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牙兒意外的是,黎姜居然懇請李斯收她做義女,爲什麼?
不能怪她多疑,因爲,這些身處在險惡政治鬥爭中的人,他們每做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麼,他們究竟是爲了什麼要這麼做?
即便是她生父具備宏才大略,但畢竟她自己只是個沒有什麼身份地位的平民女子,若要她作爲一顆政治棋子,也必定要她有價值才行吧?當然,價值是可以創造的,比如,提高她的身份地位就是其中一種很好的方式,那麼,提高身份地位之後呢?她還有什麼作用?
李斯也不催她,小口品茶,靜靜的等待着她的回答,一時間,書房裡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如果她不想成爲一顆棋子,那麼最好現在就拒絕,從一開始就不涉入,秘密知道得太多,腦袋總歸是在脖子上坐得不穩當的。
月牙兒平靜的道:“宰相大人,鳳儀不才,恐怕會辜負您的期望。”
李斯微笑道:“趙姑娘,難道你不想了解一下黎姜的想法嗎?”
月牙兒不搭話,李斯在引君入甕了,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她低眉順目的看着自己放置在膝上的雙手。通常,好奇心會害死人,要她甘心被人利用,那也要看看她是否有政治野心了,俗話說的好,無欲則剛,恰好她這個人沒有一點野心。說她看得開也好,說她胸無大志也好,反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早就什麼都看開了。
李斯道:“黎姜很喜歡你,期望你能成爲太子妃,輔佐將來的皇上。”
居然是變相的求親?月牙兒狂汗,黎姜居然對她有如此的期待,現今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這個誘惑對於普通的古代女子,無疑是個天大的誘惑,然而對於她來說,她可是敬謝不敏的。
李斯笑容可親的望着她,月牙兒乾笑了一下,要讓他失望了,她月牙兒身份複雜,這可是李斯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的。
“承蒙宰相大人和黎姜姨娘看得起。但是鳳儀素有自知之明。豈能擔當如此大任?”
李斯望着她平靜無比地目光。很驚訝。這個女子居然把皇后地地位看得一文不值?
沉吟了一下。還是道:“趙姑娘。這幾乎是所有女子嚮往地。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好嗎?”
月牙兒微笑道:“大人。鳳儀很明白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李斯深思着點頭:“黎姜說得對。趙姑娘果然是不凡之人。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家好好想想。過幾天再說吧。姑娘出來久了。也累了。曄烽!”
李曄烽走進房來。李斯道:“送趙姑娘回府。”
月牙兒站了起來,拜別李斯。
還沒走出房門,園中老樹上突然飛來一對喜鵲大叫了起來,把月牙兒嚇了一大跳,李斯倒是臉上頓現驚喜,大聲道:“姑娘請留步!”
喜鵲對於古人來說,是好兆頭,是喜事的代名詞。
月牙兒止步,李斯快步走到她跟前:“姑娘,不管將來你是否願意就黎姜之說,但是李某冒昧,還想收你做女兒,不知你是否能允准?”
李曄烽面上無波,心中卻是吃了一驚,看看李斯又看看月牙兒。
月牙兒見李斯目光大盛,滿臉的期待,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李斯又殷切的叫了一聲:“姑娘?”
月牙兒很爲難,李斯卻不理會她的爲難,依舊定定的看着她:“我知道姑娘無意身外之物,但即便你做了李某的女兒,李某也是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的。”
一個宰相把身份放低,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好像不好再不給面子了,雖然她覺得他這是退而求其次,也許是曲線救國之策,終於還是勉強道:“這……好吧,但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李斯已經面色驚喜,向李曄烽道:“還不快叫妹妹?”
李曄烽頓了一下,好不容易跟上了趟:“妹妹。”神色有點尷尬古怪。
月牙兒望着他,苦笑了一下,她能理解他的感受,這麼平白無故半日之間就多了個妹妹。也彆扭的回了句:“哥哥。”
此時喜鵲才停止了大叫,飛走了,李斯見了,心情暢快,哈哈大笑:“喜鵲報喜,這果然是天意。”
月牙兒瞪着飛走的喜鵲,敢情是這喜鵲惹的禍,她正煩它們呱噪的吵了半天,李斯這古人卻認爲是好兆頭,哎,真後悔自己一時心軟,沒有堅持住。
李曄烽一路又把她送回了家,月牙兒覺得他教養很好,居然對她突然成爲了他妹妹之事一字不問,就嘆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李曄烽望着她:“什麼奇怪?”
月牙兒攤手:“我突然成了你妹妹。”
李曄烽笑了起來:“太子經常跟我提起你。”
月牙兒瞪眼:“他說我什麼?”
李曄烽微笑道:“什麼都說。”
月牙兒看着他無語,敢情他跟扶蘇交好,還是死黨,無話不談。
她搖了搖手:“哎,反正今天我做了件錯事了,立場不夠堅定。”
李曄烽眼神深沉,嘴角卻微笑:“爲什麼?太子會很高興的。”
月牙兒怔住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微紅了起來。一個男人老是跟另一個男人提起一個女子,那還能代表什麼?
李曄烽見她羞澀,笑了:“時間不早了,哥哥我先回家去了。”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月牙兒沉思,扶蘇喜歡的是當初的月牙兒,如今她已非她,該如何是好?
她踏上臺階,剛舉手要敲家門,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馬車聲,她回,只見兩輛馬車拉着一些傢俱和箱子停在了大門階下。馬車上利索的跳下了一個小廝,疾步踏上了臺階,看了看她,先她拍起門來,月牙兒見有人代勞,樂得清閒,站過一旁靜靜等着。
大門打開了,門房小陳一見月牙兒立在一旁,連忙向她請安:“小姐,您回來了。”
那運東西的小廝連忙閃到一旁,給她讓道,月牙兒問他:“是誰的東西?”
門房小陳道:“是公子買的。”
月牙兒點頭,這個昭徹,物慾很強,不知道到又要佈置什麼了,也不再過問,徑自走了進去。
剛踏入前廳,一個妖嬈的女子背影吸引了她,那一把楊柳細腰讓人忍不住想看看她的長相,月牙兒心下道:轉過來,轉過來。看美女就流口水,是她的習慣。
那女子似乎也感知到了她的注視,緩緩轉過身來。
柳葉眉,杏核眼,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回頭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月牙兒不平,老天爺啊,幹嘛扔她到這個美人堆裡來啊!簡直是非人的折磨,是個女人都比自己好看,不是成心打擊人嘛?
更悲哀的是,這個時代連站在男人的身邊都無光,昭徹讓她如此,張拓就更不用說了,徹底被人無視掉了,她就是那可憐的氧氣與那可親的綠葉,她偉大而又平凡樸實的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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