的笑似嘲諷一樣。
小七嘴裡塞滿了飯菜,遲鈍的擡頭,對上了老師朦朧的雙眼,“咳咳咳!水,水!”
何悅懌看她邊上坐的小竺忙着倒水,小七臉憋的通紅,爽朗的笑了,“謝謝你們,如果我有事,肯定找你們罩着我,安啦。”
“小鏡,跟老師打打遊戲去嗎?”眼角暈開一片淡紅,面若桃花,即使束着頭髮,帶着眼鏡,也擋不住這分顏色。
小鏡看都不看,撂下筷子就起,低下自己的視線,“嗯。”
剩下幾個,熟練的收拾完殘局然後去客廳觀戰。
“鏡,左邊左邊!”
“師父,鏡哥在右邊草叢裡躲着。”
何悅懌關閉了五感,沒聽見小七的提醒,但還是察覺到了草叢的動靜,定眼瞄準露出的一角,砰!
砰!砰砰!
雙方交.火,何悅懌半蹲在小樹苗後面,感受着傳來的震感,耳邊除了.槍.聲還有不斷逼近的腳步。
酒勁越發上頭,帶着意識也清晰了,幾乎在心裡產生了一張實時地圖。
側頭舉.槍,只一瞬,爆.頭!
“game over!”
一局結束,小鏡在他手裡還是沒撐過十分鐘,摘下全息頭盔,捋了捋捎帶凌亂的頭髮,眼神溫和,根本不像剛大.殺.四方過的情況。
“老師你這技術不打職業太可惜了吧!”小竺眼睛已經開始冒錢光了,簽了一個小鏡,還想籤老師。
“49敗,鏡兒你什麼時候能奮起?”小溫吐槽起兄弟,刀刀直戳內心。
“你什麼時候不見何慫,我什麼時候奮起。”小鏡剛摘下頭盔,聽了他一句懟,立馬還回去了。
小七蹲在何悅懌旁邊,端茶遞水也不忘八卦,“鏡哥跟師父學的遊戲,打不過算正常。溫哥怵師父,是爲什麼?師父雖然天天罰抄課本,也沒動手打過人吶?”
這問題一問,除了何悅懌以外的眼睛,全看過去了,小溫撓了撓後頸,一把搶過了小鏡手裡的頭盔,“老師咱開一局!”
何悅懌也不揭他到底,感覺自己意識有些混沌,連忙又帶上了頭盔。
這回的模式是全面.戰.局,考驗雙方的指揮能力。
何悅懌雖然沒念過軍事方面的書,但是對《孫子兵法》等古代名著記得通透,管他歲月更替,戰.場上的事,多數不變。
再說他對小溫的習慣也熟悉,對方能怎麼排兵佈陣,他心知肚明,就算有變化的地方也能及時補充防禦。
很快,小溫已經被包圍住了,他面對兩個選擇,要麼被圍困投降,要麼.殺.出去另搏一番。
何悅懌努力憋着把尾巴冒出的想法,反而更集中的思考.戰.局,有意在包圍圈放開一個缺口,轉念又擔心他學聰明瞭,不上這個當,索性不設埋伏,加強了另一邊的兵力。
大約經過了三波的試探,小溫毅然朝增強兵力的那邊衝去,雙方戰力懸殊,依舊慘敗。
“反向思維用的很好,可惜那個缺口真的沒埋伏。”何悅懌冷靜的點評,讚許了他的聰明,突然太陽穴突突的疼起,摘下頭盔。
一雙眼睛更是蒙上層層水霧,耳朵已經不由自主的現出來了,壞心眼的側頭看向大門的位置,“褚齊?”
背後的尾巴已經藏不住了,九條尾巴齊齊張開,尾尖還有點點紅色,像是搖曳着人心,肆無忌憚的撩撥着別人的心絃。
幾個學生沒心思看他,扭頭看向門口,這才放心的回頭,又看見他這個樣子,心跳不禁快了幾分。
“快快快,攝像頭在哪,遮起來,遮起來!”小七反應最快,蹦的也最高。
小鏡動作最快,拿着外套就去蓋,一時間屋子裡熱鬧的不行,何悅懌趴在桌上笑着,看不出意識清不清醒。
“我說,爲什麼要擋鏡頭啊?”小溫用外套套着飛行攝像機,喘着氣問道。
“你看老師那樣子,能被別人看嗎?”小竺也逮了一個,正抱在懷裡。
小溫向趴在茶几的何悅懌看去,正對上那一雙氾濫桃花的眼睛,他皮膚偏白,眼角暈開的紅更吸引別人的目光。
嘶!這真不能被人看見,想着,手裡又快了幾分。
“褚齊?”何悅懌眯着眼又朝門口喊了一聲。
“老師對褚將軍真愛啊,醉了還不忘喊他。”
“可惜褚將軍明天才回來,今晚註定老師要獨守空房了!”
“咳。”
他們的背後突然冒出一聲咳嗽,兩個勾肩搭背的兄弟向後側了一眼,迅速調整了站姿,小溫更是筆直,神情嚴肅。
“將軍好!”*4
四個人排成排的站着,一個比一個心虛。
何悅懌扶着茶几晃着身子站了起來,剛挪了一步,腰上就多了一隻手,有力的撐住他,低聲笑道:“褚齊。”
“嗯。”
耳邊似是呢喃,輕的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他的呼吸像火燎一樣,打在後頸處炙熱的很。
排排站的幾個,視線來往,覺得在這屋子裡多站一秒都是不應該的,可他們兩個確實沒做什麼,只是一個被另一個環抱着而已...
“我後悔了,不該來撬牆角的!我叛變了,啊啊啊!”小七脫線的拽着小竺的手臂,低聲說着,冒着光的眼睛還不斷看向他們。
師父仰着頭,修長白皙的脖子完全暴露在褚將軍的視野,兩個人又貼得那麼近,只要褚將軍俯身,再張開嘴...啊啊啊!
眼睛完全粘到他們那邊,根本挪不開啊!雖然覺得這麼想自己師父有點不對,但是,但是剋制不住蓬.勃.發展的想象。
“那個,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小溫握着拳頭說道。
“嗯。”
一聽到褚齊微啞的聲音,四個人跟被安裝了彈.射.器一樣,眨個眼的功夫就已經出了何家的大門,甚至忘了把懷裡的攝像機還回去。
“要是再進去一次...”
“走走走,我們進去還!”
小七異常亢奮,看她眼睛裡閃着的光,就知道她腦子裡想的絕對不是小孩子看的畫面。
“不行!”小溫拒絕,他還不想度個假把命搞沒。
而受理智驅使的小竺也贊同這個想法,手動關掉了攝像機的拍攝,扔給了從一旁房子跑出的工作人員,強行拖走了戀戀不捨的小七。
他們猜的沒錯,房間裡確實在進行少兒.不.宜的事情。
坐在沙發上的何悅懌環抱着褚齊精瘦的腰,溫熱的臉頰蹭着褚齊衣服上金屬的扣子,冰涼的觸感並沒有減輕陳年老酒給他帶來的熱意。
心裡癢癢的,喃喃唸叨着,“褚齊,褚齊...”
“哪個chu?”被一隻狐狸抱住的褚齊,心軟的不像話,哪怕現在何悅懌心裡想着的還是楚齊,他也會笑吧?
“衣者褚。”何悅懌用下巴觸碰着釦子,眼裡滿滿的都是褚齊,一癟嘴,彷彿都會有眼淚流出一樣,“你怎麼纔回來,你不在家,我好無聊。”
褚齊嚥了一下,手指搭上毛茸茸的耳朵,輕輕揉捏着,嗓音啞的過分,“對不起,以後不留你一個人了。”
何悅懌跟沒感覺到褚齊多麼剋制一樣,站起身,雙手搭着他的肩膀,墊着腳和人保持平視,卻因爲昏沉的腦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起伏着。
腰部傳來一陣涼意,沒低頭去看,貪婪的注視着眼前的人,要不是藉着酒醉,他還不知道怎麼面對褚齊。
突然眼睛被褚齊捂住了,失去光線後,安心的站在原地,因爲褚齊就身邊。
雙手被他抓着,能感受到涼意的地方更多了,卻有一絲熱氣,有點癢。
“褚齊?”聲音含糊,像含着水一樣,“癢。”
話還沒落地,一陣不容忽視的過電感佔據了整個腦子...
當天的播放內容截至到這,節目組的剪輯師甚至不敢把腰部的畫面放進去。
可網上的反饋猶如火山.爆.發一樣,節目組導演滿意的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原先何悅懌的欄目只是有他的粉絲撐着,現在關注度直線上升,這個看點還夠他們用好久。
“啊啊啊啊!節目組敢不敢把視頻放完,我不相信就這樣沒了,褚將軍受傷的手怎麼回事?求解答!”
“沒想到有一天,我追鏡神的顏,竟然要到飯圈的節目來。”
“我的天,比起打電競的時候,鏡神的話過分多了,果然老師的威懾力很強啊。”
“看看順溫好嗎?機.甲戰.隊的一號種子,對着何悅懌簡直像只小貓一樣軟萌可欺。”
“哈哈哈,悅悅的學生也是憋着勁的想換師丈,太可愛了也。”
“節目組敢不敢放全集,我也想看褚將軍幹了什麼啊!!!”
“那些之前說悅悅不獻愛心的人,打不打臉?能把整個國盟科技實力提升了三倍的神級系統,我們悅悅絲毫不吹噓的捐獻了,不比某些失德藝人強?”
“我作爲一個歷史系的學生,覺得何悅懌修復古畫的操作手段不對,太粗糙了,簡直暴殄天物!”
“拜託,悅悅是教授好嗎?你一個學生也配質問?”
.....
比起何悅懌預期的話題外,關於他修復手法的討論貼異.軍.突.起,不少人認爲他立的聰明人設太過,毀了一幅價值連城的畫。
而節目組因展覽將至,有意不公開《神行圖》的全貌,也被解釋成他操作失誤,畫作難以修復,褚家爲此花了大價錢,全面壓下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