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洛蘭大陸無數次的符文戰爭中,大量的魔法被用於戰爭,這些魔法讓整塊大陸傷痕累累,很多地方甚至成爲永久不能居住之地,尤其是那些遠離文明的地方,大多已經被人遺忘,也因此而成爲世人不敢輕易踏足的危險之地。嚎叫沼澤便是其中之一。
沼澤地裡到處是陷進去就出不來的“死亡泥潭”,空氣中處瀰漫着陰森的迷霧和含有劇毒的瘴氣,一些瀕死生物或已經是不死生物時不時地發出悲慘的嚎叫,使得整個沼澤地中的氣氛十分詭異而恐怖,總有令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嚎叫沼澤中是沒有路可以通行的,因爲沒有人敢涉足此地。千年巫妖王卡爾薩斯自稱是嚎叫沼澤的領主。人們大多認爲,卡爾薩斯是一個一生中都在嚎叫沼澤尋找財富的愚蠢的魔法師,而且他被瀰漫在沼澤地的暗黑魔法永遠地改變了,已經失去了人性。
現在,骨瘦如柴的卡爾薩斯用他的鐵拳統治着這片沼澤地。卡爾薩斯不歡迎參觀者,那些不懼怕巫妖王可怕能力的人很可能成爲不死生物——骷髏或者殭屍,二者選一,從而成爲卡爾薩斯不斷壯大的不死僕人隊伍的成員之一。據說,在夜晚降臨時,卡爾薩斯會吟唱那些過去或是現在死於沼澤地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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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嚎叫沼澤的中心地帶有一個小山丘,山丘上寸草不生,除了一塊大石之外,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山丘位於一面湖水的中央,而湖水的顏色是黑色的。湖面上不停地冒出氣泡,升起一陣陣的毒霧。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生物不時地從湖面上冒出頭來,打量一下四周,便又鑽回水底。
卡爾薩斯和楊順出現的位置便是在那山丘之上,大石之前。一道閃光過後,卡爾薩斯率先現身,緊隨其後,楊順懷中抱着已然逝去的唐雪也現身出來。
即使穿越時空,楊順依然沒有忘掉之前所發生的事。這從他無比悲傷的神情便可看出來。
出現在山丘上之後,卡爾薩斯伸出手在大石上按了按,在一陣響動之後,大石便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洞穴來。洞穴裡黑乎乎的,一道臺階延伸向下,通向地底。
“主人,請跟我來。”卡爾薩斯率先踏進洞穴道。
楊順神情傷悲,不作一聲,默默地跟在卡爾薩斯身後,隨他走進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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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道嚎叫沼澤是一片荒蕪之地,豈知它的地下竟有一個巨大的宮殿?不過看樣子,這應該是一個生前極有身份的人爲自己死後所修建的陵寢。
這陵寢不僅規模宏大,而且修建得極爲奢華,地面與四壁全用上好的玉石、青石或花斑石等石材鋪就,四處可見彰顯了主人生前高貴身份的黃金裝飾。
墓道內早已燈火通明,所有機關已被卡爾薩斯悉數撤去。儘管墓道的兩邊儘裡各種新奇精美的壁畫,卡爾薩斯本來也想給楊順介紹介紹這座陵寢,但看楊順極度悲傷,除了看路之外便從未看過周圍一眼的樣子,他便打消了這念頭,只默默的在前面引路,將楊順引向這座陵寢的深處。
曲曲折折地走過數十條或狹長或寬闊的墓道,卡爾薩斯將楊順引到了這座陵寢的最深處,也是這座陵寢的最重要的地方——中央墓室。
推開一道厚重的門進入中央墓室,只見墓室四壁全用銅液澆灌,並塗有丹漆。墓室頂上繪有天文星宿圖像,鑲嵌在上面的數十顆斗大的夜明珠不停地閃閃發光。墓室的地板是用白玉鋪就,並模擬出了山嶽和江河湖海的地形,有一種綠色的液體川流不息地流淌其間。
墓室四周的角落裡有大量的珠寶堆積如山,光彩奪目。這說明人們認爲卡爾薩斯是一個一生中都在嚎叫沼澤尋找財富的愚蠢的魔法師的說法是多麼無知和可笑。
在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座巨大的棺槨。卡爾薩斯徑直將楊順引向棺槨旁,然後將棺槨打開。從體積上來說,那棺槨有半人多高,足有三丈長、兩丈寬。光外棺就有三層,而且都是銅鑄而成,要想打開確實不是一件容易事。打開外棺之後,再打開三層玉棺,接着再逐一打開三層木棺,最後才見到了內棺是什麼模樣。
只見內棺中裝飾甚爲華麗,棺壁上鑲嵌了無數珍寶,極盡奢華之態。更重要的是,內棺中並未有任何人。也就是說,這是一具空棺。
“這座墓實際上是一座空墓,這棺槨中或許曾經葬過人,但現在是空的。而且這棺槨除去奢華不說,更重要的是,它的內棺是用極爲名貴的香木所制,可保放入其中的遺體千年不壞。主人,依我看,我們不如將唐雪姑娘……”卡爾薩斯指了指楊順懷中的唐雪。
“先生,你……能將她救活嗎?”楊順呆呆地問了一句。
卡爾薩斯搖了搖頭道:“主人,你還是節哀吧。唐雪姑娘的身體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害,她早已沒了知覺。再加上我們強行帶她進行了空間傳送……”
楊順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知道剛纔的幻想不過是一個幻想,唐雪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再活過來了。不經意間,楊順通紅的眼眶中再次涌出了淚水。
楊順含淚將唐雪輕輕地放進棺內,之後便靠在棺槨邊,細細端詳着已經“沉睡”如嬰兒的唐雪。
“睡夢”中的唐雪看上去安靜端詳,一張俏臉看起來仍是那樣嬌美,肌膚依然是那樣晶瑩剔透,彈指可破。只可惜的是,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主人,我剛纔在和雷哲那廝交手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所傷,傷勢雖然不致命,但我恐怕得閉關三個月好好進行調養方能恢復。在這三個月中,我就不能聽候主人的差遣了,還請主人見諒。”卡爾薩斯道。
楊順只發呆一般地瞧着棺中的唐雪,沒有作出任何回答。
卡爾薩斯嘆息了一聲,又道:“主人,隔壁的房間中備有充足的水和食物,主人可隨意享用。另外,外面沼澤地裡的那些生物,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它們一律都是我的奴僕。我已經給他們打過招呼,我的主人便是它們的主人,讓它們以主人的話唯命是從,不得有違,否則我定會饒不了它們。主人如果有需要的話,就可以自由差遣它們……”
楊順依然對卡爾薩斯的話充耳不聞,也不知他有沒有聽進去。
看楊順傷心得忘乎所以的模樣,卡爾薩斯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於是他只能無奈地再簡單交待了幾句,便自行找地方閉關療傷去了,留下楊順一個人獨自守着那具碩大的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