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疑惑、不解、捉摸不定,一股腦的全都襲上了我的心頭。
然而,我開口的瞬間,金鑫也一併與我同時道出了疑惑:“爺爺,您不跟我一起去湘川?”
爺爺長呼了一口氣,點頭,然後回首巡視了一眼我的花店,笑道:“第一,花店必須要有人守夜,第二,我始終覺得,這間花店的地底下,一定隱藏着啥秘密,此事不容疏忽,我必須要留下來才行。”
爺爺道出兩點他留下來的理由,可是對於我來說,爺爺指的第一點,我感覺這事很不靠譜。
我的花店,平淡無常,自從我媽媽當初給我講,花店必須要守夜才行,那個時候,我雖然疑惑,但是苦於尋覓爺爺和我老爸的下落。我一直沒細問。
而今,花店守夜這句話,又被我爺爺提及,頓時間就讓我不解了。
還有,爺爺指出的第二點留下來的理由,他花店地底下有異常,依照我看的話,也很是牽強。
不過我清楚,爺爺的話絕不會子虛烏有,他老人家的話,一定有着可依據的道理。
說不定,之所以花店需要守夜的理由,就是爺爺指出的第二點,我的花店地底下,還真的有什麼異常!
抿了下嘴,我下意識的輕踩了下腳底的地板磚,我問爺爺,地底下,到底能有啥啊?
“能使彼岸曼陀羅華生長的地方,這就說明了一點,此地,陰氣過重,至於究竟是個啥,等我慢慢勘察下就好,或許,你們到達湘川的時候,我已經搞清楚了。”爺爺捋了捋他的須白八字鬍,摸起櫃檯上的那部手機,又看向了我,說道:“我們就以此聯絡,收拾下,準備出發吧。”
爺爺一股腦的講述着,金鑫沒吱聲,我可是沉不住氣了。
爺爺說此地陰氣過重,能使彼岸曼陀羅華生長,這話我可是質疑的。
先前是有一株曼陀羅華,可是,那是由我媽媽搞來的,後來又交予給了藍馨,至今那株曼陀羅華現在在啥地方,我還不知。
而今爺爺一席話,讓我突然明悟,難道說,我的花店中,還有一株曼陀羅華不成?
我撓了撓頭,問:“爺爺,您的意思是指,我的花店中,有曼陀羅華麼?”
“不然,我又怎麼能如此解釋?”爺爺反問了我一句。
我更加困惑了,本來彼岸花的存在,就非常令人難以捉摸,我媽媽能搞來一株,這已經令我疑惑不解了,而今爺爺又指出我的花店中存在曼陀羅華,我是不信的。
正說着,爺爺已經起身站起,挪開了那張鋼絲牀後,一株紅豔似滴血的曼陀羅華,赫然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勒個去!
還真的有一株曼陀羅華!
我忙彎腰仔細看去,定睛一瞧,我一個趔趄不定就蹲坐在了地上。
我說爺爺,這株曼陀羅華,我早就送個藍馨了啊,怎麼又回到我的花店裡來了?
爺爺忽然也怔了一下,問我:“小易,在爺爺面前,可不能說謊,你能確定,這株曼陀羅華,你曾見過?”
我說爺爺,我不但見過,還親手送給的藍馨,這事,絕對沒錯,說着我就指着花盤的邊緣處,那幾滴早已乾枯的血跡,不正是我媽媽之前說要幫我續命時,她咬破舌尖血所滴落的血痕麼?!
緊接着,我就把當初我媽媽交予我那株曼陀羅華的事情道了出來,爺爺聽後,低頭沉思起來。
我和金鑫對視了一眼,望着門外天際的轉變,絲絲光亮已經漸漸升騰起來。
時間凌晨五點一刻,夏天的時節,太陽已經緩緩升起了。
我倒是一直沒有睏意,哪怕我喝了不少酒,目前爲止,在我不斷的認知當中,又出現了許多令我的困惑,我哪還有心思瞌睡?
“曼陀羅華的由來,這個謎題,見到你母親後,必須詢問明白,還有,你所說的冰火之路,這件事,必須要引起重視,而今紅色彼岸花我們有了,白色曼珠沙華的尋覓,也一定要放在首位,明白嗎小易?”爺爺語重心長的說道。
聽得出來,爺爺道出這幾句話時,他是嚴肅的,我自然要謹記才行,我點點頭跟爺爺一再保證,此事,我絕對我放在心上。
曼陀羅華,原本被我送給了藍馨,如今卻有又回到了我的花店,這事,有蹊蹺。
還有,曼陀羅華這種極其南潯的花,我媽媽是從哪裡弄來的,這個疑問,也是令我不解的。
爺爺聽到我的保證,他像是一下釋然了,然後揮揮手,示意我和金鑫可以離去了。
“爺爺,湘川一帶,我和鍾易此行,誰去湘,誰去川?”金鑫此言,也正是我的疑惑。
爺爺搖了搖頭,緊接着又點點頭,說道:“隨緣吧,兩張火車票,你們各自決定,記住一點,路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做熱心人,去吧。”
爺爺一再推搡着我倆,最後索性直接緊閉了花店門,我和金鑫才滿臉疑雲的邁動了步伐。
我心有不安,爺爺只道出了他的見解,完全沒有讓我和金鑫插話,他所講的曼陀羅華以及曼珠沙華,這兩張彼岸花的重要性,他也是一語道出,對我非常重要,那麼說,藍馨之前給我講的那些,這一切已經有跡可循了。
徹底捋順了下我身上的困惑和使命,除了我自己的身死心未死之外,就是我們鍾家族地的仇敵一事了。
不過,尋覓藍馨的屍骨,以及我媽媽和爺爺所身子的蠱毒一事,我相信,此次一行,就像我爺爺講的那樣,肯定能有大收穫。
我和金鑫一直徒步行走,路上我倆都無言語,全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着他的愁眉緊鎖,我忽然疑惑起,金鑫,他不去忙自己的工作,跑到我身邊來幫我,這事,有蹊蹺啊?
不僅於此,爺爺的安排,金鑫並無提出一點異議,他就完全答應了下來,他這麼爲我付出,僅僅是爲了我來十多年的好兄弟之情麼?
頓住了腳步,我說鑫哥,吃個早點,我們在趕路好了。
金鑫自然同意,我藉此話題又問他:“鑫哥啊,你不去忙你的工作了?”
“相比較而言,還是你的事情重要點,再說了,承蒙爺爺的救命之恩,我那份工作,不去也罷。”金鑫一語就提醒了我,他是爲了感恩我爺爺的紙紮人救命一事。
我心說懂了,感情還是我把問題看得片面了些,自嘲的一笑,我就擁住金鑫走近了拉麪館。
六點五十分,我們吃飯過後,有各自回家收拾了一番,七點四十分,我們便聚集到了錦華火車站。
炎炎夏季時節,車票倒是好買得很,一張四川的,一張湖南的,這就到了我倆決定各自的目的地之時了。
金鑫癟眉一笑,抽到了去往湖南的,我自然就要前往四川了。
對此結果,我沒有異議,之前爺爺講過,無論我倆去向何處,最終的目的地,就是我們鍾家的族地,若不是吳華曾提示過,湘川一帶早已變遷一事,我和金鑫也不必大費周折的兵分兩路了。
而今,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誰先找到我們鍾家的族地,另外一人就立即奔赴前往聚合,到時在謹遵爺爺的吩咐,拿出黑色剪刀與紙紮人絕學,各自研習,才能更有自保的進行下一步行動。
各自出行,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許還會忐忑不安。
而如今,自從我接觸了之前的各種詭異後,我明白了,萬事小心絕不會錯!
不但如此,爺爺還告誡過我們,無論路途中有啥事件發生,事不關已,萬不能做那個熱心人!
這句話非常清晰,就是不要多管閒事罷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中,我和金鑫最終分別,各自踏上了前往湖南與四川的火車。
如果是高鐵還好說,但是前提條件,爺爺明示過我們,要想盡早踏上目的地,就要乘坐最普通的綠皮火車,只有這樣,路途中的危險係數便會減少許多,自然而然,我們所浪費的時間,也要多達十幾個小時。
我不知爺爺到底在擔心什麼,現在這個社會,哪怕是我與金鑫乘坐飛機前往目的地,那也花不了幾個錢,而爺爺卻執意讓我們坐綠皮火車,雖然我倆都不解,但是爺爺說了,我們自然要謹記。
話說,綠皮火車中,現如今的乘客也不少,不過還好,我的座位恰好臨近車窗,僅隔兩排座椅便是廁所,近乎二十一個小時的車程,我也方便了許多。
謹記着爺爺的叮囑,索性我迷上了雙眼,靠窗先休息一會兒。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我聽到耳邊突然想起一連串的轟隆隆震顫的響動時,我一個激靈不安,立即就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乘客們,都臉色各異的盯向了我。
“幹嘛呢小夥子,一驚一乍的?”
一位抽着旱菸袋的大爺,一口刺鼻的煙味讓我一陣捂鼻。
我說大爺,剛纔轟隆隆的,咋地了這是?
“不就是打雷下雨麼,至於這麼激動麼?”旱菸袋大爺,又抽了口煙,那剛勁的煙味,再一次襲上了我的臉頰。
我用手擺了擺繚繞的煙霧,我說大爺,剛纔是打雷啊,咱現在到哪了?
“還有十分多鐘吧,四川站就到了。”旱菸袋大爺撂下一句,就徑直走向了廁所方向。
我輕哦了一聲,屁股剛坐定,我就驚詫的又站了起來。
還有十分鐘到達四川火車站,這……不可能!
錦華市距離四川,最少有一千多公里路,坐這種綠皮過車,路途不延誤的話,也需要二十個小時,我之前也就剛閉上眼,一轉眼的功夫就到目的地了,這根本不可能啊!
【作者題外話】:今天大年初一,給大家拜年了。
新年新氣象,本書第三捲開啓。