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花招,也沒有詭計,一切就是那樣簡單直接,這支由近百年前耶神教前任大主教出資創辦的教會學校,其學員往往出自於有着虔誠信仰的家庭,他們大多信仰耶神,認爲是他給世間帶來了諸多光明和希望。
多足獸,這支自學校創建以來就已成立的孱弱球隊不停的在聯賽中輸球,他們很少打入聯賽排位賽,哪怕進入也是積分墊底,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一次進入《麥子杯》的參賽資格,而今天的這個絕佳的聯賽成績已經給他們的球隊的歷史打開了新的篇章。
在他們的心目中,是堅持的祈禱和執着的信仰給他們帶來了一切,他們團結一致,互相關愛,並共同面對強敵,哪怕在毫不起眼的聯賽底層常年徘徊也從不氣餒,他們一直在默默的等待着上天的賜福,而今天的這場比賽在他們的心中,正是他們漫長期待後的一場天許之戰。
天色漸暗,向東緩緩沉落的米伽的白光卻並無半分示弱的痕跡,他在那一片碧藍的天際中綻放着輝光,此時雲間紅暈,霞色漫天,那個唯一的神祗似乎在冥冥之中向這支信念堅強的落魄球隊打開了一扇屬於勝利的窗戶,而舉着火炬迎接即將到來的璀璨之光的,正是這支球隊的救世主,他們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王牌、領袖和彌賽亞:吉因.法伯。
完全如出一轍的中路突破,這名虔誠的信徒帶着必勝的覺悟和無比的勇氣,他面孔扭曲的咆哮着,那與身俱來的力量是他唯一的戰術,強健無比的身體是他僅有的策略,他持球出擊,如神魔附體般在黑紫色的草皮上拼力疾馳。
雄渾的巨大沖力迅捷而輕易的擊垮了理查德森精心佈置的截擊,法伯如同一隻斑駁兇猛的餓虎一般在狼羣中撕咬,在接連撞倒了劍齒虎隊的五名阻截人員,在右腿被勇猛撲上的凱文.理查德森死死的抱住不放後,吉因.法伯卻仍然怒吼的拖動着幾乎與他等重的理查德森的身體。
他在草皮上掙扎着接連走了幾步才被接踵而來的劍齒虎隊員齊齊撲上從而力竭伏地,但他的這場力量與堅持的表演委實驚心動魄,令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
“14碼!進攻有效!”隨着球場上方的自動測距裝置在大屏幕上給出了驗證數值後,主裁判立即大聲對結果予以確認,多足獸隊再次獲得了四次進攻的機會,而此時球距離劍齒虎隊的終線的距離只有不到15碼。
觀衆席上一陣譁然,人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憑着一己之力的少年,居然硬生生的只是用強力的直線衝擊就成功的再次取得球權,這讓他們簡直有些絕望。
“渾蛋,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傢伙居然只有16歲!”紐頓高中橢圓形的大體育場今日旌旗招展,主席臺前排的幾個顯眼的座席上,史蒂文.泰勒和他的四個哥哥早早的入場搶到絕佳座位並聯席而坐。
他們爲侄子喬尼而來,想親眼在球隊主場看到泰勒家的孩子代表球隊出賽,要知道劍齒虎隊代表着溫知市裡高中橄欖球隊最高水準,作爲一家男丁皆爲狂熱的橄欖球球迷,或許泰勒們之前並未過多關注高中聯賽,但自從喬尼入隊以後,情況就又有不同。
“是啊,他長得看起來可比你要成熟的多,史蒂文。”安德魯.泰勒趁機譏諷弟弟道。
“這年頭大多數孩子都看着老氣。”史蒂文點點頭。“但這並不是我這個有着萬年青美譽的不老傳說打破了何種禁忌。”他開始一貫的大放厥詞。
“我是說……他們年輕時就長成這樣,老了可怎麼辦,一個個都像從民事監獄那操蛋的格子間裡靠健身假釋的勞改犯一般,除了眉眼,簡直都是一個長相。”他開始斜眼撇着只比他大一歲安德魯,粗壯身材卻明顯比他老誠許多的兄長只是張着嘴被他逗的呵呵直笑。
“吉因.法伯,十六歲!”丹尼爾.泰勒試圖回答這個最小的弟弟的疑惑,他舉着腕上的全息手錶,用手指把諸多剛剛搜索到的關於這名球員的相關信息拼湊成一面簡報。
“球場綠茵報說他是未來可以堪比奧斯丁.桑德斯的奇才,新秀年刊上說出身於老兵世家,祖輩世代都是虔誠的耶神教衆,所以才選擇了毫無名氣的教主中學,保羅.厄尼的球探博客上提到,哪怕同是富貴城的《鏡海國專》或是《厄本體中》都曾經對法伯動過招募的念頭。”
“除了從不屈城用錢搶過來的咆哮獸隊外,富貴城自身又有什麼了不得的球隊?高中球隊什麼的我是不懂得了,但雌鵝和野蠻熊這兩支大聯盟球隊是年年選秀拿上上籤,並且工資帽並列奇連之冠,十幾年來,卻連個天使碗的門邊都進不去。”
“高中球隊,又沒有巧立名目的獎學金一說,談得上什麼招募。”卡梅隆.泰勒不信的搖了搖頭。鴨月的此時正處閒暇時分,知心麥一年三季,最長的休種期正在此時,家中老大內森.泰勒這幾日隨同父親布蘭登.泰勒外出見賢市與多年合作伙伴商談農機修理事宜,垓下農場此回所有成年男丁盡數出動觀戰,泰勒不在,就不免輪到老二卡梅隆扮演持重角色。
“這新聞裡都說着,哪還有假,雖然無關金錢利益,高中特長生就不可以挑選喜愛的學校了?你看這裡……”丹尼爾不服氣的指着全息屏幕的一角他找到的消息。
“這上面可說了,羅傑.克拉克之前可就是從普羅維斯敦的新紐約城轉學到紐頓來的,這算是跨地域招募的典範了吧。
“就是上兩節都爲劍齒虎隊得分的那小夥子?”史蒂文問道,在得到了丹尼爾哥哥肯定的答覆後他又道:“名字起的倒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