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道:“那我們趕快去冰寒峰吧!”
冥王的眸子擡了起來,緩緩道:“我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去冰寒峰了,我現在要有一段時間與常人無異了,我的能力變弱了。”
“你這都是爲了來救我,所以沒去冰寒峰?”月牙兒愧疚,她怎麼總是跟人添麻煩?
冥王居然笑了一下,月牙兒頓覺心臟漏跳了一拍,冥王道:“沒事,還從來沒當過平常人,算作體驗吧。”
月牙兒頭一次感受到他冰冷的外表之下,平易近人的心,看來,人真的不能看錶相。也許是因爲他處在掌管人生死的職位上,所以不得不將心冰封。
冥王疲憊的躺下:“我不使用能力,還有一個原因,我現在不能自保,如果啓用法力,被不軌之人覺,後果不堪設想,你我都會陷入危險。”
“什麼不軌之人?”
他平靜的閉上雙眼,額頭有微汗:“不知道,我多少得罪了不少人。”
月牙兒看了看他的腳,指了指他的腳:“你的鞋沒脫。”
冥王睜開雙眼,往腳下瞧了瞧,道:“這牀好短。”完全文不對題。
月牙兒乾脆自己來。這個男人沒有脫鞋地自覺性。
“你先將就着睡一下。明天我再想想辦法。”古人地牀是鏤空雕花地。放下幔帳就像是個獨立地小房間。多少也有兩米長吧?她睡着覺得牀很大。但是他往上一躺。怎麼看着都短了。頭與腳快要將牀給頂滿了。他太高了。
冥王又閉上雙眼。決定要睡一下。月牙兒站在牀前。又看了看案上地燕窩粥。考慮着是否要給他吃。
冥王再次睜眼。冰藍地眸子深邃無比:“你還有事嗎?”
月牙兒將燕窩粥端到他身旁。眼巴巴地道:“你吃點東西地話。是不是會有所幫助?”快點好起來。就能跟他去見張拓了吧?
冥王迷人地眼睛眨了眨。靠坐了起來。咳了兩下。剛纔說了那麼多話確實比較疲憊。然後就是兩分鐘地靜謐。冥王望着她。她望着冥王。兩人中間隔着一碗粥。
月牙兒疑惑,這男人要吃東西爲什麼自己不動手?
冥王攏了攏眉,不是要我喝粥嗎?怎麼呆着不送過來?
最終還是月牙兒嘆了口氣,把勺子拿出來,將碗沿湊到他脣邊。冥王只好接過。湊着碗沿喝,但是粥有些涼了,凍住了。他吸到後來吸不動了,乾脆把碗交給她。
月牙兒又嘆了口氣,如果她沒料錯的話,冥王的生活自理能力會非常考驗她的耐心。用勺子挖了一勺給他,他就着就吃了,幾口喂完,月牙兒看他脣角粘上了兩粒稀飯粒,忍不住笑了起來。冥王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兩眼大睜着。冷峻的神色此刻被兩粒米粒蒙了塵,居然有點稚氣地像孩子。
月牙兒笑了一會兒,道:“你平時是不是都是人家給你準備好一切?但是我沒有在你那裡看到僕人啊!”
冥王想了想:“大概有幾百人吧,沒有我的示意他們不能隨意出現。”
月牙兒一臉黑線,幾百人?就專門伺候他一個人?真是太壯觀奢侈了,現在就她一個人手,她是不是要把他扔出去,以免他麻煩她?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冥王道:“我不走。”然後就躺了下來。
月牙兒失笑。她突然覺得他很可愛,他脣際的米粒還在,有點幹了,她轉身去取了帕子沾溼了水。
她彎下身,靠近他,用溼帕子輕輕地爲他擦去,就當是維護一件精美藝術品吧。
冥王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她,亮晶晶的,似乎在想着什麼。
月牙兒擦乾淨他的臉。又拉起他的手也擦了擦。洗腳就等明天再說吧,他累了。也該休息了。很奇怪,他來了,她的一顆心就踏實了,感覺終於着了地。爲他拉過被子蓋了,就自己去休息,睡下。房裡早就因爲木小菜地原因添了張牀,她就睡小菜的牀。
不久,他均勻的鼻息聲傳來,應該是勞累過度睡着了。她枕着自己地手臂,睜着眼睛睡不着。她剛纔不敢累着他,所以沒有再問拓的情形,實際上她非常的焦慮。拓的傷也不輕吧?冥王都這樣了,他也不能倖免吧?如今,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療傷呢?她真恨不能飛到他的身邊,多少她看着他就能安心點,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顆心沒有底,七上八下的難受。
她沒有關窗,她喜歡流動的空氣,心情激動嗎?談不上,但是,心裡升起了希望,冥王來了,等他恢復了能力,張拓還會遠嗎?
她樂呵呵的睡着了,她會好好照顧冥王的。
“不要把手巾溼嗒嗒地搭在面盆上。”冥王看了看手中滴水的手巾,地下那一灘水,想了想,扔出了門外。月牙兒無語。
“不要在盤子裡挑菜,蔬菜也必須吃。”冥王皺了皺眉,放下筷子賭氣不吃了。
“上牀要脫鞋!”冥王兩腳蹬了蹬,鞋子在房裡東一個西一個,甚至飛到了桌子上。力氣不小。
木小菜怔怔的望着月牙兒不停的規勸着冥王,在房裡跳來跳去的忙,而冥王這個擺在哪裡都精緻得無與倫比的大男人坐立難安。
終於,冥王的冰藍色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木小菜看得打了個寒顫,開始替月牙兒擔心。
月牙兒卻無知無覺的低頭去擦椅子上面他擱腳地腳印,嘴裡叨叨着:“叫你不要把腳蹺在凳子上,你怎麼說都說不聽?還像個孩子似的。”
她的話音剛落,冥王臉上的表情,木小菜已經不敢形容了,挪了挪身子,走了。鳳儀原諒她吧,這個男人她可不敢惹。
感到身後冷氣驟升。她回身,手裡的抹布還在甩動着。冥王前傾着身子,她嚇了一跳,往後靠了靠,一**坐在了椅子上。冥王滿臉不悅的,冷冰冰的道:“以後。你說話小心點。”
月牙兒莫名其妙,他把這裡弄得一團糟,還不許人家說?
見沒能嚇住她,他將手伸到她面前:“把指環還給我。”
月牙兒眼珠子轉了一下,堅決地道:“不!”
冥王地頭頂上好像有煙在冒,語氣嚴厲:“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交出來?”
月牙兒癟了癟嘴,將指環從脖子上掏了出來,滿臉的不情願。冥王地嘴角翹了起來,他就知道沒有人能違逆他。
月牙兒將指環從繩子上解下來。握在手中一會兒,冥王地手還是伸着,月牙兒看了看他的大手。突然奸詐一笑,迅地將指環當着他地面給放進了自己胸前。唐朝的服飾很開放,女人都是低低的抹胸,露着優美纖細的脖頸,外罩紗衣,高束腰束着盈盈一握的細腰,非常優雅。
冥王沒料到她會使出這麼一招,頓時怔在原地,月牙兒哈哈一笑。跳出了房門,得意洋洋的到院子裡去了。你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要來脫她的衣服吧?現代舞娘衣服少,用胸衣裝鈔票真是妙招啊。
冥王怔怔的望着園中雀躍的她,一時間拿她沒辦法。她地臉小小的,鼻頭還有點翹,豐滿的紅脣像玫瑰花瓣一樣,一笑就彷彿散着淡淡地暖香,讓人如沐春風。她的個子比秦朝月牙兒稍微高一些。也豐滿些,但是身姿依舊是那麼的柔軟,她在秦朝跳舞的那幕情景,他到現在都沒有忘。就是嫦娥也沒有她的舞姿灑脫,更沒有她的那種純淨無瑕。
她好奇怪,明明是個凡人,卻能使用他的法器,她明明柔弱,卻又讓他驚訝的特別有韌性。總是能順利地熬過不利境遇。她就像野地裡的一支無華地小草,總是有極強的生命力。
她臉上小人得志的神情讓他心下覺得好笑。她就像個娃娃,表情豐富的娃娃。
他嘴角掛上一抹邪笑,緩緩伸出手,凌空的一動不動,她看見了,表情變了,有點慌張,用雙手護住了胸前。他不禁也得意起來,他要真想取回東西,那自然是有辦法的,算了,讓她小小的得意一下吧。
不過……他皺了皺眉,是不是該讓指環離開她那個部位?他之前是對這個指環施過法的,所以指環遇到不同的情況地時候他能感知到,而如今,他能感覺到她微涼的肌膚觸感,年輕的肌膚是鼓脹的飽滿。望了望她的胸前,臉上禁不住不自在了起來,這個笨女人。
月牙兒見他將手放了下來,心下一喜,看來他的能力真的全沒了,那隻要她把這個指環一直放在這裡,他就取不着。她不能還給他,她還要留着跟張拓相見呢。
冥王咳了一聲,甩了甩手,進房去療傷,只要看着她不許她使用這個指環就好了,就先放在她那裡吧。
月牙兒高興的在原地蹦了兩下,木小菜端着盤水果過來,奇怪的道:“你高興什麼呢?”看來剛纔兩人沒打起來。
月牙兒笑道:“今天李世民又不在府裡吧?”
木小菜道:“夫人也一併出去了,恐怕是到宮裡去了,晚上才能回來吧。”
月牙兒想了想,去關上了房門,拉着小菜坐到園中地石桌旁,取了一塊水果吃了起來。
木小菜看了看房門,道:“這麼大個人住在這裡,恐怕很難瞞住李世民。”
月牙兒點頭:“瞞是瞞不住地,我找個機會再告訴他,待會兒我要去看恪兒,麻煩你幫我先守着門,別讓他亂走。”
“鳳儀,這個人誰能看得住啊?你說笑呢吧?”木小菜頭疼,千萬別給她這麼麻煩的差事。
“那你給他做甜食,他巨愛吃你做地甜食。”木小菜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