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支弩槍沿着拋物線,向着遠方一百米外的土坡靶位發射了出去,遠遠地釘在了靶位前五六米的地方!
“嗖——”還沒等衆人看清設射擊效果,第二支弩槍接着發射了出去。
衆人應接不暇,目光在連弩車和靶位之間來回移動,既要觀察連駑車發射時的運行狀況,同時還要關注弩槍的空中姿態和是否擊中靶標。
“嗖——嗖——”一支弩槍接着一支弩槍,犀利的嘯聲劃破長空,震撼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十發弩槍在一分半鐘的時間內連續發完,主控手立刻用手一撥,已經空了的弩槍筒應聲落地,隨即大喊一聲“換筒!”
連弩車邊的兩名輔助手立刻擡起弩槍筒子,搶到弩車跟前,幾秒鐘的時間就完成了安裝,隨着一聲“就位!”,又是“嗖——”地一聲,第十一發弩槍又射了出去!
“停!”沒等主控手再發另一支弩槍,阿爾泰就大聲喊止道。
只見阿爾泰搖搖頭,似乎在思索這什麼,面露沮喪,然後說道:“射程沒有達到一百米,十一發弩槍沒有一發中靶標,大多數弩槍基本上都是落在了標靶前十米的距離位置,這件作品算是失敗了!”
希格笑了笑,然後問身邊的山特:“山特將軍,你覺得呢?”
“太完美了!”山特還在驚愕中沒有回過神來,被希格這麼一叫,才恍惚第說道:“沒有達到射程,當然不能擊中目標!但這都不是問題,可以調整弩車的發射仰角,現在的射擊仰角估計才二十多度,但如果增大仰角,達到一百二十米的射程絕對沒有問題!”
“胡說八道!”阿爾泰說道,“增大了仰角,雖然可以增加射程,但弩槍的運行軌跡會增加太多,在空中會損耗更多的能量,就算能夠達到射程要求,殺傷力也會減少很多!”
山特說道:“大師,不能要求太過苛刻,也不能什麼事情都要在作坊做完。既然要求射程,當然會犧牲一部分殺傷力!這件重武器同時滿足了超遠射程、快速擊發的要求,就算犧牲一點殺傷力,未嘗不可!沒有任何事物是十全十美的!大師,我認爲這件裝備完全滿足戰場需要!”
“精度呢?”阿爾泰繼續譏諷道,“如果不能接**射,精度也會有很大的損失!”
山特笑着說道:“阿爾泰大師,在製造領域你獨一無二,可你製造出來的東西,大師未必就是使用的專家!”
山特說着,不顧阿爾泰一臉不忿的樣子,上前對參加試驗的操作人員說道:“你們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弩車手,普通的弩車你們用得好,那就要看看這個新傢伙用得好不好了!剩下還有九發弩槍,你們先做調整,我要你們至少有一支槍擊中標靶!”
“將軍!”領頭的主控手說道,“可以調整的話,如果少於三支弩槍擊中目標,我們幾個人願意領受軍法!”
希格笑道:“如果能有三支擊中目標,本帥給你們所有人記一次一等功,軍銜連升三級!”
“元帥大人,此話當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輔助手半信半疑第說道,“但請元帥大人給我們前面三支弩槍不必連發,我們需要根據前三支弩槍調整弩車!”
“軍中無戲言!”希格笑道,“就按你們說道,前三槍單發,後六槍連發,無論前三發還是後六發,只要有三發命中標靶,本帥絕對不食言!”
五個操作手二話沒說,立刻跑到弩車跟前,邊商量着便開始調整連弩車發射角度。
幾分鐘後,校對完畢,也不向希格等人彙報,主控手坐在弩車之上,雙腳踩動機括,“嗖——”地一聲離弦的弩槍再次劃破長空,沿着更加彎曲的拋物線向標靶位置激發而去。弩槍高速地在半空中飛翔,然後直奔標靶而去,並且飛過標靶,直接落在標靶後約七八米的位置,激起陣陣塵土。
五個操作手繼續對連弩車進行微調,然後再次擊發,這一次弩槍依舊落在標靶的後方,落點距離標靶中心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兩槍不中,滿頭大汗的操作手再次緊張地調整角度,“嗖——”離弦的弩槍劃過長空之後,終於落在了坡地上用石灰畫出的圓心位置,穩穩地紮在了泥土裡。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歡呼了起來!
所有的操作手也都露出了會心的笑臉,緊接着主控手再次連續踩動機括齒輪,“嗖——”地一聲,弩槍再次集中標靶,衆人還未來得及興奮,又是“嗖——”“嗖——”地一聲,連弩車連續激發,只可惜隨後的幾支弩槍基本上多是落在了標靶前兩三米的位置,沒有一發命中。經驗豐富的觀察手立刻對角度做出微調,“嗖——”最後一支弩槍射出,如果這一支弩槍沒有命中目標,無疑會讓大家失望很多。
這種連弩戰車的特點就是允許在連續擊發過程中可以對仰角進行微調,而且對平行方向的射擊角度可以在正負十五度範圍內隨意調整,如果連弩戰車失去了這種操縱性,那就完全沒有意義了!連續擊發十支弩槍都打擊同一個目標,這在實戰中的意義並不大。
最後一支弩槍在衆人的注視中穩穩地擊中了靶心,隨後是衆人興奮的歡呼聲響起。
驚出一身冷汗的幾個操作手,才又露出了笑容。隨即幾人來到希格、山特身前,說道:“元帥大人,剛纔有些託大,幸不辱命!這個連弩戰車的威力簡直神了!但我們發現,操控中,單獨擊發和連續擊發並不能擊中相同的目標,第三發命中後,第四發也就是連續擊發的第一發命中,直至調整到最後第九發才命中目標,其實真正連發命中的是調整後的第九,因爲第四發是連發的第一發,可以看做是單獨擊發……”
“我不想聽你們說的擊發過程!”希格笑道,“如何瞭解連弩戰車的習性,那是你們的事情,事實上你們做到了三發命中,我絕對不會食言!”
“真能連升三級?”
“哪裡只是三級?”山特笑道,“你們幾個將作爲連弩戰車弩槍車的總教練,相當於副統領級別,但我需要你們在八天內培養出至少五十組作戰單元,也就是二百五十人,人手你們可以在軍中隨意挑選,包括我的副將,都可以是你們的手下!但目前教習用的弩車只有這一輛,怎麼訓練是你們的事情!”
“謝大人,卑職等一定盡力而爲!”主控手說道。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完成!”希格凝重地說道,“你們的任務直接關係到吉斯科爾要塞城防安危成敗,本帥並不要求你們將他們訓練成你們這樣的好手,但至少要接近今天的水平!本帥知道,主控手、觀察手和輔助手都好找,唯獨機械師在軍隊中並不好找,本帥會和阿爾泰大師商量,讓他派人協助你們,培養一些機械師,這樣,就不會有太大的短板!一句話,完成任務,本帥把你們副統領軍銜的副字去掉,除了本帥承諾的這次軍功,還會額外再給你們追加一次!”
“是,保證完成任務!”五人興奮地歡呼道。
“哼,我的作坊裡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還沒完成,你就又給我攤派培養機械師的任務,你要累死我這個老頭嗎?”落了臉的阿爾泰滿臉不高興地對希格說道,“再說這輛戰車還有需要稍微改進的地方,我要拿回作坊做調整!”
“老頭子,你這就真的是冤枉好人了!”希格笑道,“攤派給你培養機械師的任務是爲了老頭子你着想啊!你想啊,原本你不滿意的作品,在這幾個大頭兵中發揮了完美的效果。難道大師覺得,機械師只應該在作坊裡勞作,生產出來的東西不顧使用者的親身感受?這樣的機械師能有什麼長進?只有親身感受制作出來的作品的使用方法效果,才能在生產過程中慢慢改進,不是嗎?這輛弩車老頭子既然有了改進的想法,那將那些改進的想法融進後面生產的連弩戰車裡,這樣既不耽誤生產,又不耽誤訓練,一舉兩得豈不更好?沒準他們還能給你的生產提供別的細節建議呢!難道你還覺得那些大頭兵簡單嗎?”
看着阿爾泰滿臉不高興,藍仙兒馬上笑着說道:“大師,您的作品最終需要士兵們操作才能體現出真正的價值,只有那些士兵纔是真正瞭解你作品的優秀!大師如果不信,藍仙兒和大師打個賭,如果是訓練或者實戰中提出對連弩戰車的修改建議被採納的,大師,每條建議你需得支付提建議者一百枚金幣,怎麼樣?我敢保證,大師您會輸掉一整年的酒錢!”
“哇哇哇!”阿爾泰怒道,“藍仙兒姑娘,你跟了這小子也漸漸變壞埋汰我這個老頭了!好,這個賭我打定了,我就不信我阿爾泰的作品會有那麼多的缺陷,能讓我輸掉一整年的酒錢!”
希格笑着對幾名操作手說道:“聽見大師說的話了嗎?夫人可是給你們找了一條發財致富的捷徑啊!”
“別高興的太早了,注意仔細閱讀操作、保養條例!”阿爾泰也對幾名操作手說道,“一定記住,連續擊發超過五十支弩槍,必須更換弓弦,否則就會造成弓弦不可回覆性鬆弛,那樣戰車就報廢了!”
“是,大師!”
“哎呀,時間不早了,還有一臺連弩戰車沒有試驗呢,諾亞在那邊等着急了吧!”阿爾泰趕緊說道。
“那就過去吧,連弩戰車弓矢車纔是我們真正的殺手鐗武器!嘿嘿!”希格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