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的光束消耗着脆弱的護盾,只是短短的幾秒鐘就已相形見拙,但艦隊之後迅速與他們匯合,強大的死亡之光被隨後迎上的《微笑的刺客號》以巨大的身軀抵擋。
如果不是那上面還有7000名殖民,他一定會手捧咖啡,微笑着看着那個奧格雷迪化爲虛空中的一股臭氣吧?法贊尼剛鬆了口氣,戰術臺板上就傳來福蒂安少校急促的聲音。
“不好,將軍,他們出動了殲擊艇,數量爲……25艘!”
“讓所有運載艦繼續向恆星方向以最大速度飛行,同時……”法贊尼停頓了一下。
“肖,讓麥克出擊……”他最終下達了這項命令,而就在幾個小時前,他曾以爲在這次任務中已經不需要再說這句話。
“全部麼?將軍?”肖確認道。
“嗯,全部。”要讓對方知難而退……也給這些孩子多點生存的機會……他在心中盤桓。
“各飛行小隊已出動,將軍。”肖彙報。
“嗯,我看到了。”法贊尼走向舷窗,眼望着那些機翼及艙體上畫着黑色翅翼的蝰蛇,它們從數艘巡洋艦和驅逐艦中彈射而出,在艦隊的前方列隊展開陣型,五種顏色的鮮豔機身整齊的排列,像是等待檢閱的儀仗隊,又像是爲前方巨大的忒拉蒙行星新畫上的一抹笑意吟然的嘴。
25對80……沃肯人……會怎麼做?退後還是派遣更多?這該死的時間,真希望它能走的更快點……
“敵機正在俯衝!他們要繞過我們的殲擊艇?”肖覺得有些奇怪。
“搞什麼鬼?在想什麼?難道我們會任他們繞過蝰蛇來襲擊艦隊麼?”法贊尼喃喃道。
“25艘殲擊艇對我們的戰鬥船隻沒有太大威脅,他們應該仍然是衝着運載艦而來!”肖做出判斷道。
“看來的確如此……”
“我們要進行攔截麼,將軍?”
“呼叫麥克,我要他的意見。”法贊尼沉吟道,肖動作迅速,戰術臺板轉瞬出現了麥克.佩托維斯基那張滿是胡茬的臉。因爲頭盔內的拍取視角,佩托維斯基的眼睛並沒有盯着屏幕,他的臉部在取景燈的照射下略微泛白,通訊一經連接,他立即道:“將軍,我需要您出擊的命令!”
“我不確定,麥克,我是說這些霍斯人飛艇看起來威脅很小,就算鑽到我們的艦隊裡影響也不大。”法贊尼握緊拳頭。“我們可有三艘該死的巡洋艦,它們全部武裝到牙齒,難道還對付不了這一夥蚜蟲麼?”
“他們是衝着運載艦,不是衝着《死神之翼》或您的艦隊!這些先發飛艇必須要消滅掉……”
“是啊,先發……你用了一個很好的詞彙。”法贊尼撫額苦笑。“看看他們的航母吧,麥克,如果幹掉了這一波,他們又會再派出多少?”
“將軍!敵人已即將抵達艦隊下方了!您的決定?”肖在一旁插話道。
“如果他們這25艘飛艇的攻擊陷入僵局,難道他們就不會派出後援了麼?將軍!到那時候腹背受敵,而我們又失去了數量優勢的先機!”佩托維斯基望向熒屏,眼裡閃着堅毅的光。
殲滅這一波敵軍麼?臭小子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但這事關大局,而麥克的着眼點恐怕只是眼前……時間!我需要時間啊!
“敵人已越過《死神之翼》縱軸,將軍!”看着法贊尼始終猶豫不決,肖雖然知道上級對此事的反感,卻仍然再次忠實的執行着助手的使命。
她的催促終於收到了效果,仍在舉棋不定的法贊尼在如此局勢下只得向她緩緩點頭。
“《死神之翼》即刻發動攔截……准予攻擊!”肖對着戰術臺發佈着命令。
舷窗外,五色的飛艇如落雁般向遠方墜落,像一場喜慶歡騰的節日禮花,不久後,下方漆黑的星幕中閃亮着點點輝火,法贊尼的耳畔邊,妮可爾.肖沉穩着彙報着由飛行控制室發來的戰況。
捷報頻頻!以巨大的數量優勢和分組合擊的戰術,所收穫的顯著效果也是預料中的事,法贊尼滿意的點着頭,對佩托維斯基這位跟隨自己多年的銀盟老兵充滿信心。
這個當年在《死神鐮刀》團中還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夥,如今卻已成長爲一名真正的領袖。也許他的那份與生俱來的飛行天賦,精湛卓越的技戰理念,也會寄由這幫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的逐漸成長,成爲銀盟海軍殲擊軍種的一項寶貴財富吧。
“將軍,已全殲來犯之敵,我飛行中隊損失……一架……”肖中校經過與飛行控制室的核對,向他彙報道。
“很好。”法贊尼點頭道。他完全明白這種戰損比的不易。哪怕是在以優勢數量的前提下,霍斯人素以靈巧而瘋狂的小艇殲擊作戰在銀盟享有惡名。
人類與沃肯族對峙已久,兩族間近百年來小規模衝突不斷。而死在霍斯人那臭名昭著的動能炮下的人,要比死在沃肯族光束戰艦下的多出幾個數量級。
如此的戰損比已絕對可以在任何戰果評定會議中打出高分,僅憑此戰,佩托維斯基和他的全體手下說不定就可以每人都榮升一級軍銜。
“讓艦隊迅速趕上前方的運載艦,我們要看看沃肯人是否肯就此罷休。”時間……我要的是時間!法贊尼又開始揉捏額頭,這是他的一項緊張就立即發作的壞習慣。
和許許多多其他的必須糾正和隱藏的習慣一樣,他曾經努力的試圖避免過,但卻總是改不掉,只要遇到糾結或需要思考的任務,他的額頭附近就總是有一塊紅斑。麥克.佩托維斯基曾經戲虐的說那是《勉爲其難的胎記》,他想到這裡不由惱怒的放下手臂。
“他們在出動大量的飛艇,將軍……”福蒂安的聲音在戰術臺上響起。
也許這小子是厄運之神也說不定,因爲他總是會帶來壞消息……心神立刻揪結的法贊尼古怪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