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着眼睛打開了病房房門,我打開門看到的是邢開遠他們看着我的那悲傷、哀痛的眼神,他們從病房內傳出來的陣陣痛哭已經知道老政委病逝了、已經走了。
我淡淡說道:“老政委走了,你們都進去送送他,見一見吧。”我說完,我走出了房間。他們都自覺閃到兩邊讓出了一條通道。接着,他們開始有秩序地進入房間。沒過多久,裡面傳出來更大的哭聲。
我在走廊裡打開窗看着外面,張寧就站在我旁邊。我淡淡說道:“老政委是我的老首長,他一直在支持着我,即使他知道這是在違反原則,在違反着他的一直遵守的原則,他可以趕走兒子兩個月不許進家門,原因就是他兒子拿着他的名號去找了份工作,而他同樣可以爲了我,爲了我隱瞞了一些事實。”
我有點哽咽說道:“後來我問他你爲什麼要如此對我?他的回答很簡單,他說他幫我是出於公心,原則並不能代表着良心,原則是控制自己私心的工具或者說是枷鎖,我的良心告訴我你唐寧沒有做錯,我必
須保護你。”說完,我的眼淚又再次奪眶而出。
張寧默默拿出手絹給我拭淚,她柔聲說道:“聽的出來他是讓人敬佩的長者,他是個好人。”
我點點頭看着遠處的天空暗暗說道:“老政委,一路走好。”
。。。。。。
我只有三天的假期,所以我並不能過多的留在北京。但有件事卻讓我不得不再次找到了主席,那就是老政委的級別問題。本來我也是沒有注意到這點,我還是聽了邢開遠的說了我才知道。
原來張生政委是西北軍區政委也是爲數不多的在大軍區任職政委的,因爲大軍區政委都是司令員兼職的。大軍區政委是屬於正大軍區級,也就是兵團級正職。後來,被隔離審查從西北軍區政委上下來,我不知道的是老政委也隨即被取消了一切級別待遇。再到後來被我保出擔任了西竺軍區政委,後接替我的職位擔任西竺軍區司令員,可是,西竺軍區畢竟是省級軍區,雖然是中央直轄
,但是西竺軍區司令員級別也是副職大軍區級別,比起在西北軍區還是低了一個檔次。
爲此,我特意召開了軍委會會議,可是軍委常委除了我,其它人不是沉默就是反對。我冷冷對着他們說道:“希望你們也不要犯什麼錯誤,到時別一擼到底。”
吳憲不必說了,就連四總中的三總主任部長都很是不滿,儘管沒有說什麼,但那個表情都讓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了。還是總政的楊成這位被我保出來的常委無奈說道:“這是主席定的,要想有變化非得主席點頭答應不可。”
其實當時,我對楊成還是很有意見的,我對你不好嗎?你就不支持我?還和着其他人一樣!我聽了也是很氣憤說道:“主席現在並不主持軍委工作,難道主席就一直工作,什麼事情都要請示主席,他身體吃得消?這工作還怎麼展開?”
我的這番話最後傳入主席的耳中的卻被人斷章取義了,說成我反對主席繼續主持軍委工作,要求主席交權。我聽了立即就呆住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恐
怕要出事了?可又想到主席不會如此的。
沒過多久,我接到了通知,主席要見我。當我面見主席的時候,主席正在抽菸,他看到我進來後和平常一樣招呼我坐下。我恭敬地坐下後,主席問道:“聽有些同志說你在軍委會上朝我開炮了?唐寧同志。”
我一聽主席是直接問話了,我立即站起來回答道:“沒有主席,我沒有,我當時的意思就是主席您身體不適合頻繁處理事情,要是什麼事都讓您處理,那主席不是要累垮嗎?”
主席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
我這時站起來說道:“主席,我還有見事情想向您彙報。”
主席淡淡說道:“是關於張生同志的級別待遇問題的事情吧。”
我立即點頭說道:“是的,主席。”
主席說
道:“張生同志是西竺省軍區的司令員,嗯,那也沒規定大軍區正職級別的幹部不能擔任省軍區司令員的職務啊,你不是就是兵團司令正職擔任了第一屆的西竺軍區司令員職務嗎?有你個例子擺在那裡呢?我們有些同志啊,就是死讀書,讀死書!不懂變通!拿這條條框框說事辦事,這就是犯了教條主義的。”
主席抽了口煙想了想繼續說道:“張生同志就是大軍區正職級別吧,待遇就是兵團司令正職,職務就是西竺省軍區司令員,軍委委員吧,這也算是對他的一點補償吧。”
我激動敬禮說道:“謝謝主席。”
主席搖着頭很嚴肅說道:“不用謝我,就憑他臨終前說的那些話他就有這個資格,他是個好同志,我以前有些誤會他了,也下了對他的一些錯誤決定,我很不應該啊,現在說假話的人多,說真話的人是越來越少咯!唐寧同志,你可要給我說真話,知道嗎?”
我肅容說道:“是,主席,說真話,誠實,是爲人本份。”
主席點點頭,他冷笑道:“有人以爲我老糊塗了,以爲靠這些小動作就可以了?我就是要把你放在明處,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同志在大是大非面前說瞎話,到底還有多少同志私慾過重?我發現一個就堅決處理一個,我殺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我也不在乎了,爲了國家我就是下了十八層地獄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此時沉聲說道:“主席,我認爲文革會也該停止了,我今天。。。。。。”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主席打斷。主席依舊臉色平靜說道:“是不是在半路攔道械鬥啊?我都知道了。”
我又是一怔,還真沒有主席不知道的事,我這在主席那根本就沒有秘密。我苦笑地想着。
主席看着我說道:“文革會的事你就不用*心了,你還是把中亞那邊的地區穩定住,東南那邊現在還不能動,格林現在還在和我們積極在試探我們的底牌,我們不必過於表現出敵意,這會讓他們退回去的,我們不可能同時得罪連個大國,那比走鋼絲還要危險,我們要在兩國之間走出一條自己的道路出來
,我們中國不要做像沙俄、格林那樣的強國,我們要做地區強國,我們要在地區裡跳着屬於自己、符合自己節奏的舞。”
主席說到這他停了停他淡淡一笑說道:“在什麼地區?那就先定在亞洲大陸吧!”
我被主席的話給噎住了,也被主席給震住了。我苦笑說道:“主席,你就是厲害。”
主席冷笑道:“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中國屬於亞洲,亞洲也一定要屬於亞洲。”主席的話還是那樣的霸氣、那麼的豪氣。我心裡一直有個遺憾,遺憾自己爲什麼沒早點出聲,早點遇到主席,我向往當初主席戰鬥的歲月。
主席繼續說道:“沒有國家沒有私心的,國家和人一樣適者生存,劣者淘汰!所以國家要生存、發展就必須在犧牲他國的利益上,以前我想到的是聯手弱者對抗強者,但是弱者太沒有自信,太在乎眼前利益,那些蠅頭小利,既然他們能給強國服務,爲什麼就不能爲我們服務呢?只允許這些國家做強國的橋頭堡唉攻擊我們,我們就不能把他們作爲我
們的橋頭堡攻擊強國嗎?要是不能,這算哪門子的道理!”
主席有點激昂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要盡力發展自己,經濟可以晚點搞,但人的思想要先搞好,經濟也是需要人搞上去得,人思想都沒有搞好,那搞什麼經濟?都讓人爲了生存六親不認、不擇手段,這和以前的軍閥有什麼兩樣?爲了百姓的生活?說的好聽,就是爲了他們自己,看到國外領導人個個威風八面,辦公條件優越,個個羨慕,在看看自己,心裡不平衡了,搞特權,劃層次!這些人能建設好國家?或許那時候國家百姓不餓肚子了,但國家成了什麼樣子?個個私慾膨脹,利益爲先,還談什麼家國?!”
我聽着主席的話,或許是牢騷,但我聽着還是很激動,主席的字裡行間那充滿着霸氣,那對國家未來的擔憂,我此時激動說道:“我願意爲主席奉獻終身。”
主席聽了淡淡看了我一眼平靜說道:“我老了,今後的舞臺是你們的了,今後國家跳什麼舞還是讓你們去選擇,但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國家的尊嚴一定要維護,不要爲了利益、不要爲了發展
而忍辱偷生,中華民族在以往面對亡族時刻都沒有低下高傲的頭顱,每次都笑到了最後,一個民族沒有了應有的氣節,那這個民族就不是什麼民族了,那是國外的異族的附庸族。”
主席眼冒精光暴喝道:“中國人的骨頭是硬的,寧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我也是大喝一聲:“犯我中華雖遠必誅,犯我中華者,死!”
主席在我說完後看着我哈哈大笑起來,我也是暢懷大笑。我們一老一少就在主席的書房裡大笑着。這一天是2070年8月14日。
當我在軍委第二次召開會議時宣佈主席的最新決定,關於張生同志的待遇級別時,我看到了衆人的震驚、看到了衆人的驚訝、以及一絲的佩服。
在上午我開完會後我把主席的決定、軍委的決定、總參、總政的決定傳達給張生政委一家的時候,張生政委的夫人激動說道:“老張該瞑目了,他值了,黨沒有忘記他,主席沒有忘記他。”
而我則淡淡說道:“張生政委是應該有這樣的待遇,他受之無愧,這是我們黨、國家本就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