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都在二樓,我在三樓玩一會兒,應該沒事情的吧?”赫連陽心裡自己打着小算盤,說着便是自然這麼做了,他拿起遙控器,直接將大黃蜂的賽車遙控出去,每個男孩心裡都住着一顆賽車夢,赫連陽也不例外。
即便是再早熟,即便是再聰明,玩的心思也絲毫不減。
果然是大黃蜂的魅力無限,汽車已經遙控在了樓梯的邊緣,赫連陽想要不還是試一下是不是像是說明書裡說得一樣,能翻山越嶺。
遙控器一扭,賽車就自動在樓梯上,一格一格的往下爬:“真的很神奇誒!”赫連陽驚歎。
這時候一道香檳‘色’的影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此,赫連陽想要喊道,但是賽車已經被影子先一步踩上去了。
說時快那時快,就在那麼一瞬間,家居鞋飛起來,身體踩在了遙控車上,遙控車的輪子打滑,此時此刻,遙控車打滑,順着樓梯,滾落下去。
袁夢瑤的臉面猙獰地出現在了赫連陽面前,一聲巨大的聲響,赫連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眼珠子要掉落下來,他手裡的遙控器不自覺地掉落在了地上。
腳步久久不能移動。他做了什麼,摔下去的人是二嬸,他該怎麼辦,腦子一片‘混’沌,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他木然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袁夢瑤受到了重重的撞擊,雙手捧着自己的肚子,滾落到了一樓的樓梯口,劇烈的疼痛從小腹傳到了心裡:“好痛,好痛,我的孩子,我的兒子……”疼痛已經讓她無法判斷任何的事情了。
她只是本能地護着自己孩子,因爲這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她不能沒有這個孩子,但是好像是一種‘迷’霧纏繞着她,再告訴着她,她的兒子要沒有了。
聽到巨大的撞擊聲音,柳聞櫻從廚房匆匆跑出來,捂住嘴巴,看到眼前的一切,袁夢瑤香檳‘色’的連衣裙沾染了紅‘色’的血絲,她幾乎是躺在一片血泊上,裙襬的紅‘色’,從大‘腿’之間流淌下來,額頭也是流着血。
柳聞櫻不知所措地望了幾秒鐘,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茫然,只聽到袁夢瑤不停地,用自己僅存的聲音叫喊着。
“夢瑤,夢瑤,沒事的,沒事的,何總管,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柳聞櫻上前扶起袁夢瑤的頭。
袁夢瑤的臉上已經被血跡斑駁地佈滿了,眼睛裡還是那麼充滿着求救的‘欲’望:“求你,救救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沒事的,夢瑤,孩子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柳聞櫻的淚水刺‘激’着淚腺,一滴一滴掉落下來,滴在了袁夢瑤的臉上。
何安生着急地趕過來:“大少‘奶’‘奶’,讓我來吧,叫救護車來不及了,我抱二少‘奶’‘奶’上車,我們先去醫院!”何安生畢竟是個男人,處事也不慌‘亂’一點。
當機立斷,做出反應。
“好,快點快點!”柳聞櫻匆匆拿了東西證件就跟出去,這時候,回頭看着樓梯口,看到赫連陽還愣愣地站在那裡,剛剛那攤血水之中,還有一輛破碎的遙控汽車的殘骸。
柳聞櫻掃視了一圈,大概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陽陽,你留在家裡吧!我必須把你二嬸送醫院搶救!”柳聞櫻‘交’代道。
這時候,赫連陽纔算是反應過來,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飛奔下來:“阿姨,我錯了,我和你一起去!”
赫連陽拉着柳聞櫻的手,柳聞櫻發現他的小手,冰冷地像是要凍結一切,他大概也是嚇壞了,和她一樣被這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場面嚇壞了。
這到底是誰的錯,現在都不是追究的時候,只希望,什麼事情都不要發生。
柳聞櫻現在就想要祈禱上帝,可以讓袁夢瑤一切都過去,什麼事情都沒有,但是她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
醫院的手術房‘門’外,柳聞櫻和赫連陽站在那裡,焦急地等待,何安生打電話通知了赫連風和陳麗雯。
陳麗雯就在附近,匆匆趕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眉頭緊鎖,更是擔心之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好端端的從樓梯上摔下來,又不是小孩子,這樓梯也都沒有打滑,安生,到底是不是傭人的錯,把地板打滑了,我不是‘交’代過了嗎?”陳麗雯一過來就興沖沖地責問。
“我……”何安生也沒有目睹事情發生的過程,他回答不出來。
“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要故意害二嬸摔倒!”赫連陽自從事情發生了之後,就一直都在自我譴責當中,眼神一直都盯着手術室裡的燈光。
陳麗雯茫然了,爲什麼和赫連陽有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你給我說清楚,我就一天不在家裡,讓你在家好好照顧夢瑤,你怎麼照顧的,照顧地從樓梯上摔下來,你看看你要怎麼和阿風‘交’代,夢瑤嫁到我們家好幾年了,好不容易懷上孩子,現在要是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怎麼向赫連家‘交’代!”
“婆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買遙控汽車給陽陽,我不應該不看住他,是我的錯,你就不要責怪孩子了!”柳聞櫻攬下了責任。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如果孩子沒有了,那麼就成爲赫連家的千古罪人,怎麼能讓孩子承受這些,何況這件事情她也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陽陽,這次真的是你不對了,‘奶’‘奶’也不能偏袒你,你怎麼能在樓梯上玩呢,害的你二嬸摔下去,你真的玩得過火了,‘奶’‘奶’也幫不了你!”陳麗雯也一臉無奈,加上擔心。
赫連陽無助地拉扯着陳麗雯的衣襬:“‘奶’‘奶’,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阿姨,都是我不對,‘奶’‘奶’,我不是要害二嬸!”
“你從哪裡學來的,爲什麼這麼小就有害人的心思,你難道是壞孩子嗎?”陳麗雯氣急敗壞地拉開赫連陽的身體。
柳聞櫻護着赫連陽,“婆婆,你不要這樣責怪陽陽,陽陽他不是故意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陽陽!”
陳麗雯伸出手指指着柳聞櫻開罵:“你以爲我沒說你,你就沒事情了,這件事情你是罪魁禍首,如果赫連家的孫子保不住,你好好想想你怎麼彌補這一切吧!”
“我……婆婆……”柳聞櫻回答不出來,孩子,上帝啊,一定要祈求這個孩子沒有事情,讓這一切的‘陰’霾都過去吧。
“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安生支支唔唔地也說不清楚,瑤瑤她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心急如焚趕過來的赫連風,臉上還有奔跑留下的汗水。
赫連風抓住陳麗雯的手腕焦急地問道。
“哎,夢瑤,她……她還在做手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陳麗雯無奈地撇撇嘴,只能聽天由命。
只是聽到何安生說袁夢瑤從樓梯上滾下來,他就急的從度假村建設這裡跑過來,也‘摸’不到頭腦,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也‘弄’不清楚,什麼都不敢想象。
這時候手術室裡的燈光繼續亮着紅燈,從手術室裡走出來一個護士小姐:“請問,誰是袁夢瑤小姐的家屬?”
赫連風馬上跑上去:“我是她丈夫,我太太怎麼樣了?”
“請在這邊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吧,同意做引產手術,要不然會危急到母親的生命危險!”護士小姐解釋道。
引產手術,幾個大字在護士手中的板上寫着,觸目驚心,“爲什麼要做引產手術,我的孩子好端端地,我爲什麼要簽字?”赫連風的手顫抖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
早上的時候,他們還在討論,說是孩子踢了袁夢瑤,感覺觸動很大,感應得到應該是一個強壯的兒子,袁夢瑤還依偎在他的懷裡,幸福地笑着。
就在他離開了一點點的時間,就被告知要做引產手術。
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生,先生,快點簽字吧,袁夢瑤小姐,因爲撞擊力太大,所以小孩流產,因爲孩子比較大了,所以必須要做引產手術,這樣才能保證母體安全,爲了大人的身體,請快點簽字!”護士催促道。
赫連風氣急敗壞地抓住護士的手臂,不停地搖動着:“你是說我的孩子沒有了,孩子早上還好端端的,怎麼會說沒有就沒有呢?你們爲什麼不救她,出多少錢都沒有關係,爲什麼不救她?”
“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袁小姐送來的時候,孩子已經流產了,理智地放開我的手,簽字,這是對袁小姐最好的,不要再耽誤時間了!”護士說道。
赫連風不知道自己的字是怎麼樣簽上去的,顫抖的手,青筋爆出的額頭,凝聚着‘迷’惘與憤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赫連風握緊雙拳,頭低下,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