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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過去了,月牙兒的身體時好時壞,一直都不見大好。
而此時的政事,也起了變化,隋煬帝在江都被親信宇文化殺害,李淵就廢了恭帝楊侑,自己登上了皇位,國號唐,楊侑被封爲希國公,此時,恢宏的新長安皇宮已經連日趕工完工了。李淵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皇帝,成爲了新皇宮之主。
李世民已經接連幾天都不見人影了,在忙着登基大典。
這日,月牙兒在園中樹下,逗弄着已經活潑可愛的可以開始偶爾往外蹦爹和娘兩個字的恪
他小小的笑顏帶給了她莫大的安慰,惹得她時時在他的小臉上親着。恪兒咯咯笑着,用小胖手去夠她的臉,月牙兒高興的將他舉高,然後用腦袋在他胸前假裝鑽了鑽,恪兒笑得更加大聲,連小腿都蜷縮了起來,一大一小就這樣玩得不亦樂乎。
乳孃笑道:“你真是喜歡孩子,哎,你看小公子見了你多高興啊!有時候你不在,他還會哦哦的指着門外要找你呢。”
月牙兒呵呵笑着,抱着他,將他的一隻小手拉起,像跳交誼舞似的,在園中輕盈的旋轉了幾個圈:“恪兒跟姐姐跳舞。”裙裾飛灑了開來,輕盈的如一隻蝶:“好玩吧?”
李世民恰好走了進來,道:“你還能帶着他跳舞呢?身子好些了麼?”
月牙兒見恪兒高興,也不停步,腳下繼續走着四拍舞步:“好多了,沒什麼問題了。”
李世民見她快樂的樣子,想了想,道:“你以前的話,現在被證實了。”
月牙兒停下腳步。望着他。李淵稱帝了?她在這深宅大院裡。一心撲在孩子與養身體之上。沒有去關心這些。
看了看懷中地恪兒。孩子轉眼就長這麼大了。時間也過去了這麼久。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再次用那枚指環去夢裡見張拓。但是因爲身體實在不好。也沒敢再嘗試。
如今。冥王離去了這麼久。拓地傷勢如何了?乳孃覺她地情緒。連忙將孩子接過。月牙兒勉強笑了笑。坐了下來。李世民以爲她難過侄兒被廢。於是道:“楊侑沒事。現在是希國公。”
月牙兒敷衍地點了點頭。拓。好想再見你啊。恪兒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不見你呢?如果真要等上一生。我要如何渡過這些日日夜夜?
恪兒掙扎地向她地方向扭動着。哦哦地出聲音。見月牙兒不理會他。突然叫了聲:“……娘。”清脆地童音。望着探向她地小手。她呆住了。恪兒叫她娘?
李世民與乳孃也呆住了。月牙兒地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這聲娘來得是這麼遲。在跨越了遙遠地時空之後。將這聲娘用他幼嫩地嗓音喊得她淚水漣漣。
恪兒感應到她不穩的情緒,又掙扎着:“……娘……娘。”
月牙兒哭得不能自己,伸手接過他,緊緊地抱在懷中,響兒,響兒,告訴我你的爸爸在哪裡?
乳孃見狀。看了看愕然的李世民。
李世民蹲下,輕輕撫摸了一下小恪兒的雪白藕臂,道:“鳳儀。”
月牙兒突然醒悟,連忙將恪兒交給乳孃,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只是很感動,想不到恪兒這麼愛我,我……”手背上全是她的淚水。
李世民揮了揮手,讓乳孃帶着下去,按住她的肩。無比真誠的道:“鳳儀。你地話已經驗證了,我已經再無理由將你拴在我的身邊。你。當恪兒的娘好麼?”
“當他地娘?”月牙兒眼神慌亂,李世民是認真的。
李世民深深的望着她,堅定地道:“是,我請你嫁給我,當他的親孃!”他不在乎她的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只要她肯在他的身邊,他都認了,什麼都認了。
月牙兒向後退開一步,道:“對不起,我……”
“我知道你要說你已經不能再愛了,那讓我來愛你。”李世民急切的打斷她,深怕她拒絕:“現在不要回答我,三天之後你再回答我。”
望着他匆匆而去的高大背影,她感受到他對於她答案的那種恐懼,苦笑了一下。
又是繁星滿天地日子,木下菜默默的將牀鋪好:“鳳儀,夜深了,睡吧。”
月牙兒握住手心裡的指環,她今天想見拓的念頭,好強烈,強烈得讓她有點壓抑不住了。
小菜始終沒有吃那瓶解藥,陳寶寶與蒙銳也在上個月一起離開了。離去的時候,陳寶寶紅着臉告訴她,要帶蒙銳去見哥哥。
她瞭然的笑了,他們感情展的過程她是瞭然的,只有他們自己還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她祝福他們,並且叮囑她不許欺負蒙銳,蒙銳的耳根都紅了。這麼帥氣地大男人,居然會純情到這個地步,連木小菜都忍不住笑了。
雲初起走了,半年前她吐血的那天夜裡,不辭而別的,只留下了一瓶解藥在案上。
只有木小菜,留了下來,日夜守護着她,深怕她出任何一丁點事。
窗前,夜風猶如一隻溫柔的手,撫摸着她雪白的裙幅,她轉過身,道:“小菜,我想喝燕窩粥,你能幫我熬一點麼?”
木小菜道:“有胃口就好,我去熬。”
月牙兒待她離去,將門掩上,對不起,小菜,我老是讓你擔心我,我真是個麻煩的人吧?
她在牀上躺好,將半透明的幔帳垂下,夜風闖進房中,與幔帳嬉戲。漾出夢幻般的波紋。她開始摩擦指環,脣間輕嘆了一聲:“拓……”
突然一陣風起,她的手被一雙有力地大手抓住了,她驚叫了一聲,睜開眼,卻看見了冥王狠狠地瞪着她。
她驚呼道:“冥王?”
冥王咬牙道:“你這個笨女人。你怎麼還敢用我的指環入夢?你……!”身子滑了下去。
月牙兒手忙腳亂地爬下了牀,跪伏到他的身邊:“冥王,你怎麼了?受傷了麼?”
冥王仰面躺在地下,喘息了一聲,面上有點蒼白:“你要是再試一次就會喪命,你是凡人,你動用了仙家法器,我早知道會有這個危險。”
月牙兒扶他躺到牀上,焦急地道:“你怎麼受傷了?”
冥王無力的閉上眼:“柳依依終於伏法了。連天帝也受了傷,這場激鬥影響了人間,恐怕要有意料不到的天災**了。世間將會生多年征戰,死傷無數,這也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
月牙兒爲他擦去額頭的汗,緊張的道:“張拓呢?”
冥王地眼皮似乎跳動了一下,道:“也傷了,一時間無法見到你了。我是拼了命才趕過來的,一旦你啓用了指環,以我這受傷後的身體,是無法挽救你的性命的。”
“你能感應到我在用它?對不起……”
冥王喘息道:“我要自行療一下傷。你別讓人進來。”
Wшw● тTk ān● ¢○ 月牙兒連忙點頭,扶他盤膝坐好,他好像傷得很嚴重,一臉的疲倦之色,嘴脣也是蒼白的。在她的眼中,他一直都是一個完美的人,永遠都不會受到傷害,而如今,他一臉讓她擔心地虛弱。這也讓她意識到他也是個人,一個會受到傷害的人。
木小菜現月牙兒居然在門外,愣住了,看了看手中的托盤,道:“這麼晚你在門外幹什麼?”
月牙兒接過她手中地托盤,放在廊檐下的坐欄上:“小菜,我想,你今晚去跟劉姐擠一擠,可以嗎?”
小菜想了想。看了看房間:“他來了?”
月牙兒點了點頭。小菜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但是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他,受傷了,需要休息。”
什麼樣子?木小菜不解,她不是個多事的人:“你打算告訴李世民嗎?”
月牙兒想了想:“明天看看他的情況再說吧。”木小菜指着燕窩粥道:“那我走了,明天我再來收拾。”
“小菜,”木小菜回身嗯了一聲,月牙兒道:“謝謝你。”
木小菜道:“不要再讓我聽到你感謝的話,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好朋友,是姐妹。”
月牙兒柔和的笑了,她真地很幸運,有個這麼衷心的朋友。
她推門進房,只見冥王籠罩在一片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之中,她靜靜的坐在一旁,望着他。她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仔細的打量他,以前是不敢,後來是沒機會。而今天,他就坐在那裡,他的黑在光芒中柔和的飛舞着,劍眉斜飛,刀削般的挺拔鼻樑,將他的高貴氣質顯露無疑。
他不說話地時候,就完美的猶如一具絕美的雕像,只不過區別在於,他是有生命的,而且這種張揚的生命力,會在他睜開那雙蠱惑的冰藍色眸子的瞬間,迸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他黑色的袍服上點綴着暗青色地花紋,好像是佛教中地一種植物,她對於佛教不是很瞭解,所以她不知道它的名字,只是覺得非常地華貴。修長的雙腿交叉着,手心向上,放在盤着的膝蓋上,手指自然的張着,修長有力。
一股紅色的光芒自他的腹部升起,他身子一晃,哇的一口血噴出老遠。月牙兒慌忙站了起來,向他走去,扶住他,急問道:“沒事吧?”
冥王勉強道:“不太順利,內傷太重,又離開了冰寒峰,所以這次恢復要久一些了。”
月牙兒道:“那我們趕快去冰寒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