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生薑蔥花,月牙兒已經是個很好的廚師助理了,邊哼着小曲邊圍着圍裙做準備工作。就等木小菜大廚從田間回來開始做菜了,他們今天要吃燴青蛙,很鮮美的,想想就讓她流了一地的口水,小菜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陳樂薇盯着她利落的刀法,將那些黃瓜等蔬菜切片裝盤:“沒想到你還能有這一手。”
月牙兒哼了一聲,顯擺的用刀蓬的拍了下砧板,刀在黃瓜**上一拍,那條黃瓜就飛到了半空中,月牙兒唰唰唰的在空中橫劈了幾刀。
吧嗒,一聲,那根黃瓜沒有按照她的想象變成黃瓜段,而是撞在了牆上,摔了個爛。
陳樂薇一怔之下,哈哈大笑,搖着頭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廚房。
月牙兒撿起黃瓜,嘟嚕着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很正常啊。”練得還是太少了,她最近特萌木小菜的大手筆,真的,木小菜切菜那叫一個快字了得。一根長長的山藥,往空中一扔,寒光閃過,落下來的時候,那就是切好的段子了。
冥王這個傢伙追着女人上哪去了?晚飯還要不要準備他的?
突然,她們房裡傳來陳樂薇的一聲尖叫,月牙兒嚇得菜刀都來不及放,抄着就飛奔了出去。
“生了什麼事?”月牙兒惡狠狠的拿着刀出現在房門口,準備在第一時間嚇住惡人。
陳樂薇指着地上,月牙兒一看,只見那面鏡子上居然不斷的溢出鮮血來,就象活的一樣,看上去特別的邪門。
蒙銳與陳樂昆隨後趕到。他們行動比較慢。也看見了地上地鏡子。蒙銳道:“寶寶。快走開!”情急之下。忘了陳寶寶叫他們必須叫她樂薇。
陳樂薇好像僵住了:“我、我動不了!”
月牙兒見那血就快要流至陳樂薇地腳下了。大吃一驚。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直覺。不能讓血觸及她!
她跑過去。使勁地拉樂薇。卻無法拉動。蒙銳也過來拉。卻沒有力氣。陳樂昆抄起一牀被子。扔在鏡子上。血瞬間就染紅了被子。顯得觸目驚心。月牙兒大驚。不對。這血沒有那麼多地。怎麼會染紅了這麼大一片?
她大聲叫着。將菜刀扔向地上鮮紅地被子。因爲菜刀很重。那被子刺啦一聲被斬裂了。這下子。血就更多了。
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陳寶寶驚叫着看着那攤血馬上就要流到自己地腳下。月牙兒咬咬牙。使出所有地蠻力。二話不說就背起她。向門外衝了出去。
蒙銳離房門近,也跟着出來,卻不見陳樂昆出房,一陣慘烈的悶哼聲響起。
陳樂薇哭叫:“哥!我哥在裡面,救救他!”
月牙兒匆忙放下她。蒙銳想拿起一條棍子,月牙兒走到他身邊,接過棍子,卻見房內明滅的燭光下,紅色的被子中裹着一個人形不停的在掙扎着,形狀恐怖。她便嚇得呆掉了,卡啦啦,一陣詭異滲人的聲音響起,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人地骨骼在折斷的響聲。他們三人頓時都驚得不能動彈,房中的被子漸漸軟倒,沒了動靜。
陳寶寶尖利的哭了一聲:“哥——”將月牙兒給驚醒了,同時也將掌櫃的給驚得跑了出來。那掌櫃的一看房裡有那麼可怕的血,嚇得大叫一聲,屁滾尿流的爬走了。
月牙兒心中瘋狂的呼喚冥王,那血摻雜了陳樂昆地血,嘩啦啦的數量更多了,直向門外流了過來。
月牙兒回頭。背起陳樂薇。搶步先行,大喊道:“蒙銳跟我走!”踉蹌着。心中默唸冥王,向客棧門口衝了出去。她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怪物,但是,她打不過,與其被它弄死,還不如先逃走。
木小菜急急地衝了過來,不遠處還有她扔在地下的一串青蛙,見月牙兒揹着陳樂薇,驚道:“生什麼事了?”
陳樂薇哭着道:“哥,哥死了!”
月牙兒大喊道:“小菜快,去找蒙銳!”
木小菜飛身而入,衝進院子。只見蒙銳手中拿着一把劍,劍峰拖在地下,滿頭大汗地在往門外趕,他的身後,那牀血紅的被子在後面追,被子上赫然是筋折骨斷的陳樂昆掛在其上,他歪向一旁的腦袋,搖搖欲墜,恐怖到了極點。
木小菜嚇了一跳,好在她跟隨木上人多年,見過他的很多殘忍手段,所以也不會太過震驚。她扶住蒙銳的腋下,飛縱了出去,將客棧的大門給關上了。
月牙兒在街對面叫道:“我們在這裡!”
木小菜帶着蒙銳就掠了過去:“怎麼回事?那個……”噁心得說不下去了。
月牙兒蒼白着臉:“不知道!”
大門後彷彿有什麼在用力的衝撞,巨響聲使得人人都跑出了家門看熱鬧,於是,街上聚集地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突然,夜空中有一條人影閃過,向那院子直撲了進去,大家都聽見了打鬥聲,月牙兒等人焦急的等待着,過了一會兒,只見冥王打開了門。
有好事者見了,都過來要進門看看究竟,卻一一被滿臉冷氣的冥王給嚇了回來,灰溜溜的召了自己的家人回家去了。街上的人就慢慢的散了,還有小部分頑固的留在牆角,不願離去。
月牙兒與木小菜雖然恐懼,但是因爲擔心冥王,還是走了過去。
只見院子裡到處都是血跡,冥王道:“我們要離開這個小鎮。”
月牙兒膽寒道:“這裡生了這樣的怪事,我們一走了之地話地方居民恐怕要遭殃了。而且,我感覺這次,找上的是我們,如果不徹底解決掉,那麼,我們跑哪裡,對方就會追到哪裡。”
木小菜緊張的道:“是誰在找我們?剛纔的那種情形太可怕了……”說着打了個寒顫。
蒙銳也望着冥王。希望他能解答。
冥王道:“我自然不會放任它們在我的頭上動土。”大家都被他的寒氣煞到了。
“今晚另找地方休息,木小菜,交給你了,月牙兒,你看護好蒙銳他們,我收拾一下。”指着自己的那間屋子。在陳樂薇的額上拂了一下,又將自己地指環套在了月牙兒地指上。
月牙兒知道他還需要時間做事,於是帶着蒙銳他們到了他地那間房,房門上掛着一把拂塵,有點舊,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他們進了屋,將燭火點亮,陳樂薇神色悲傷,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月牙兒扶她坐在牀上。將門關上了。
月牙兒沉思,一切都是由她拾回地那面鏡子開始的,別人地東西果然不可以隨便撿。
冥王站在院子的中央。雙手互握,中指併攏,念起了口訣。一道藍色的光芒以他爲中心迸而出,瞬間變白再轉金色,流光溢彩,極其華麗。
他的黑張揚,衣袂飛舞,沉喝一聲:“土地爺,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地下鑽出了一個小老頭,白鬚高帽,身子矮小,神情討好,他們是神界最卑微的仙,但也不是隨便能叫得應的,只有像冥王這個等級的神纔可以召見。
“拜見冥王。”
冥王收了手,緩緩道:“這片地界可是你的管轄之地?”
那土地老兒連忙回道:“是,是。”
“爲何妖孽在這片地上肆虐。卻不見你上報?”
那土地公苦着臉,將帽子摘下,指着頭上的一個傷口:“我地法力有一段時間,被那惡人限制住了,她威脅我,如果我膽敢跟她作對,就會被清除仙籍。”
“什麼人可以這麼大膽的威脅土地公?你們雖不是高等仙,卻是整個仙界的基礎,不是誰人都可以命令地。”
“唉。冥王。如今你來了就好了,那惡人好象有人倚仗。我這……唉!拿他沒辦法啊!”
“他是誰?”
“是個女人,叫竺英。”冥王冷笑了一下:“光是這一條就足夠讓她永遠呆在無邊地獄裡,永不生了。”
土地公臉上一喜:“謝冥王主持公道!”
冥王道:“你去給我報個信。”
房內,陳樂薇哭得傷心,陳樂昆死了,她真正連一個親人都沒能保住。蒙銳將她擁在懷中,一臉沉痛。
月牙兒長嘆了口氣,在房裡走來走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蒙銳想了想:“月牙兒,冥王是什麼身份?”
月牙兒停住了腳步:“他啊……”不知道該如何說纔好。
蒙銳平靜的道:“他不是普通人,這個我能看得出來。”
月牙兒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說,蒙銳見她爲難,便道:“如果爲難,不說也罷,這本與我們沒有關係,我只知道,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這個,唉,確實有點難表達,說了你們也未必肯信……”
陳樂薇也暫停了哭聲,與蒙銳一起望着她,月牙兒攤了攤手,面對兩人的疑問,她能泄露天機麼?也許這會給冥王帶來危機,也會給他們帶來危機,因爲今晚的事明顯是衝着她和冥王來的。
蒙銳的眉毛揚了揚,遲疑道:“他是道士?”這個有點離譜,因爲他不像。月牙兒搖頭。
“他……不是凡人?”陳樂薇問道,月牙兒沒有否認。
他們的眼睛瞪大:“真的?!”月牙兒苦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