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數天,艾倫一直生活在恐懼中,不但吃不下飯,也睡不着覺。他堅稱他看到的就是死神,而楊順對他的話一直持懷疑態度。不過,無論楊順的守護神是不是死神,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楊順的守護神絕對不是一個光明的神。試想,僅僅是看了一眼,光明的神怎麼可能會讓艾倫感受到那樣的恐懼?
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楊順的守護神是異常強大的,他在黑魔法一途上所能取得的成就簡直不可預料。
接下來,楊順開始了他的黑魔法生涯。
楊順一來就遇到了第一個問題——他的手中缺少魔法書。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中的天才,否則,如果沒有魔法書,誰也別想學會任何魔法。
艾倫手中只有那一頁紙,這還是他從高年級同學那裡偷偷騙來的。那頁紙上只記載了一個簡單的魔法——“黑冰術”。這只是一個入門級的魔法,用於研究尚可,但用於實戰就沒有什麼作用了——它完全沒有攻擊效果。
楊順學習魔法的一個初衷便是爲了在有一天能夠親手用魔法打敗馬克,讓馬克在他面前下跪求饒。所以,他只想學習有攻擊效果的魔法,而且要快——他再也不想受人欺凌,一天都不想。
這天夜裡,當楊順將他的這個想法告訴艾倫的時候,艾倫鎖緊了眉頭。
“楊順,不是我不幫你去找黑魔法方面的書……這種書實在難找!在霍爾學院,只有高年級的學生中才會有一兩個人在研究這方面的東西,從他們手裡你或許能……”艾倫爲難地道。
“那你就幫幫我,從他們那裡……這不難吧?”楊順道。
“哼!不難?你說得倒輕巧!”艾倫沒好氣地道,“你知不知道那個‘黑冰術’花了我多少錢?”
“多少?”
“500金幣!整整500金幣!”
“500金幣……1金幣是100銀幣,1銀幣又是100銅幣……”楊順道。
“你有多少錢?”
“我……”楊順實在張不開嘴。因爲他的兜裡就只有10來個銅幣。
“我猜你全身上下的錢加起來也不會超過10個銅板吧。我看還是算了,等以後再說吧……”艾倫打算睡覺去了。
“如果我湊夠錢了呢?”楊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你能弄到那麼多錢?噢,我差點忘了!你可是蓋倫的人吶,只要向他開口,要多少錢都有。不過……”艾倫拉長了聲音。
“不過什麼?”
“不過,就算有了錢,你也不一定能弄到黑魔法書。”
“這又是爲什麼?”
“爲什麼?黑魔法可是被禁止傳播的法術啊!至少在霍爾學院,如果有人發現你在練習黑魔法,你很有可能腦袋搬家!所以,誰會隨隨便便賣給你黑魔法的書,那不是在和你一起找死嗎?”艾倫道。
“那你的‘黑冰術’是怎麼弄來的?”楊順問道。
“這個麼……唉,那可是我花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的,說來你也不信,簡直比登天還難。”
“那該怎麼辦……”楊順哭喪着一張臉。好不容易纔知道了自己在黑魔法上有很大的天賦,但是現在……他竟連一本黑魔法書都弄不到手,這就好比“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實在讓人有些鬱悶。
艾倫似乎是不忍心見到楊順如此難受,猶豫了一陣之後,他突然開口說道:“楊順,你也別灰心……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楊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只不過這個辦法……”艾倫有意賣關子。
“只不過什麼?趕緊說,別賣關子。”楊順催促道。
“只不過很難,風險也很高。”
“你先說說看。”
“除了從高年級學生那裡打主意之外,我們還可以從另外一個地方想辦法。”
“哪裡?”
“圖書館的禁書區。”艾倫道。
“禁書區?”楊順恍然大悟。“對啊,那些高年級的學生研究黑魔法時不就是從禁書區獲得的資料嗎?”楊順欣喜地想。不過他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禁書區內是不允許人隨意進出的,即便是高年級的學生,也必須經過繁雜的手續才能進入。不然,禁書區也就不叫禁書區,而應該叫菜市場了。
對於楊順的問題,艾倫給出的答案是:“我們當然不能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你的意思是?”
“一個字!偷!”艾倫道。
“偷?”楊順險些從牀上摔下來,“怎麼偷?”
“當然是偷偷摸摸的偷!白天,圖書館有人,我們不可能去偷!但是到了晚上,大家都睡覺了,我們就有機會了。”
“具體要怎麼做?”
“首先,我們要弄到鑰匙。”
“什麼鑰匙?”
“當然是進入禁書區的鑰匙。”
“幹嘛一定要用鑰匙?翻窗戶不行嗎?”
“不行。”艾倫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禁書區是一個完全封閉的房間,壓根沒有窗戶。要想進去,除了用鑰匙打開魔法門之外,沒有其他方法。”
“原來是這樣啊……”楊順點了點頭,“那我們又從哪裡去弄鑰匙呢?”
“這就得看你的了。”艾倫說道。
“看我的?我……”楊順有點困惑。
“當然要看你的。據我所知,你認識的人中,有一個人……他的權利非常大,這學校裡的所有禁區他都可以自由出入。小小的一個圖書館的禁書區,他當然隨意出入。”艾倫道。
“你是說……守門人波特?”楊順恍然大悟。
“除了他還會有誰?”
“波特大叔身上……確實有圖書館的鑰匙。可是,他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在他身上打主意?”楊順又發了愁。
“以你對波特的瞭解,你直接跟他要,比如你說要借鑰匙來用一下,你覺得他會給嗎?”
“那不可能。波特大叔爲人很正直,對待工作很是認真,那串重要的鑰匙他從來都是將它掛在身上,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取下來過,更不用說他會將鑰匙借給我好讓我去隨便折騰了。”
“那你就只能偷了。”
“偷可不行!這一個月以來,波特大叔對我那樣好,我不能忘恩負義去偷他的東西!”楊順堅決地說道。
“這就有些不好辦了。”艾倫搖頭道。
楊順沉默了。
“聽着,楊順,我已經告訴了你要通過什麼樣的途徑才能獲得你自己想要的東西。身爲室友,我的責任已經盡到了。但是,決定權還是在你手上。偷不偷鑰匙,這得看你。我想說明的一點是,如果你能把鑰匙偷來,我可以找人幫你複製鑰匙——我有個朋友可以複製魔法,大的魔法不敢保證,但是複製像鑰匙這樣小的物品上所施加的小魔法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更關鍵的是,這個過程花不了多長時間。”艾倫道。
楊順仍然沉默。
“好了,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你慢慢想吧,我先睡覺了。”艾倫道。
艾倫滅了燭火。
這一天夜裡,楊順一直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無法睡着。他總是在想着鑰匙的事。偷吧,這簡直是忘恩負義!不偷吧,他又該到哪裡去弄黑魔法方面的書呢?這是一個兩難的決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