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這裡,請回吧。”陳福星一字一字說道。
駱擎蒼倒是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我可以等,而且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也就在駱擎蒼聲音剛落,一個黑影從背後直接撲向駱擎蒼,而這個點燃一根菸滿是破綻的男人,卻在瞬間轉身,準確無誤的直接扣住了羅程的脖子,然後的一擰,就好似丟垃圾一般直接把羅程給丟了出去。
恐怖,無比的恐怖,也就是這麼一個存在,很難想象有什麼能夠將其戰勝。
陳福星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這最後一點希望,也徹底被駱擎蒼給擰斷,現在他只是在揣摩着駱擎蒼的目的,按道理來說,駱擎蒼並沒有出現在這裡的理由,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憑着什麼找到了這裡,但唯一陳福星可以肯定的,便是隻要牽扯到了這個男人,那麼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好事。
左肩的上的疼痛讓陳福星左手刀的威力大大打了折扣,而且即便是鼎盛的狀態下,陳福星都認爲自己並不是這個陳天師大徒弟的對手,他現在唯一所擔心的,便是郭琉璃的安危,如果郭琉璃在這個節骨眼回來的話,那麼一定是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在輕輕鬆鬆收拾了羅程後,駱擎蒼慢慢轉過頭對正在心中思索着如何應對的陳福星說道:“陳老,敗給了時間的你,要是再把我拿下來,這可就沒有長江後浪推前浪這麼一說了,不過你放心,我這次來,可不是來見血的,而是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事情,我還沒有傻到親自染髒這雙手。”
陳福星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着,後背緊緊貼着牆壁,他很清楚,駱擎蒼究竟到了何等的地步,所以駱擎蒼所說的,或許也便是現實,面對這麼一個存在,的確無論他怎麼去掙扎,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駱擎蒼倒是看着陳福星慢慢放下眼神之中的殺氣,然後才彈了彈早已經長長的菸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羅程,然後對陳福星說道:“郭琉璃在哪?”
“她去郭家了。”陳福星並沒有進行過多隱瞞的說道,又或者說對眼前這個男人無論何等的隱瞞,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駱擎蒼聽完,表情慢慢變的深味起來,摸着下巴說道:“郭家的辦事效率不錯,這纔剛剛通過去風,就開始準備拿郭琉璃開刀。”
陳福星因爲駱擎蒼這一句表情更加沉重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駱擎蒼,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又知道些什麼?”
駱擎蒼倒是意味深長的看着陳福星說道:“我知道的,一點都不比多,同樣,也一樣都不比你少。”
....
這一夜的另外一個角落,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麗晶酒店前,下車的是那個司機老師傅偷偷瞟了一路的女人,不能說這是一個多麼漂亮的女人,只能夠說這個女人是這個拉了大半輩子的出租車司機所見過氣質最好的女人。
女人甩下一張紅毛就下了車,然後走向麗晶酒店,或許是她身上那高貴的氣質,便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守在門口的幾個保安直接忽視了這麼一個一點都不可疑的存在,常年在這種非富即貴的地方工作,他們已經有了那一種天生的嗅覺,那就是區分窮人跟富人。
有些人即便是穿着黃金,也一眼便能夠看出其可悲的身價,而又有些人即便是一身休閒裝,也讓人不敢輕易小瞧,因爲那來自於骨子裡的東西,並不一樣。
即便是富人,也有着那種金錢只是數字跟窮怕了的區別。
就在郭琉璃前腳進入麗晶酒店,守在守門的保安們便收到了一條短信,一個個立馬一臉警戒起來,從這個半夜開始,麗景酒店開始進行全方位徹底的排查。
已經融入了這麗晶酒店繁華的郭琉璃一路完全可以算的上掩人耳目,但是她似乎已經注意到了大堂跟往日的不同,多了許多的眼線,警戒到給人一種軍事重地的感覺。
但是她卻是一臉有恃無恐的上了電梯,畢竟在郭紅牛的眼神下,她都可以氣定神閒的演戲,更何況是在這麼一個場合。
電梯門緩緩關閉,她的表情也慢慢的凝固,眼神只是單純的停留在了那不斷變幻的數字上,然後在第三十八樓戛然而止。
走出電梯,整個走廊都有幾分空曠,兩個正在聊天的服務員走過,她則已經進入了那一間那早早訂好的套房。
隨手刷上房卡,郭琉璃才真正意義上深深吐出了一口氣,本來緊張的神經也漸漸緩和下來,反而在這個時候一股巨大的疲憊感襲來,讓她都有幾分站不穩。
套房之中靜到了極點,她放下黑色的貂絨外套,走進套房,在看到落地窗前站着的一個偉岸的背影后,表情就這樣再次凝固了起來。
或許真的應證了那麼一句,事情從來都不會順利,她就這樣如臨大敵的看着那個慢慢轉過頭的男人,然後從牙縫之中緩緩吐出那麼幾個字:“駱擎蒼!”
那個生了一張溫暖人心臉頰的男人笑了。
她表情冰冷的看着眼前這一個不速之客之中的不速之客,表情慢慢凝固,換而言之的是一種冰冷。
“大小姐,不要過來!”陳福星在這個時候衝郭琉璃喊道,這個時候郭琉璃才注意到陳福星此刻正倚靠着牆站着,左手緊緊握着那一把藏刀,但是卻有血順着他的左手在往下流着。
而羅程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郭琉璃的身體有幾分顫抖,有一種她的一切就這樣被眼前這個男人給無情摧毀的感覺,她冷聲說道:“駱擎蒼,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而駱擎蒼摸了摸臉頰,那裡有着一道小小的傷口,不過再偏離幾分就可能劃開他這一張臉,他則仍然一臉溫暖的笑道:“我倒是想要問,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駱擎蒼就這樣跟郭琉璃對視着,兩人一時竟各都不落下風,但是在眼神之中卻好似能夠迸出火花一般。
“駱擎蒼,我好像跟你,並沒有什麼過節吧?”郭琉璃冷臉說着,現在對駱擎蒼的出現很是意外,極其的意外,但是還是控制着神情,以至於被這個格外敏銳的男人捕捉到什麼。
駱擎蒼的表情則要比郭琉璃淡然的多,他不緊不慢的從沙發上坐下,然後翹起二郎腿說道:“的確,我們是沒有什麼過節,以前沒有,但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你覺得呢?”
郭琉璃的臉色很差,她掃了一眼陳福星,陳福星正對她露出一種警告的眼神,在以往,她便儘量遠離這麼一個男人,更別說現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她更不想跟駱擎蒼沾染上任何的關係。
但眼前這麼一個局面,又偏偏不是想與不想的問題,而是駱擎蒼已經出現在了眼前,所以郭琉璃硬着頭皮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
“明天那一場婚禮,你的目的又是什麼?”駱擎蒼反問道。
郭琉璃的額頭上再次流下一絲冷汗,她深知自己並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儘管她一向孤傲,但還是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在京城有着何等的地位,所以她不由回答道:“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我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我是盯上了這一場婚禮。”
“你繼續說,我聽着。”駱擎蒼一臉風輕雲淡的說着,那臉上的有恃無恐,看起來並不是所演出來的。
此刻,那個倒在地上的羅程慢慢支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滿臉殺氣的盯着這個身上毫無破綻的駱擎蒼,他詢問似得看向郭琉璃,而郭琉璃則衝他微微搖了搖頭,或許是因爲郭琉璃很清楚,即便是他們三人聯手,恐怕都不會對駱擎蒼造成什麼威脅。
郭琉璃咬了咬牙說出一個讓羅程面露大驚的計劃,而聽着這個驚人的計劃,駱擎蒼的表情卻是無比的風輕雲淡,只不過那其中到底藏着何等陰森的城府,卻是旁人所無法想象的。
說完,駱擎蒼拍了拍手說道:“絕,夠絕,但如果換做是我,恐怕我也會這麼做,郭琉璃,你果然比我想象之中的還要瘋狂,不過我喜歡。”
瞧着這個男人一臉調侃的模樣,郭琉璃心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燒着,但她還是強壓着那心頭火,並沒有選擇跟駱擎蒼在這個地方撕破臉。
她很清楚,駱擎蒼之所以會單獨出現在這裡,那麼一定便有不可告人的理由,又或者有着自己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如果跟郭家不衝突的話,她完全可以妥協,因爲她現在已經到了沒有選擇的地步。
“所以說,我能說的都說你,不知道你的目的,又是什麼?我想這大半夜的,你也沒有功夫找我這麼一個人談天。”郭琉璃說着,她緊緊盯着駱擎蒼,企圖從那一張看起來很容易讓人淪陷的臉上找到一些什麼。
但是很遺憾,這個男人的僞裝或許太過的巧妙,讓郭琉璃注視了許久,都沒有發現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