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躚愣住了。
程致遠卻接着道，
“我還有留在這裡的理由嗎？”
少女沉默片刻，在男人即將邁步離開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
“那你來到這裡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程致遠腳步一頓，在她身側停住了。
“你難道不是爲了我纔來的嗎？”
少女仰起臉看着程致遠的側臉，慢慢伸手揪住他的袖子，小含糊不清祈求般的低聲道，
“你就不能因爲我，再多留幾天嗎？”
“程致遠。”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不是boss，不是大魔王，而是程致遠。
袖子上傳來的拉扯感非常輕微，程致遠沒有掙脫，卻也沒有更多的表情。
他看着少女仰起來的臉，半晌才緩緩開口，
“誰告訴你，我是爲了你來的？”
“……”
他的聲音非常平靜，神情也非常平靜。
平靜得讓沈翩躚瞬間簡直覺得自己真的成了個自作多情的妄想症患者。
她愣怔的鬆開了手。
“霍家和程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即便是看在我爺爺的面子上，這一趟我也是該來的，何況事情的起因本來就是我。”
程致遠的聲線一向優雅低沉，此刻其中與對其他人無異的疏離卻讓沈翩躚覺得哪裡被刺了一下般的難受。
沈小姐嚥了咽口水，在男人再次擡步要走的時候又一次猛的揪住了他的袖子，閉着眼睛視死如歸般的道，
“你現在又不喜歡我了嗎！”
程致遠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幹脆的打直球。
然而這一個小地雷還沒響完，少女用緊張得顫顫巍巍的聲線又丟下來一個更大的炸彈，
“可是我現在……我現在……我好像……喜歡你了。”
男人的身體徹底僵住不動了。
沈翩躚卻絲毫沒有發現。
她沉溺在表白的極度緊張的情緒裡，磕磕巴巴毫不熟練的道，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可是最近我才發現，我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關注你……也總是希望你能看着我，看到你的臉就覺得你你你長得好好看，聽到你的聲音就覺得你簡直可以出道去當配音演員，摸摸摸……摸到你的手還覺得你應該去當手模，身材……身材也很好……眼睛特別好看，特別特別好看……那個……我我喔……”
明顯業務非常不熟練的沈小姐到最後只能發出一陣打鳴般搞笑的聲音。
最後她惱羞成怒的閉了嘴，頹喪的鬆開了男人的衣袖。
緊張的聲音忽而變得柔軟又沮喪，
“反正我就是喜歡你了。”
“拋開其他的所有東西，我喜歡你這個人。”
“程致遠這個人。”
“雖然現在我沒有花束也沒有禮物，但是我的告白是真心的。”
少女擡起頭來看着他，眉眼溫柔的耷拉着，帶着點小心翼翼的祈求味道，重新把那瓶酸奶遞過來，聲音軟乎乎的道，
“現在，你要接受我的酸奶嗎？”
程致遠：……
男人僵硬的慢慢低頭，重新將那瓶酸奶映入瞳孔看了個仔細。
和他曾見過的少女常喝的那一款是同一個牌子，只不過口味不同，包裝上那個q版奶牛也不一樣。
這個小奶牛正捧着雙手露出傻兮兮的笑，牛角上圓圓的對話框裡明晃晃的寫着【喝了我的酸奶就是我的人啦！】
程致遠：……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